中史 红太阳照亮了棠下 ==========第1页========== 红太阳照亮了巢下广州郊区業下大队村史编写组广东师范学院中文系 广东人A版出出版 农村读物出版社重印 取孝幸在发行广州红旗印刷厂印刷 787×192毫米32开本6印张120,000字1977年7月第1版1977年12月化京第1次印别 印数000,001一100,000书号3168·107定价0,32元 ==========第2页========== C ==========第3页========== 目 录 引言 一、血海深仇 4 二、抗日风云 14…28 三、雇工怒火 …36 四、大地回春 …56 五、前程以锦 *…73 六、最声福的时刻 七、人民公社好… *…108 儿、指路明灯… …121 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审风暴…*…140 、永远不落的红太阳…1G0 ==========第4页========== 引 言 珠江水，滔滔不绝地流去，历史的篇章，一页一页地翻过。珠江岸边棠下大队的历史，有它最光辉最美丽的一贡，这就是一九五八年四月三十日，我1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视察了棠下。 一九五八年四月三十日，是業下人民最幸福的日子。从此，每逄四月三十日，棠下人民都要隆重集会纪念。大家欢聚在一起怀念伟大的领轴和导师毛主席，追忆幸福的时刻，回顾战斗的历程，又衰情满怀、信心百倍去迎接新的战斗。 在毛主席视察棠下的那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散爱的周恩来总塞也来到这里。他亲切地鼓励大家：“这里是毛主席视察过的地方，你]要把革命和生搞好，千万不要幸负了毛主席的期望啊1” 十多年过去了，棠下人民确实设有幸负伟大的领柚和导师毛主席的期望。他们努力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坚持党的基本路线，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胜利地进行了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毛主席视察棠下时的谆淳教导，直铭刻在棠下人民的心坎里。从公社化到农亚学大寨高潮，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到粉碎王张江姚“四人帮”反党集团，棠下人民在两个阶级、两条路线和两条道路的激烈搏斗中，一次又一次地重温了毛主席的伟大教导，受到巨大的鼓舞，增添了无 1 ==========第5页========== 穷的力量，夺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广州郊区东圃公社棠下大队，位于从广州沿若中山公路东行，大约七公里的地方。棠下，相传始于：宋，至今已有近下年的历史了。它由达善、上社和新圩三个月然村组成。这方圆六平方公里的土地，解放以前，是…座阴森森的地狱封建王租税苛重，徭役纷繁；帝国主义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国民党统治时期，官旅、地主、上匪、恶霸，更是横行翻道，无恶不作。至俯放前夕，棠下的二十七户地主富衣共拥有土地四千六百多面，占全村耕地的百分之八十四。贫苦农民世代当工，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据不完全统计，解放前几年，全村共饿死一百八十多人，卖儿卖女八十，沦为乞丐的一百三十多人。翻开历史，说不尽剩制阶级的罪和恶，诉不完棠下人民的仇和恨！ 有压迫，就有反抗。棠下人民在历史上从来没有低过头。鸦片战争时期，棠下人民响应三元到人民的抗英正义号召，奋不顾身地参加反抗英国侵略者的斗争，表现了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已的敢人血战到底的气概！ 近百年来，特别是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以后，棠下人民在党的领导不，英勇地同三大山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写下了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 东风送暖，阳光普照。解放后，祖粗辈辈当牛做马的棠下贫下中农翻身作了主人，走上了社会主义的金光大道。毛主席视察堞下以后，棠下人民精神更振奋，斗志更加昂扬，意气更珈风发。他们在大队党支部的带领下，根据城郊菜这的特点，坚决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为城市服务。夺得了蔬菜、粮食生产年年商产稳产，成为…个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单位。棠下，以社会主义农村的崭新面貌，迎接了来自五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期友的参观 2 ==========第6页========== 访问。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我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逝世。在这极其悲痛的日子里，柒下人民悼念毛主席的悲痛心情，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毛主席是棠下人民心中永远不落的红太阳。红太阳的光辉将秋万代永远照亮棠下1 华国锋同志是毛主常生前亲自选定的接班人。华国锋同志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使我们党和国家沿着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继续胜利前进，有了可靠的掌舵人。棠下人民衷心爱戴华国锋主席，热烈庆祝粉辩王张江姚“四人帮”反党集团的伟大胜利，愤怒地声讨“四人帮”的滔天罪行。他们获心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最紧密地团结在以华国锋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周围，继承毛主席的遗志，听从华主席的指挥，把毛主席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8 ==========第7页========== 一、血海深仇 鸭期扣恨 二十年代初的一个秋天。珠江两岸，一片萧瑟。西风吹过，凤凰树叶子，象雨点似的，纷纷酒落下来。 黄昏，在通向珠江岸边新圩村的小路上，艰耀地走着一家人。男人肩挑一副担予，里面装着些破烂，一口缺了耳的铁镬盖在上头，走动时发出通卜通”的响声。女人背着岁把大的小儿，双手拖着大儿子和女儿。四岁的二儿扯着父亲的农角，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家的男人名則钟光树，大儿叫广沃，二叫广胜，三儿叫检苗，女儿乳名阿妹。听说新圩是个好地方，靠着珠江，土肥水足， 容易找碗饭糊口，光树因此带着妻子儿女从外地米到这E居往。 距离新圩五、六里路的达善村，有中地主钟衍德，娶了个老婆，叫做龙阮，也养了三男一女。长子均岳，二子锦尧，三子那时年纪还小，女儿很早就出嫁了。钟衍德长长的驴验土布满黄正大的麻子，村里人当面称他“衍柏”，背后吗他“豆皮德”。①这个“豆皮德”，心狠手辣，贪焚成性，被他摸过的鹅蛋，也会轻三分。 ①州方有叫麻子为豆皮。 头 ==========第8页========== 他早就谋划找个近水的地方养鸭，扩大家业，最后看中了新圩这个地方。这一天，“豆皮德”也携妻挈子跑到新圩，挂起他“德丰”号鸭栏的招牌，经营他的“一本万利”的生意。 从此以后，地主阶级对棠下人民的残酷压迫、剥削的罪恶史，又记下了新的-…页。 狼苦的岁月一年一年过去了。那是十三华后的…天。 珠江河畔，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在村子南面堤坝上的鸭挪里，“豆皮德”和他的二小子钟锦尧一边推一边骂：“大懒存，躺在这里装死，不做工就给我滚出去！”接着，从鸭榔里推出一个人来。这个人立脚不稳，扑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豆皮德”还喋喋不休，破口大骂，突然一个响雷劈来，吓得他连忙转身紧紧把门关上。 风雨一阵繁拟似一阵，猛扑在这个人的身上。他挣扎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捏紧拳头，抹掉嘴角的淤血，两眼喷射出根的火光，逼视着关闭了的大门，最后将头一扭，拖着沉重的脚步向村里走去。 这个人，就是二十年代初扯着父亲衣角来到新圩定居的小广胜。 钟光树一家到新圩落脚后，北树就替人打工。他起早贪黑拚命干，以为到了这个新地方，凭着一身力气，总不会叫孩子们挨饿了吧。不料，这希望竟象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光树由于长年捱饥抵饿，劳累过度，得了水肿病，水米没粘牙就含恨离开了人间。家里一贫如洗，母亲含着悲愤的眼泪，将女儿阿妹卖给地主做婢女，换求七个光祥，才草草料理了光树的后事。 光树去世的第二年，到处闹饥荒。田野里的野栗都被人挖光 6 ==========第9页========== 了，广胜和广获常常挽着空篮子回家。母亲督地主做苓工养活不了四张口，家里一吊起锅头就是几天。“豆皮德”知道机会来了，就把广胜母亲叫去，一见面先是假惺惺地叹口气说：“唉！光树真也福薄，未到时候就亡故了，丢下一群孩子寸高尺低的，真可怜哪！”顿了一顿，又说，“这样吧，我肴称头长的两个孩子也十多岁了，就叫他]帮我放放鸭子，吃开两张嘴吧。谁叫我钟衍德佛面慈心，路见贫苦，不能不管！” 母亲一听，心里打了个突。“豆皮德”的贪婪刻薄早就远近阐名，她着实不愿让孩子到“豆.皮德”家里干活；可是，舍此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龈巴巴看着一家子饿死吗？她把心一横，就将这件事应承下来。 .上工那天，“豆皮德”假装亲热，拍着兄弟俩的小肩膀，堆起 一脸“豆皮”，笑着说：“好好于吧，吃的穿的算在衍伯身上，每月再加工钱三元。”就这样，广胜和广袄弟兄俩战了“臣皮德”的雇工，开始了鸭糊的苦难生活。 “德丰”号鸭棚的雇工，每关从鸡啼忙到“鬼”，喂鸭、放鸭、收蟛蜞、剁饲料，种种杂活，无所不干。天气稍热，雇工要通宵守夜，不使鸭子闷死。腊月隆冬，雇工要赶鸭出棚，有时鸭子不听招唤，一下子跑散在河蒲里，雇工就得脱光衣服，下到刺骨的水里，把鸣赶上岸来。这样拚死拚活，雇工每日却只能吃上两顿半饱的“金风谷”①饭和一小块烂成鱼头。 冬去春来，寒暑易节。胜、一祇两兄弟在鸭棚里熬过了三年。这天中午，广胜放鹏回来，感到头军目眩，回到鸭棚，拿起木杓竭了儿瓢冷水，就去吃饭。刚扒上两口，“豆皮德”手摇羽毛 ①“金风谷”是一种低质谷，地主家用来廖科的。 ==========第10页========== 扇走了进来，喝道：“广胜，五天一期，该去收蟛蜞隈鸭了。”广胜口含着饭，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没有动，“怎么，还婆用八人大轿来拾吗？快去！说完，“豆皮德”背起手盯着广胜。广胜气愤地拿炮破竹辑，把幃前上沾满污秽的“德丰号”三个字狠狠地拍了儿下，挑起一担醬蜞桶向外边走去。 南方的夏天，炎热得怕人。广胜沿着江边走过一村又一树，好不容易才收满一担蟛蜞。可是，中午只吃了几口饭的广陛，肚皮早已饿得贴到脊梁骨，加上跳着担子走了一个下午的路，感到胸中一阵郁闷：到了三娘庙前，顿党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脚 一软，就昏倒在地上了… 三娘庙啊三娘庙，人们部说你“娘娘”大慈大悲，为人造福，可你“慈”在哪里？“福”在谁家？ 黄昏了，晚风夹着珠江的水气，吹醒了广胜。广胜挣扎着爬起来，拾回酒在地上的蟛蜞，又挑起沉重的担子。 这时，吃饱喝足的“豆皮德”，剔着牙，搓揉着肚子，陪伴着老婆龙阮在屋前的榕树下乘惊。二儿子钟锦尧在旁边逗大黄狗玩耍。 看见广胜诃来，老板娘龙阮劈头一句就骂：“这么晚才回来，又到什么地方躲嫩去了：” 广胜压着一胜子闷气，不吭声，放下蟛骐桶到厨房吃饭。广胚，到厨房干什么？牙“豆皮德”装模作样地问。吃饭。” “哼，吃饭？也不看看行么时侯，一担颹蜞收到太阳落山，还想吃饭！” “太阳落山又怎样，还不是给你家卖命！”“你份饭已经倒去喂猪罗1” 广胜浑身又酸又痛，肚子饿得直咕噜，但是，被激起的仇恨 T ==========第11页========== 火焰在胸中燃烧。他咬着牙关，出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好啊1我早就不梅吃这钤丧命饭了！”说完，一扭身就走进鸭棚里。 一会儿，广胜夹着个烂席包走过来，冲着“豆皮德”大声说：“给我工钱！” “工线？你吃我的饭，穿我的衣，这不是钱？当初不是我收留了你，称的骨头都化成灰了。” “当初，当初不是明白说好每月三元工钱吗：”广胜怒不可遏，逼上前去厉声喝问，“上有天雷，下有人证。‘豆皮德’，你抵赖不了！” “豆皮德”万万想不到这个年轻的雇工竞敢辞工，又竟敢如此神撞他，一时又惊又气，脸上的“豆皮”变成了紫酱色，话也说不成音了，只是结结巴巴地喊：你…你…” 钟锦尧推开大黄狗，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一手鞦住广胜，威胁说：“你要什么？” 广胜把他的手用劲一甩，理直气壮地说：“要三华工钱！”“你要工钱一给你！”钟锦尧话落手起，一…拳打在广胜胸口上。 广胜素性倔强，哪里受得往这份霉气，拳起手中的铺盖，劈头就朝锦尧打去。但他护腾了一天，义饿又累，被锦尧一脚踢在腰上，痛得御在越下直打滚。 钟锦尧嚎叫着，扑上前去又踢叉踩。殷红的鲜血从广胜嘴里、鼻孔里喷了出来。他当场昏死过去了。 当广肚静开限的时快，发觉自已已经躺在长年睡觉的稻草堆上，哥哥广沃和同裥的伙伴围守在他身旁。见广胜清醒过来，大家眉头上的皱纹才新渐舒展开来。他们端来热水，给广陛洗擦身上的血迹：端出剩饭熬成的白南，一调羹一调笺小心地喂着广8 ==========第12页========== 胜。广胜眼含泪花，嘴唇在微微动着，但双手还紫紧握着拳头。 自小饱受摧残的广胜，怎能再经受得起这样的毒打1他周身红肿，疼痛入骨，一夜不能入眠。 鸡叫过第三遍了，天却没放亮，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广沃种同韬的雇工被支派去广州运饲料还没回来。昏昏迷迷的广胜，突然听到一下粗暴的推门声，便吃力地撑开眼皮。“豆皮德”和钟锦莞已经闯了进来，撖开广胜盖着的破被套，一号腰就把~胜扯了起来。拽着往外拖。就这样，“豆皮德”趁广茨他们不在，把广胜赶了出来。 钟广胜在风里雨里，寸步艰雄地走回家。 村口，鱼塘边一棵干枯的苦辣树下，有一间破草房。这就是广胜的家。母亲重病躺在床上，三弟检苗守在床头，母子俩已经几天没粒米下肚了。弟弟昨晚就听到二哥捱了打，但不敢让母亲知道。此时，他既担忧母亲的病，又牵挂着哥哥，在喑喑吞沿。 天还没有亮，丽还在下，广胜一步一步地走着。唉！在吃人的旧社会，走到哪虱，等待着穷人的，还不是饥饿、眼洱和仇恨！然而，豆皮德”的“德半号”却日益富起来了。“德丰号”的雇工每人平均一年要给“豆皮德”养大四群鸭，每群五百只。从毛茸茸的鸭苗养成上市的圆滚滚的肥鸭，雇工们要流多少血汗和泪水啊！可是，他门一年所得的工钱却只有二百斤“金风谷”。就是连这低贱的工钱，还往往被克扣拖欠，甚至象钟广胜一样，被白片吞掉。“豆皮德”的“德丰号”，就是这样依靠残酷剥削雇工发家致富的！“德丰号”开张时，才养三百只鸭子，十几年问就暴发到一年养八于只。 但是，吸血鬼永远是贪得无厌的。 一天晚饭后，鸭群归棚了。“豆皮德”酒足饭饱，照例是嘴销 9 ==========第13页========== 含着牙签，站在门口，虾公一样弯起瘿，一双鼠眼紧紧地酊着鸭群，逐只逐只地枪点着。 “興，多了一只！“豆皮德”欢客若狂地叫了起来。 鸭群中夹杂普一只灰褐色名叫“水葫带”的癣鸣。“瓦皮德”笑得合不拢嘴：哎呀！我的口福又来罗！”他急忙呼唤娜肥猪般的老婆龙玩拿来鸟枪，只听“砰”的一声，“水葫声”拍打蓉翅膀倒在地上。 这一下，全家真乐坏了；这一下，厨房可又忙开了。然而，隔了不久，“豆皮德”却染病暴死了。 同皮德”死后，一个故亭在村里传所：“豆皮德”心群嘴陈，被“鸭避鬼①捏死了。 “德号”的癯工，谁都不相信“水葫芦”会变鬼，何是，人家听了这个枚事，都不禁拍手称快，丽且故事樾传越远，越传越神。 士皇帝” 一九三五年秋天的一个早晨，天空灰蒙蒙的。 东厨圩低矮的铺而上，儿片黑播参差不齐地挑了出来。衔道上行人稀稀落落，圩中心的“得”茶楼却是綱签弥漫，琪面垫满了饮早茶的阔爷太太。卖唱人哀怨的粤曲声、赌摊开牌的吆喝声和杯盘的碰击声，凑成乱哄哄的一片。 来，尝尝陈年五加皮，嘻嘻！”靠衡口一张哀子上，一个身穿黑花旗袍，光溜湘的发赞上插着一圈白兰花的女人，向对面那个长得三尖六别、名叫李基的伙斟了一杯酒。然后，两人￥ ①鸭修：母鸭。 10 ==========第14页========== 杯一碰，就往肚里灌下去。 这个胖婆娘就是“豆皮德”的老婆龙阮。 龙阮从小娇生惯养，从娘家嫁到“豆皮德”家后，更是穷奢极欲，荒淫无耻。由于她胖得活象条怀胎的母猪，所以人们都叫她做“肥婆阮”。这个“肥婆阮”，比起“百皮德”还要贪婪狠毒十倍。“豆皮德”暴死后，“那终阮”接手管理家业。她一是拚命抢田夺地，二是残酷剥削雇工，三是勾结宜府士匪，不上几年，便成为远近闻名的“土皇帝”。方圆儿于里的穷人，提到她没有一个不恨得咬牙切齿的。 “豆皮德”生前养鸭发了家，龙阮虽也继承夫业继续养鸭，但主要的还是抢田夺地，进行雇工和地租的剥削。“肥婆阮”勾结官镣、土匪、地痞和管公尝田的“柯头”，对公尝田和民田，假标真霸，巧取强夺。有一年，地名则叫星垄围、龙床围的一百多亩公尝田给她“标”了，收割后，她叫大儿子钟均岳拉“祠头”上茶楼饮食 一颜，给了些“甜头”，结胀时算盘一拨，这餐酒肉钱就顶了一百多亩地全年的租谷。逢年过节，祠堂请戏摆酒，拜神祭鬼，大肆挥霍，所耗的大量金钱，都是“祠头”从龙阮那里借来的高利贷。丁是，大片大片标”给龙阮的公尝田，也就这样大片大片地给龙阮“抵债去了。 如今，又到了秋收季节。贫农钟范样租种的两亩公尝田稻穗沉甸甸的，龙阮一双赋眼骨碌碌地转起来，心里盘算着：多肥的田啊，又与自家的田挨着边，把田夺过来，岂不是好！ 今天一早，她亲自请“祠头”李基上“得祥”茶楼，就是为的要逼钟范祥弃田。 李基伸出干瘪的手，又斟满一杯“五期皮”呷了一口，连声说：“这事好办，好办，一概包在弟子身上。” 11 ==========第15页========== “嘻嘻，又拜托你啦！”龙阮笑得见牙不见眼，从旗袍里摸两筒闪亮的银元，往李基手里塞去。 钟范样祖祖辈辈靠程公尝円和打工过活。这一布，全家火小洒尽汗水，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好收成。他望着一堆金黄的谷子，心笔计算着：清了军租，剥下的勉强还够糠菜半年粮。想到那儿个瘦得皮包骨的孩子可以有腕粥吃，他那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流露出罕见的笑容来。 忽然，“秤”的一声，门被喝开了。李基带着两个爪牙闯了进来。钟范祥一看李基口里呵着香烟，右手拿着“阎王账”，左腋窝夹着个算盘，不禁大吃一惊。李基眨了眨眼，甸屋里扫了一遍，“嘿嘿”奸笑两声，说：“祖宗给你的好田，收了这么多的谷子，可观、可矿观啊：”接着，他翻开账本，“嘀嘀嗒嗒”地胡乱拨了一通算盘，把嗓门提高，尖叫着说：“钟范祥，你前年欠下两担谷子，两年本利对翻，加上今年地租四担，合计十一扭整，该还了吧！” 钟范祥象是遇到晴天霹雳，身子不由得颤动了一下。这怎么办啊！一家子连吃的都设有，哪里还得起这笔後！他急忙走近前，忍气吞声地恳求说：“祠头，你就行行好，旧债推到明年才一起清吧！” 李基翻起白眼，恶狠很地说：“不行不行1你这样一…年拖过一年，到底何时了结1”他把烟头一甩，高声对着钟范样喝道，“钟范祥，这笔债今年一定要还清。有谷，还谷无谷，卖儿卖屋。地，你明年也就不必再种了！”说完，扬长而去。 地再也不能种了。钟范祥望着豺狼远去的背影，气愤得半关说不出话来。为了还清这笔“阁王债”，后来他被迫将一个十三岁的女几卖给人家当蝉女。 龙阮就是这样横行乡里，霸田夺地。到了解放前夕，龙阮这个 12 ==========第16页========== 吸血鬼共吞噬了公尝田六百多亩，土地分布在粜下、棠东、黄沙车破、新圩一带，成为拥有七百多亩田地和多间店辅的大地主。 龙阮的儿百亩田，除了远处的出租之外，附近的都雇工耕种。她家平时雇有长短工约·十人扌夏秋两季，还往往增加到三 十入以上。这些雇工进了龙阮的家门，就好象拴在她家的牛马。 从小就和弟弟钟胜到龙阮家做工的钟广沃，除夕那天，中午收工回米，看见三弟检苗匆匆走来，哭着说：“蚂妈怏不行了，叫你马上回去。” 广沃道，每亲自弟弟屵胜被打杨后，病情越来越重。现在又见三弟来说，他心如火烧，急忙走去向龙阮告假。 “肥婆阮”午觉醒来，E撑开惺忪睡眼，对着梳妆台上的大镜 子，往酱上慢慢地插白兰花。广沃只好立在门口说话。话未说完，龙阮扭转头就骂：现在什么时候，捱年近节，工夫紧过命。你吃了我家的饭回去伺筷母亲，想得真开心。不准去1”骂完，又催促道，“快去杀猪煮供品，我等着‘团年’拜神用的。如果误了时辰，我剥去你的皮1” 广祆不象弟弟一胜，他到龙阮家孔年，总是逆来受，一年 三官六十多天，从没输过半天懒。他以为肖己实心实意地替人家卖命，人家总会有心有肝地对自已。可是，今天好亲病得快死了，竞不让回家去看一眼。他越想越气，终于按捺不住，把手中的杀猪刀狠狼一甩，走回家去。 广沃刚跑到屋速，寨冷的北风送来“阵凄惨的哭声。广沃不禁加n快了脚步，一进屋，看见狭窄的草房里挤褥了邻居，弟弟广胜和检苴正抱着母亲的尸体嚎陶大哭。 啊！捱尽雲掠苦楚的母亲，连自已的亲生儿子还未来得及再看一眼，就离开了人间！广沃眼前…黑，扑倒在母亲的尸体上。 13 ==========第17页========== 哭声，压住了有钱人“团年”的阵阵戀竹声。 母亲死后，胜伤未痊愈，带着弟弟检苗到处讨饭。广袄含着泪水回到龙阮家。 一天，钟广沃正在厨房煮饭，龙阮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沃，看你呀，牛高马大，也该成个家，我个桦喽：” “我穷到出骨，没这份福气！” “哎呀1称好翻涂，现在你没父没母，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啦！”龙阮扭了一扭身子，用手拍着衣襟，“你没钱，我给你作主，先把人娶过来再说，需要什么，一切包在我身上。” 婚事就算由龙阮一手“包办”成了。 结婚后半个月，广祆正和妻子商量出广州找工做。门脓呀” 一声开了，钟锦竞手拿一张账单，进门就说：“广袄，你讨老婆用去二百五十元，除去工钱还欠九十元。现在称已有家有业，该还债了。” 二百五十元！”广沃不由倒抽一口拎气，接连后退了儿步。结婚时只有两个木盆、两套衣服和两担谷子，就算加上“聘礼”也没有那么多钱呀1这不明明是“打死狗才讲价”！ 钟锦尧根本不让广沃辩理，抖抖手中的账单，恶狠跟地说：“有钱还钱，没钱做工抵债，两条路由称挑：”说完走了。 原来，龙阮发现广祆自母亲死后，终日不言不语，大概是想另谋去路了。于是，就给广袄设下了这个圈套。 千条路，万条路，豺狼当道，哪有穷走的路！广沃没钱还债，只好又给龙阮白做了三年工。 谁知二年后，广祆检起包袱，正想离开的时候，龙阮义追出门来，装出惊奇的祥子说：“赶快回来！你还欠我一笔债，怎么倒忘了？”随所，她转入胀房，向管张的递了一个眼色。管账的立即14 ==========第18页========== 端出账本，“噼哩啪啦”地扣响发亮的算盘子，慢条斯理地说：“钟广祆，结婚时花去东家谷子二担，过了三个春秋，本利对顶，共 十六担！为 “什么！不是说共用去二百五十元，除去工钱还欠九十元，做 三年五顶债么？现在为什么又算出了六担谷子？” “钱是钱，谷是谷。”龙阮把脸一沉，“还不清债，体想离开我家1” 广沃象兰头涯了一棒。然面，这一棒也终于把广沃敲醒了。他总算香清楚了龙阮的豺狼相。他忍无可忍了，仇很驱使他逼上前去，神着龙阮大声地吵了开来。 龙阮家的雇工，闻声都丢开手中的活，围上前来助威。一个叫何添的准工“霍”的一声，神到龙阮和管账的面前，愤恨地说：“你们欺人太甚了1逼人家存做了三年工不算，现在又来耍花招，这不是硬嬖把人逼死吗！”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阵附和声。 正在这时，钟锦尧拉着那条气喘呼呼的大黄狗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儿个保镖。锦尧拉出腰间的驳壳枪，对着雇疯狂地叫嚷：“想造反吗？都不要命啦！黄狗仗着主人在身边，也撕肝裂胆地向人狂吠。 呸！人群里有吐口水的，有牙齿咬得“咯咯炒响的，一双双愤怒的眼睛迸发出仇恨的火花。 俗话说：鸡蛋难以斗得石头赢。在那黑暗的旧社会，权在地主官條手中，穷人再有理也不顶用啊！钟广沃最后只得卖掉了唯 一的祖屋，了结这笔冤枉债。 为了镇压雇工的反抗，为了保护和扩大家业，龙腕家上买官府，下通土匪，强霸-一方。她家豢养了一班保镖，购置了大量枪 15 ==========第19页========== 枝弹药，在新圩修建了高高的炮楼：她家又勾联土匪，在珠江河口，私设关卡，强收行水费。把一个富庶美丽的珠江河岸，变成 一个狼嚓鬼晰、土匪！没的恐怖地方！ 一天傍晚，何添划着一条小船从珠江向棠下涌驶来。何添因为那年统祆打抱不平，龙阮一一直怀恨在心，常常设计陷害他。何添受不住这份气，毅然离开了虎狼窝，飘浮在水面上谋生。 小船驶入涌①口，夜幕降临了。突然，糊弯处芦苇丛中，贼溜溜地铀出一条小船，飞快地迎面驶来。刹时间，从舱里跳出三条恶汉，截住了何添的去路，为首一个正是龙阮的二子钟锦尧。 钟锦尧双手叉腰，祉送破锣嗓子叫道：“何添，懂事的赶快留下行水钱。你丢开我家饭碗不拿，溜到涌边做水鳖，就以为可以方事大吉了。哼，老实背拆你，这里地是我家的地，水是我家的水。孙猴子再有本事，也逃不脱如来佛的手心1” 何添心中暗骂：“当年我在你家做活，受尽你的欺棱。如今，我拚死拚活靠划船过日子，你还要勒索我‘行水”，到底还近不让我们穷人活命！” 钟锦尧见何添不作声，就把黑绸衫一扒，亮出腰问的手枪：“你到底纷不给？”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你这个死‘疍家，还敢顼撞1我看称是不要命了！”钟锦尧下巴一翘，示意匪徒动手。 何添赶忙抄起一毁断木桨抵挡起来；但由于寡不敌众，终于被土匪按倒在船上，反剪过汉手。接着，何添被绑梨到琶洲。土匪把他吊在一株大榕树上，钟锦尧亲自拿过一条大术棒，在他头 ①州方润，小河沟叫酒〔产冲，chg) 16 ==========第20页========== 上、腰上没命的打起来。何添昏过去了，但钟锦尧这个狗东西还不肯罢体。他们倒打一耙，诬告何添是土匪，连夜把他押达到伪树誓察局。 何添被关了个多月，受过不知多少摧残。伪警察局为找不到什么证据，最后才把他推了出米。何添夫妇为了避免再受迫害，第二天就带着一家大小逃亡到员村。可是，一场更大的灾难又来临了。 那是第二年十一月的一天，离别家乡已一年的何添，忽然接到老表病重的急讯。过响，他便梢悄来到新圩探望。 事也凑巧，一名土匪刚好从东圃茶楼饮完茶回来，撞见了何添。这家伙“附梦的奸笑一声，就朝钟锦尧的家里走去。 约莫过了吃顿饭工夫，何添探完老表回去了。他走过竹林，眼看就要转上大路路基时，突然暗处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砰！” 何添剧烈震动一下，双手捂着胸部，“咕邺”一声倒在地上。血，象喷泉一祥从他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注入黑揭色的土地，慢慢渗开去… 何添，这个一辈子受尽了苦雄的贫苦农民，就这样惨死在珠江河畔的血泊之中。 长夜待晓 龙阮等一群豺狼虎射，吸干了穷人的血，控碎了穷人的骨。在棠下三个自然村中，象钟广胜家一样受苦受雅的，就有好几百户。他们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多少人沦为乞西，多少人被害得家破人亡。 17 ==========第21页========== 一九三六年的一天，鸟云密布，北风呼啸。新圩街上，一群衣衫槛楼的穿人在沿街求乞。乞丐行列里，除了有广胜和弟弟检苗外，还有一对苦难的小兄弟。小的叫钟叙本，年龄本六岁，他降生到这个社会还不到一年就被二哥背着去要饭，至今已经要了玉年饭了。叙本的二哥钟叙新，那时也只有十三岁。一路上，弟弟紧紧地跟着哥哥。小脚丫冻裂了口，渗出鲜血来，也不哼一声。 大街上，一座莆砖大院张灯结彩，于口挂着一对大红“了笼，几个穿红着绿的孩子，拿着爆竹噼噼啪啪”地燃放着。龙阮的三儿子今天娶老婆。 榜晚，叙本、叙新兄弟俩经过龙阮家门口。突然，一乘红轿子拐进街来，前边唢呐“嘀嘀打打”地尖脚，后面几十个挑箱拾笼的跟着。小兄弟赶繁贴遗避开。嘈声一过，他们才要继续走路，耳边就响起一苗尖厉的吆噶：“谁在这里躲着！沙随着尖声的吆喝，哥先捱了一脚。 叙新谎抬头一望，原来是龙阮站在面前。她恶狠狼地吼叫：“死穷鬼仔！我今日大喜，称偏在门口冲幢我的喜星。滚！说着，小叙本额头捱了龙阮一脚。叙本被暘倒才想爬起来，文听见背居“唑嘘”两声，回头一看，那只凶得的火黄狗正露出尖利的牙齿向他扑来，一口啖住小腿。叙本感到一阵裂心的疼痛。哥哥急忙举起手中的破碗，使尽全身的力气朝狗头砸去，大黄狗惨叫几声，夹着尾巴缩回屋里。叙新扶起弟弟，朝龙阮家大院“啐”了 一口，愤恨地一拐一拐走开了。 村边，一间残破的屋子里，叙本的母亲华躺在床上，在一闪 一暗的松明下，一针一针地为孩子们缝补衣服。刚生下来几个月的七妹，闭着小眼睛在母亲身边的破窝卷里贪婪地睡着。床那边，躺着叙本的四哥叙堂。叙堂才八岁，前儿天得了病，加上给18 ==========第22页========== 人家放牛时又受了风寒，现在时冷时热，昏迷不醒。叙本的大哥叙芬在炉灶前忙碌着。 一阵低沉的脚步由远而近，叙本的父亲钟衍桐走进家门，放下手中一撮草药，走近宋前，皱起眉头看着宋上的叙堂。 “阿桐，你还是先到外边找找叙新、叙本吧，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不要出事了！” 外面狗咬起来了。衍桐转身正要出门，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跨进来。衍桐一惊，定眼看时，原来是一个富农婆又来遁债了。 富农婆一见行桐，劈头就问：“衍桐，你借我的钱到底还不还，这样拖过一天又一天，我看称想拖过世呢！” 衍同强陪着笑脸说：“大婶，这是什么话。眼下连沙锅都吊起来了，哪有钱呢？再将就些日子吧：功 “哎呀1天知道称这号穷臂头哪一日才有钱？生拖死赖，我家又不是金仓银岸1梦 衍桐正要回话，叙本和哥哥回来了。叙本满险泪痕，一进屋，就扑到母亲怀里痛哭起来。 富农婆见了叙本兄弟俩，眼珠一钱，就起矿一个鬼主意：“没钱为什么不卖孩子？卓卖了还能找条活路，养着还不是等死！” “卖孩子？”衍桐一听，身子凉了半截，眼睁睁看着富农婆走出门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富浓婆这半个月天天上门逼倩是有因由的。两年前，衍桐向这个富农婆惜了三十元，到如今，利滚利已滚到一百二十元了。衍桐一家正当贫困交逛，怎能清还这笔重债？这事被龙阮探知了，她高兴得儿乎一夜没睡好。因为，龙阮有一幢房子在衍桐家隔壁，她老早就想把衍桐的房子占过来连成一片，现在觉得机会来了。一天早上，她到“得祥”茶楼饮完茶就去找富农婆说：“衍桐 18 ==========第23页========== 家的烟囱都断姻了，他欠你的钱不追他还，到时怕连本都拿不到哩！”钱财重过命，富农婆急得跳起来，于是天天找衍洞，把门槛都踩塌了。 龙阮得鄉窟农婆向衍桐逼过债，急急赶到衍桐家，一一进丁就装出一副慈善相说：“听说有人向你们要债来了，她还要你卖孩子。哎呀呀，这个人也真不近人情。” 孩刚刚才捱了你的脚赐狗咬，现在又跑来粉“观音苦萨”，到底弄什么把戏？衍桐警惕地注视着。 顿了顿，花阮又挺“亲热”地说：“衍桐呀，裕话说，‘同姓…家亲，折断胳脚连着筋。乡亲之雅，我能见死不救吗？孩子是于万卖不得的。你就把这间烂屋卖给我吧，我出一百二十块俄让你还债。” 夜深了，月拎寒，衍桐夫妈一直没睡。富农婆强週卖儿，龙阮“劝”卖房屋，这两桩事象两把匕首，刺进他们的心。卖儿吧，可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哇：卖屋吧，今后一家大小往娜用蹲？做鸟还得有个窝呀！ 沉默了很久很久，衍桐终于说话了，声音发着巅：“我香还是叙本这孩了卖了吧，听说男孩一岁二十元，恰好可卖一百二十元。” 叙本因为脚游腥来，听见要实掉自已，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呀，妈谢，不要卖我呀！我死也不离开你们啊1” 母亲紧紧楼着口己的孩子，凌乱的发辫贴着叙本湿润的脸蛋。父亲粗糙的大手在叙本头上、身上哆嗦着，泔水滴湿了叙本胸前的衣襟。叙本的哭声唤醒了兄弟姐妹，在漫长寒拎的黑夜里，一家人哭成一团。 第二天一月，龙阮又来到衍桐家。 20 ==========第24页========== “衍桐，主意拿定了吧。”说着，她从胸衿里掏出一张写好的卖屋契，说，“在这里用指头按个印，你欠人家的债就可以还清了。”龙阮边说边把那张纸契递到衍桐眼前。 北风扑打着破窗上零零碎碎的纸片，发出！“瑟瑟索索”的响声。衍桐的目光，从窗棂移到屋脊，从屋脊移到宋上。床上，劳累了的潋本正睡着，腮边还有祖浪。衍桐一咬牙，接过龙阮手中的卖屋契，恨恨艳按下了-·个血红的指模。 房子没有了。房子换来的几个银元，叉滚到了富农婆的袋里了。衍桐听到的，只是银元过手的“丁当当”的响声。 儿天过去了。叙本的泗哥叙堂病势越来越沉重，儿乎连取轻微的胂怜也没气力了。母亲因为肚里没有一粒米，奶水干了，怀里的缕饿得整月“弧呱”啼哭。母亲的心呵，疼痛得象刀绞一样！ 衍桐一边安慰荽子，一边说：“把七妹送去育婴堂吧，横竖这该子难递这条命了。” 妻子说不出话来，只管捂着险哭。衍桐抱起小女儿，走出家门，淹没在呼嘲的北风中。“呱弧”的哭声，沿着荒凉小道渐渐远去 什么“育婴堂”！这只不过是帝国主义者在中国办的一些表面上挂着“慈善”招牌，而实际上是对中国人民进行精神侵略的机构罢了。人们都知道，“育婴堂”是火坑，芽人把孩子送进“育婴堂”， 十儿是养不活的！然面，在旧社会，明知火坑，穷人被逼得也贝好往里跳： 衍桐刚走不久，龙院、钟锦尧就带着保镖打手来逼迁屋了。起初，龙阮在买屋时曾口答应衍桐，说让他儿子叙堂病趣厅才搬園的。可是，地主家绅给穷人许下的诺在，有哪一句是有信阴的呢？ 21 ==========第25页========== “走，走走！有钱买得指手物。我买屋不住，倒不如将钱投入珠江，还听见‘咚的一声响。”龙阮叉起腰，边骂脸上的肉疙搭边在跳动。龙阮的骂声又尖又狠，引来了左邻右舍的穷苦人。大家气愤极了。 “嘿，太不讲理了！衍桐的儿子重病在床上，称叫人家一下子往哪里去！” “肥婆阮恶过阎罗，谋财害命坏事多！” 钟锦尧眼一避：“谁要你们‘狗捉老鼠多管闲事，还不快滚开！”说着，就和爪芽闯进屋里，把叙本母子儿个人推出门口；接着，又把屋里的破烂家当一朴件抛掷出门外。病在床上的叙堂，被那帮强盗连人带席拖了出来，重重地掼在地上。这个垂危的孩子，怎能经得住这般蹂罐呢1只见他惨叫一声，两只小脚一伸，就凄惨地死去了。 衍桐从“育婴堂”回来，发迎家已经吊上一把沉重的大锁，门口乱七八糟地堆放着破烂的家当，妻子孩儿围着叙堂的尸体在嚓陶大哭。他万分悲愤地抱起孩芊的尸体，他恨死了这帮吃人不吐骨的浪： 海阔总有边，路长总有头，漫漫的长液啊，何时破晓？ 22 ==========第26页========== 二、抗日风云 新圩血债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芦陶桥事变，爆发了日本帝国主义全面侵略中国的罪恶战争。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英勇地掀起了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革命风云。 日寇的侵璐炮火，吓破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狗胆。一九三八年 十月，日本侵略军进犯广州地区。日本鬼子还没有在大亚湾登陆，驻守广州地区的国民党军队便话象捱楼的丧家狗，夹着尾巴逃命。棠下村前的中山公路，日夜都有遗散的国民党反动军队逃过，而广大人民群众却被投进侵路者血腥统治的灾难深渊之中。 十月二十三日早晨，天是灰沉沉的天，四野一片死藏，只有珠江的波涛悲愤地拍打着岸石。 棠下新圩村里经过喧闹之疗，暂时沉寂了下来，表面上好象静悄俏的。但是，屹立在村东头的青砖炮楼里，有十几个手持土枪的农民，正脸对枪孔，咬紧牙根，凝视着远方。 前几天，日本飞机在棠下扔了两颗炸弹，炸死炸伤了儿个村芪。这阶级仇，民族恨正在农氏心中燃烧。在这民族危亡的刻，人民多么祁望自己国家的探队能哆抵御强寇，捍国家的尊 28 ==========第27页========== 严啊！可是一连儿天，人们看到的是国民党军队在溃逃，攒逃。棠下大艳生龙阮，早就带着合家老少十几口，收拾起一船金银珠宝，慌里慌张地跑到外地“避雉”去了。人们明白了，那些平日骑在人民头上榨威作福的大官僚、大地主是不会抗日的。他们愤怒地夺下国民党逃兵的枪枝弹药，红起地主官僚扔下的土枪，登上村口的炮楼，自动担负起保卫家园的职责。 今天，驻扎在东圃的日本鬼子进犯新圩。农民武装送龙了最后一·批妈幼老弱到珠江对岸的琶洲，马上背起土枪，米到村口炮楼迎击日寇， “帆一-雙一一”远处传来儿声凄厉的枪声。东面的大路上出现了一队鬼子兵，他们在鬼子队长行根率领下，杀气腾腾地向新圩扑来。 十几条枪架在炮楼的枪孔上，十几双眼睛紧紧地盯柱来犯的敌人。“打！”当鬼子爬上村口前面的一块空地时，农民1居痛临下，复仇的枪口喷射出一排排子弹，空地上泛起点点泥花。鬼子兵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随着队长石根的一声怪叫，鬼子们连滚带爬地钻进路边的一间破土地庙，倚着残墙断壁架起了机枪和钢炮。 鬼子开火了。两颗炮弹在炮楼前后的水田和鱼塘里爆炸。在 一阵密集的机枪扫射之后，鬼子兵分两路包围村庄。农民武装沉奢应战，瞄推鬼子，一一点名。“砰！座1砰！”枪声起处，鬼子应声朴地。后面的鬼子见势不妙，龟缩回去。农民武装趁机迅速撤村子。等到鬼了“咿咿呀呀”地神到村里时，村了已空无人，只见远远的江面上有一只小船载着十来人，如梭似箭飞向对岸的琶洲。 瑰子队长石根气得一蹦一跳，挥舞着东洋刀，狼嚎鬼叫：“给 21 ==========第28页========== 我抢光！烧光！杀北1” 太阳当空，快到中午时分了。村外的大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农民走来。这些人是附近达善、上社两村的农民，他们要通过新圩逃到琶洲避难。当他们走到寂静的新圩村口时，万万没有想到在村闸门后面暗藏着杀人的魔鬼！二三十个农民不幸落入火坑，被鬼子抓住了。 鬼子队长得意地奸笑着，疯狗般的血红眼睛盯住人群中的两个妇女。女人被架走了。男人被锁在一间屋里。 秋风送来了妇女的惨叫声，男人们恨得用拳头狠狠地痛着墙壁。被关着的人中有一个三十出头的贫苦农民，名叫钟阿海。他趁守门的鬼子到街上张望时，拆开了后墙的木窗棂，带领五六个农民爬了出去，“扑咚，扑咚”地跳下屋后的小涌，向珠江游去。 响声惊动了鬼子。脸上挂着道道指痕的鬼子队长石根气势汹汹地闯进屋子，吡着黄牙囔叫：“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坏了。杀了祭旗。分 鬼子兵端起上了喇刀的步抢，把剥下的二十多个农民捆绑成 一串，一直押到村北闸门口的一块空地上。这块空地瓦砾成堆，只有一棵干枯了的老树，孤单单地竖在那里。鬼子队长石根叉开两腿，拄着东洋刀。在他背后，一面待药旗被西风猛烈地撕打着。 “统统的跪下” 不，哪能跪在侵略者的铁蹄下！二十多个农民昂起头，挺起胸，面对着枪口。 一个鬼子走过来，拾起旭那沉重的皮靴，踢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民。老农民扑倒在地，锋利的瓦片扎在脸上，鲜匝顺着脸類流下来。儿个鬼子一起围到老农民身边，又蝎又拉，要他面问背药旗跪下。 25 ==========第29页========== 中国人头可断，血可流，决不向侵路者屈膝！老农民吐出一口血沫，挣脱鬼子的魔爪，猛地站了起来，用凛凛的目北逼使鬼子步步退缩。 “拚了吧！”随着一声怒叽，二十多个农民不顾双手被绳子死死绑住，怒鹭着冲向鬼子。 “达！达达1”鬼子的机枪响了。 二十多个农民倒下去了。鲜血浸透了新墟的土地，流进小涌，染红了珠江水。 黄昏了，天空挂着一层薄薄的黑纱。逃难到琶洲的农民拥到岸边，悲痛地注视着村子。衬子里升起一道火光，一间房屋着火了！接着义是一间！大火蔓延开来，风卷着一丈多高的火舌，贪婪地吞投了村中的走筑物。 火光陕红了对岸的琶塔，逃难的人们汀，心里燃起了执恨的烈火。 记住啊，这一天是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三日！ 琶洲塔啊，称是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神圣的土地上野蛮地实行“三光”政策的见证1 珠江啊，用你滔滔的长流，记下日本强盗在你身边欠下的笔笔血债！ 中国人民不可梅，血债定要血来偿！ 狼狈为奸 广州沦陷拟后，腥风血雨无日不笼罩着珠江两岸。 车陂村西头有一座孤零零的“郝家祠堂”。这里曾经是日本鬼子攻打车陂、东圃的指挥部，现在是鬼子的警备队部。 26 ==========第30页========== 警备队部的大厅里，挂着一面膏药旗，旁边衬着“武运长久” 四个字。一个戴着眼镜，留着仁丹胡子的鬼子失魂落魄地仰靠在太师椅上。这个人就是洗劫东圃、棠下以后，占据这一带的日本警备队队长松原。 “太君1” 松原撑起眼皮，一眼看到进来的是罗德才，脸上随即堆起笑容：“阿罗，你的辛苦了！” 罗德才挪转肥肿的身躯，接过跟在身后的高瘦个烟鬼手的礼物，放在八仙桌上，然后将这个人介绍给松原。 这个高瘦个烟鬼就是棠下大地主龙阮的大少爷钟均岳。他一家逃到外面后，念念不忘遗在棠下的家产；后来听说投靠日本鬼子、干汉奸的卖国勾当，非但可以保住身家性命，还可以升宜发财，于是便求东钿圩的狗汉奸罗德才作个引见，正式投靠日本鬼子。 “你好好于，皇军的不会亏待称的。”松原拍拍钟均岳的肩膀，为这个新来的织才打气。 钟均岳高兴得露出两个饿金两个镶银的犬牙，恨不得趴下去舔舔松原的皮鞋。 “报告！”进来的是歪戴毡帽，披着黑绒唐装衫的桨下土匪钟成辉。这个人流氓成性，抢掠起家，为非作歹，任意打人。农民见他这种霸道行径，正象广州方言所说的“黄黄鱼鱼”，所以都圳他“黄鱼辉”。“黄鱼辉”这家伙是檗下村最早投靠日本人的一名狗 汉奸。 松原看见这几条走狗如此忠诚卖力，喜得他两只小服睛眯成 一条线，顺手拿起儿枚银毫子大的胸章，招招手说：过来，过来。阿罗，你当区长，他们两个当保长，你们都参加皇军的侦探 297 ==========第31页========== 队。”汉奸灯喜眉笑眼地接过证章，别在胸前。 “本皇军是来为你们建立‘王道乐土的。你们回去，要好好宣传，要严密监视乡民，他们大大的坏。有谁不当良民，私通共军的，大大的镇压。” “明白：明白！”罗德才等三人受笼若惊，象捣蒜似的点着头，低头哈腰，倒行着退到门口，离开了警备队部。 棠下处于水路、公路、铁路三线交叉的地带，又加上日本人在上社村西小山上建了一个军火仓库，所以鬼子把棠下当作“治安区”，死死地封锁起来。日寇平日四出抢掠、打杀群众、奸淫妇女，无恶不作。棠下农民无辜被打伤杀害的，真是不计其数。 人们在日本鬼子的刺刀下过日子，如同关在艳狱里一样避过：如今又漆了“黄鱼辉”、钟均岳这些汉奸卖国贼，其是落入地狱又遇着恶鬼，惨上加惨。 为了向玛寇主子表示忠心，“黄鱼辉”回到村里不久，就炮制了一个血洗棠下的大惨案 有一年元宵到来了。“黄鱼辉诱骗村里人们组织传统的元宵“游会”活动，表示“保证”大家安全，欢度佳节。但人们并不相信他的鬼话，说：“老虎念经，说得好听，居心叵测。”“黄鱼辉”见诱驵不成，立即把脸色反过来，来一套硬的，气势汹汹地宣布：村里男女老幼，都要参加“游会”活动，好与“皇军”共享“太平”日子，谁敢违抗，定当严处。接着，他又偷榆溜进车被警备队，策划：洗棠下的罪恶阴谋。 农历正月十六日晚，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天空，却不时给片片鸟云遮住。棠下村里灯火闪闪，锣鼓声声。人们在黄鱼辉”的驱赶下，提心吊胆地群集一起，参川“游会”活动。在这个被敌人铁蹄践踏下的悲惨岁月里，人们又哪里有什么劲头去庆祝元宵28 ==========第32页========== 呢t “游会”开始了，人们无精打采地提着彩灯、横匾慢慢地走着。队拖得长长的，稀稀蔬疏。“黄鱼辉”在现场看了一番，便赶紧离开了。当游行队伍行到水月宫后，月亮已西斜了。群众纷纷散开，赶回家去。 突然，“达、达、达功，儿道火舌迎面扑来。原来有一群日本兽兵在“黄鱼辉步带领下，借口人们半夜仍在面活动，有碍“治安”，对着手无寸铁的人群开枪了！人们逃避不及，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水月宫前，几支残存的蜡烛滴着伤心的眼泪，几根“剥剥”直响的火油简喷着仇根的火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欠下了棠下人民的一笔血碛1 元宵惨案之后，“黄鱼辉”更加博得了日寇的欢心。另一名狗汉奸钟均岳不肯认“衰”，地在大显身手，干着残害人民的罪恶勾当。 一九四三年“东大早，棠下一连四、五个月没下过一滴雨。村边的竹子开了花，结了籽，有的枯死了。田里庄稼没有一丁点儿收成。穷人在这祥的大灾年，别说吃口饭，连糠菜都没有了，只能歃木瓜树，撕芭蕉皮来充饥，肠空肚饿地捱日子。 有一天，钟均岳斜咬着象牙烟嘴，出了家门，来到酒边贫苦船民梁耀的家里。 “乎11”钟均岳拾起日本皮靴，踢踢木锕的破门。“谁呀？”一个黄瘦的小孩脸从门后露出来。 “狗仔，告诉你爸知道，加派的军谷，限今天之内交齐。”“我家挣吃野菜树皮，拿什么交呀？”狗仔虽然年纪小，但他知道家里的米缸已长期结蜘蛛网了。 29 ==========第33页========== “你家吃什么我管不着，但缴交皇军的军谷一粒都不推少。谁个拖欠，刑聱队就请他的客！”说完，哼着尊曲小调走了。 “咳，咳，…”术榴里响起一阵沉浊无力的咳嗽声，昏暗中只见一个四于来岁的男人挣扎着要起来。他就是新圩的船民梁耀，连病带饿瘦得一层皮包住把骨头。从前的梁耀多强业阿，珠江里最红的鲤鱼他能捉到，刮大风下大雨他能在浪里摆渡。月本鬼子来后，珠江上出现了儿艘汽艇，横冲直撞地封锁了江面。一次，梁耀和几个船民在江上摆菠，一一艘挂着日本旗的汽艇追上来，开枪打死了一名船民，又把梁耀打得口吐鲜血卧病不起。船民不能出海，还有什么指望？梁耀只得向龙阮借债。龙阮的规矩是“春借一赛谷，秋还一亩禾”，没田没地的人家还不准借。梁耀想用家里唯一的家产…艘木船作押。但钟均密想白抢那条船，把梁耀的借请顶了回去。那时候，穷人真的上关无路，入地无竹呀！染耀一家三口，长年没有吃过一口饭，真是饿得断了肠。如今，钟均岳又上门来遁军谷，梁耀更加气上加气。他本来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人了，经这一刺激，一口浓痰上涌，当场含恨死去！ 梁耀死后，尸骨未寒，钟均岳就立即派人抢走了梁耀的术船。 梁耀妻又气又饿，不久也含恨离开了人间。 梁狗仔从此成了孤儿。十一二岁的孩子伶打孤苦，无依无靠，象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到处漂流！ 一天，狗仔饿得头晕腿花，捧着个烂钵头踯躅在村巷里，不知不觉来到了龙阮的后院。 地主的后门敞并着，丁边放着个大箱桶。白花花的大米饭，大块大块的肥肉，还有色尾虾头，把腊辐都快撑裂了。一只大肥猪把肚皮靠在桶边擦痒。30 ==========第34页========== 狗任实在饿得厉害，看到微桶里的白米饭，就不禁跑进屋去，伸手舀了一些。但是，饭还没到口，就听到一声恶毒的咒骂。 “死贼仔，看你往哪跑！”龙阮突然从门后伸出一只爪子毅住狗仔的头发，紧接着几个巴掌落在狗存脸上。这时，钟均岳、钟锦尧和儿个打手也从屋里跑出来。 “烧死他！”钟均岳咬牙切齿地出了一个恶莓的主意。大地主龙阮点了点头。钟均岳于是指挥打手搬来一堆禾草，压在狗仔身上，然后“嚎梦的一声，划着一根洋火，点燃草谁。 火，在狗仔身上“毕毕剥剥”地烧起来。狗仔挣扎着，想神出屋外。然而，在那群狗豺狼面前，他又怎能逃脱得了呢！“肥婆阮”、钟均岳、钟锦尧他们狰狞地狂笑着。最后，狗仔昏死过去。为了灭迹，钟均岳命令打手们把狗存拖到珠江岸边，乘人不觉， 一下投进了滔滔的珠江。 珠江水啊，你能冲走穷人的尸体，但是你流不尽穷人的血和泪，载不完穷人的仇和恨！不园的人民，要奋勇起来反抗啊！ 报仇雪恨 日寇侵古广州地区以后，一直受到我抗日游击队伍的打击，·,天地没有安宁过。一九四三年底，我抗日游击队伍的一个小分队开到东圃一滞活动，象一把尖刀深深地插进松原的心脏。松原 一向鼓坎的“治安区”更不平安了。 第二年冬天的一个夜晚，呼呼的北风飘着小雨。鸿叫三遍的时候，棠下村北面的田埂上出现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游击队员，他灯梢梢地摸近铁路碉堡隐骸起来。 棠下北面是广“九铁路，鬼子的火车日夜来往，赶运屠杀中国 31 ==========第35页========== 人民的军队和武器弹药，赶运抢来的物资和抓来的民工。为了看守这段铁路，鬼子在上社村旁石牌站的地方建了一个调堡，儿百米设一个岗哨，每隔一顿饭工夫就派一个班出来巡逻。尽管戒备森严，棠下以及附近的农民还是常常镐得他们停车修路，坐卧不安。游击队摸岗哨，袭击巡逻兵，消灭了很多鬼子兵。鬼子被打怕了，只好撤掉了路边的岗哨，把步兵巡逻改为铁甲车巡逻。但是，雄道这样就能改变他们必然灭亡的命运吗？ 这一晚，冷风夹着细雨下个不停，冻得调堡里的哨兵直打哆嗦。一辆巡逻铁甲车呼隆隆地从东往西开过去了。鬼子哨兵探头往四处看了一下，就放心地靠在调堡墙上打起肫来。就在这时，游击队员一跃而上，一个麻包袋套住鬼子哨兵，干净利落，把碉堡里面的鬼子全部报销了。 鬼子的铁甲车隆隆的声音在响着，探照灯的光柱四处乱扫。光柱刚过，四、五个战土跃上铁路，扒开小石子，将两个炸药包埋在铁轨底下。随着队长一声命令“撤”，十儿个游击战土跳下路基，隐没在夜幕，之中。 捞脱前，一声巨响震得瓦面啦啦直响。“游击队把铁路炸断了！”象春雷一样的捷报打动了棠下人民的心。天刚亮，乡亲们 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议论着，欢庆游击队又为人民出了一口气。 拂晓前的巨响，也把松原从梦中惊醒。他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电话机拚尽平生吸奶的力气，摇啊，摇啊，但话简里没有丁点儿声音。原来电话线早在，炸前就让游击队剪断了。“要嘎！”松原擦着头上的汗珠，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天亮以后，鬼子的汽车卷着一阵黄尘闯进棠下村。大家知道鬼子的来意，青年和妈女都已经避开了。鬼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十几个老人和小孩，押着往铁路走去。 32 ==========第36页========== 碉堡旁边的铁路基，炸开了一个人深的大坑，坑站上两根断轨歪歪扭扭地斜翘着，十儿根枕木飞得老远多一辆铁甲车，头扎到路边的黄泥里，两个后轮朝天立着。日本侵略者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乡亲们春到这种情景，心里有说不出的猫快。大家喜上眉梢，心里在想，游击队把铁路炸断了，鬼子要我们把它修起来，没那么使宜的事。 鬼子找来一车工具，迫着农民动工。大家糠祥祥地来到坑边。开始时，挖泥的一点一点艳挖，运石子的半筐半筐地抬。鬼子见了大声叫骂。乡亲们马上拿出“劲头”来了。没两三下子，锄头脱了榫，头断了柄，扁担和绳子也，断了。大家一齐噗着要换工具。鬼子自然很恼火，但叉无可奈何。他们和谍下的农民打交道不止一次了，前儿年抓这些农民去修天河机场和岑衬机场时，农民们都是这样应付他们的。现在是什么年月了，何祝又在棠下的屋前村后，鬼子发作不得，只好眼瞪瞪地看着农民们磨洋工。 在填坑的同时，松原看看抓来的老头小孩有气无力的，又掘鬼子到上社去抓人修电线。 这天，贫苦农民潘兆艮一早起来，听到游击队炸铁路的消息，心头一阵兴奋，吃了碗莱粥，扛起锄头下地，不想刚出村口，就被鬼子抓住了。 几名鬼子把潘兆艮和另外五个农民押到军火仓库，逼着每人背上两大捆电线，沿着电话线路走去。两捆电线百来斤重，旷野里冷风刺骨。六个农民被折磨了一天，中午也没有一粒米落批。关渐渐黑下来了，他灯还在茫茫的山岭上爬来爬去。潘兆良和几个农民互相通了气，趁天黑偷偷地将拆开的电线一小圈一外圈地扔到山沟里去。不幸，一个农民奶电线时被鬼子发现了，后面 83 ==========第37页========== 的鬼子神上来，用枪托把他打得在地上乱滚。累死不如拚死，屈死不姬斗死。农民丁把电线随手向鬼子嬷去。一个鬼子兵把刺刀辅过来，一个农民一侧身把-块石头打在鬼子的头上，鬼子头部受伤倒了下去。其余的鬼子红了眼，-个个端着刺刀扑上来。徒手空拳的农民就地取材，捡起地上的石块、电线摔过去，同鬼子进行了激烈的博斗。 半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冷风吹过，受伤的潘跳艮苏醒过来。他身上被鬼子刺了四刀，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他挣扎着坐起来，摸摸其他雅友，他们的身体都僵硬了。播兆艮心里燃烧着怒火，他从地上链立起来，向雅友们的遗体告别后，艰难地走回村子。 日寇在铁路边上倒行逆施的消息传到了游击队那里，战土们恨得磨拳擦掌，纷纷向上级请战。为了度彻执行党中央和毛主席关于扩大游击区，缩小敌占区，把日寇挤出去的战略方针，有力地打击东圃一带的日伪气焰，为阶级弟兄报仇，游击队决定袭击车破整备队部。 一个晚上，车陂“郝家祠堂”里，传出一阵阵施刑的声音，一直到深夜才停息。三更时分，伪警备队的卧房里一片鼻鼾声。这时在那旷野里，游击队正在紧张地话动着。儿个游击队战土，轻手轻脚地剪开了铁丝网，于净利落地于掉了鬼子哨兵，打开了大门。部队鱼贯而入，一批手搁弹，结束了一群正酣睡的鬼子兵。游击队打开了芽房，把受难的乡亲放出来，然后，背上缴获的武器，踏土胜利的归途。 这天晚上，松原刚好不在车陂，他让几个汉奸请去广州上茶楼。游击队袭击警备队的消息传来，松原呆若木鸡，几个汉奸脸色如士。还没等他们醒过来，日寇驻“州总部就派人把松原带去 3 ==========第38页========== 反省了。几个汉奸看看形势不妙，赶快夹着尾巴各寻后路去了。 袭击警备队部后，日寇更是坐卧不安，火车只能在白天开，巡逻队也只敢在白天出来。到一九四五年春夏时节，日寇连白天也不得安宁了，火车运输也差不多完全断绝了。鬼子兵只好日夜龟缩在据点里。田野里四处可见勤劳的农民，铁路两边许多花芜了多年牢的田地又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 八月的一个清晨，棠下村的农芪一早起来，远远就发党日蔻军火仓序炮楼上的膏药旗不见了，一根竹竿挑着一条白布有气无力地垂在那里。日本鬼子无条件投降了！ 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全国人民同仇敌忾，坚持斗争，经过人年抗战，终于打垮了骄横一时的日本帝国主义，取得了全国抗战的胜利。抗战胜利的消息，象长了翅膀，立剡飞遍了整个棠下村，传遍了每个老人小孩。人们笑啊，乐啊。 八年来，受尽了日寇铁蹄蹂躏的棠下人民，眼泪早就流干了，然而今天又灌注了胜利的泪花。人民对新生活充满着希望。 85 ==========第39页========== 三、雇工怒火 虎去狼来 一九四五年中秋节，蓝湛湛的天空挂着一轮圆月，珠江水面浮映着一片银光。棠下村到处祥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鱼塘边，地坪上，一群群小孩在追逐嬉闹，欢乐地唱着粤语儿歌：“月光北，照地堂①，年卅晚，摘槟榔。…” 村子西边一间低矮破烂的小茅寮，门口坐着两个小孩，手里拿着两片柚字，乐滋滋地观看着月亮。离小茅箓儿步远的水井旁，一个身板黑黑实实、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在冲洗着身子。茅寮内，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在锅台边忙碌着，煲好了一小锅粥，又煮熟了芋头，热气弥漫着小茅寮。 这个贫苦农民名叫钟汉球，茅蔗内外的人是汉球的妻子和女。钟汉球今天天没亮就上山掘树头，挑去沙河纡卖了，高高兴兴地买何儿片柚子和儿个芋头推备过节。 抗战胜利后的头一个中秋节，汉球一家和全村的人们在黑夜里望见一丝荧光那样，怀着欢庆的心精盼望着穷人见到光明的 )勉览：地坪。 56 ==========第40页========== 一天。怎晓得这丝荧光犹如一根划着的火柴，很快就熄灭了。 就在中秋之夜，村前的中山公路上一支全副美式装备的岸队正在行进着。军队前头的一辆美式吉普车在村口停住了，一个爵西装头发，穿中山装，手提公文包的人从车上跨下来。此人就是棠下村的官僚地主、伪番禺县参议员钟博吉。钟博吉父亲悬棠下、车破一带地方的乡绅。钟博吉继承祖业，在广州、鱼珠、东圃开了三间金铺，另外还弼有土地一百多亩。目寇侵占期间，兵荒马乱，他硬逼两个雇工到远处高价粜谷子，害得他们两个人在途中被日本鬼子打死了。抗战胜利了，日本鬼子刚被撵走，钟博告又当上了棠下乡的首席保长。今晚为迎接国民党部队到棠下村驻扎，他得意洋洋地陪桦着伪营长从广州回村来了。 一大溜国民党匪军一阁进村，就象饿狼似的四处乱窜，赶得全村鸡飞狗走，孩子哭，大人叫。一车车蔬菜被抢走了，一家家的肥猪被抬去了，鱼塘边也站满了捕鱼的“黄狗子”。 钟汉球正在家里吃晚饭，听到外面一片吵嚷声，走出去一看，可不得了！他慌忙回来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对家人说：“钟博青回来了，引来了一大群黄衣兵，肯定没好事” 钟汉球见到钟悼吉为什么神色大变呢？原来八年前，他向钟博吉租了儿亩地，往年用血汗换来的谷子，要交六七成田租，这一年大草，租子艾不够。钟博吉阴毒极了，不管汉球已经浸了种，谷种都出芽了，还要把地吊回去，逼得汉球全家走投无路。如今看见钟博吉引着一队国民党兵不可一世地返回乡里，汉球怎不气惊交加！ 钟汉球话没讲完，突然，“嘭，嘭嘭1”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和叫骂声，“喂，都死了？快开门！驴汉球还没来得及答话，“悠”、一声，门被撞开了，闯进儿个怒气冲神的匪兵。打头那个口喷唾沫冲着 37 ==========第41页========== 汉球骂：“国军为你们卖命，来到此地都不出去迎接，你们存什么心？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慰劳慰劳。”接着就乱翻东西。 汉球怒视着匪兵，两个拳头搩得能滴出水。他瞪着被锨得乱 七八艚的茅寮，恨不得神上去揍他杯们一顿。汉球的妻子搂着两个被惊呆的孩子，气得浑身发抖。 “死穷鬼：”匪兵捞不到东西，恶狠狠地骂道。汉球一家睡的是一块破竹笪，连床板也没有半块。匪兵叫骂着走到门旁，把门板托起就走。汉球一看家里唯一能挡风遮雨的门板被抢走，猛扑上去，抱着门板不放。一个匪兵用脚猛一蹬，汉球跌倒在门口水井旁。汉球妻子慌忙抢过去搀扶着丈夫，两个孩子扑上去哭喊着：“爸爸！爸爸！ 目睹家里的遭遇，耳听村子里到处人哭狗吠的嘈杂声，汉球火冒三丈，他愤慨地说：“赶走了‘萝下头，又来了‘新日军”①，你们这群灭绝人性的野兽总有一天要被雷劈！” 国民党匪军抢封农民的时候，棠下东面“水月官”伪乡公里，汽灯通明。几张八仙桌摆满了酒菜。宴席中央并排坐着肥胖的钟博黄和满脸络缌胡子的伪营长，棠下富户的头面人物，加上 九个穿黄军衣的伪竿官，把筵席团团坐满了。为“庆贺”钟博吉衣锦还乡和伪营长的“光临”，伪乡公所设宴为他们洗尘。 “为诸位的荣华富贵，干杯1” “祝博吉兄臂运享通，步步高升，哈哈哈”酒杯的碰击声、肉麻的奉承声和狂笑声交织在一起。 席间，钟博吉站起来，推推下垂的金丝银镜，慢悠悠地讲话了：“日本投降，国土重光，可是共党未灭，天下并未太平啊！营 ①当时驻在发村的基国民党所一军。广州乃言““写“口”谐音，人的蔑称地打为“新月军”，为衣关语。 38 ==========第42页========== 长率领国军前来保境安民，真是敝乡有幸，敝乡有幸！兄弟代表敝乡国民，不胜敬意！”说到这里，他向伪营长弯了身子，一湘躬，然后接着说：然本乡民性，素称刁顽，有待教化。听闻美国友邦不但赠送党国许多新式武器转备，还在广州设立基督教堂，此乃是撒国有幸，敝乡有幸也。鄙人虚诚崇拜，并拟在本乡亦设立教堂，以引“经”传‘道’，使本乡愚民皈俄基督，顺从党国，安居乐业，勤劳耕耘。诸位有何高见？” “博吉兄高见，哪等十二万分赞赏！”肉麻的吹捧声打破了村野的沉寂。 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了，抗战八年逃之天天的国民党反动派钟博吉之流回来了。他们的回来，给装下带来了更加惨重的灾难。 中秋过后，转眼到了秋收时节。钟博吉的大院里，交租的农民进进出出，走狗们忙乱不堪，声都喊哑了。院内屋韬下，钟博吉正和伪营长煞闲地坐着对饮。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背枪的国民党兵。钟博吉平日宴客，都在容厅内的，今天特地把酒席移到屋檐底下，日的在于亲自监督收租。今年棠下单灾，粮食失收，佃户生活更加艰难，交租如牛负重。为了逼祖，钟博吉请来伪营长为他锄威压阵，给点“颜色”細户看看。 这时，钟博吉的管家姐姐，站在收粗的大秤前监视称谷。这个花名叫“铁面银牙”的婆娘铁青着脸孔咒骂着：“一粒入土，万粒交租。钟容宝，你就交这几粒谷，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 “谁没良心！常言道：租田耕，真正惨，禾生九穗得不到半担。今年大旱年头，我家都勒紧裤头带不吃了，把这么多血汗谷交给你们，你们还要怎么样？欠下的租谷来年再补吧。”身材干瘦、性格硬直的贫苦农民钟容宝气愤地说。 “太平年月，租子不能欠罗！”钟搏吉把举起要喝的酒杯放下， 89 ==========第43页========== 膘了钟容宝一眼，又拘伪营长点点头。 钟容宝正想说话，伪营长“啪”的一声，喊道：“罗唆什么，有谷要交，没谷也要交。乡公所对不交粗的才民从来是不客气的！” 钟容宝听了他们的话，瞥了一眼两介国民党兵，对着钟博吉和伪营长“哼”了一声，猛一踩脚，一转身迈开大步蹬蹬地走出了大院。 在钟博古的迫害下，钟容宝为了交清田租，只好把十四岁的大女儿卖给人家做婵女，剩下的七岁的小儿子也连病带饿跟着死去了。 但是，穷人不是绵羊，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钟博吉从钟容宝身上也看出了农民积压在心头的仇根火种已在燃烧。随着国内革命战争形势的迅锰发展，革命力量正在不断地壮大。钟博吉和莱下的地主篆绅更加感到在本乡设立教堂，以奴化民心的必要了。有几天，在钟博吉的一间青砖瓦屋里，熙熙镶穰来了不少人几天后，那些摆设布置的人走了。从此，在那间青砖瓦屋的门相上端竖起一个“十字架”，入夜不时传出“主，耶酥爱我”的阵阵阴沉的歌声，还有崂崂劝叨的念经布道声。这就是钟博吉创设的耶穌教堂。 一天傍晚，钟叙本因为好奇，顺路踏进教堂的大门。只见一个肥胖的老头在讲坛上眯着双眼，手里拿着一本“圣经”，口中念念有词，好象快上西天了。这个人就是钟博吉从广州美国教会请来的牧师。 钟叙本家被大地主龙阮逼卖房屋以来文经过十年了。这十年里，他先是沿街乞食，接着是替人放牛，近年来给地主打散工。狠苦的现实生活使这个少年的思想深深地打上了阶级的烙印，他渐渐懂得人间的许多不平事了。他进门之后，任细听了听，只听 40 ==========第44页========== 得牧师慢吞吞地胡说什么“上带爱世人”之类的鬼话。 牧师的“嗡嗡哦哦”的传道声还没停息，钟叙本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已饱受地主恶霸欺凌剥削的一幕幕凄惨情景来。痛苦的回忆，使叙本明白了牧师在为谁说话。他听不进去，“呼”的一声，扭转身便跑。 对于阴森森的教堂，穷人的足迹从来是罕到的。今天，老牧师看见有一个穷孩子走进教堂，好象捡到了宝贝，这一下可以向豢养他的主子报功领赏了。谁知，这个穷孩子站了一会儿又要走了，不由使他若有所失，立刻跳下讲坛，赶出教堂门口，呼喊着：“喂，孩子孩子，上帝慈悲博爱，你回来，听传教！” “钟博吉用自己的房子做教堂，又请你们来传道，这样的人是博爱”‘慈悲”吗？”叙本立住脚，问了一句。 “对！对！好聪明啊，孩子！”牧师高兴得张开了没牙齿的嘴巴。“那我再问一句，我家挂上禾镰就无米煮，被人逼得家被人亡，怎么土帝又不向我们施博爱，行慈悲呢？”叙本气愤地抚摸着小腿上当年被龙阮的恶狗咬伤的伤疤。 “喽：节牧师答不上话，张大的嘴巴合不拢来。等到牧师请醒过来时，钟叙本已经走远了。 “抗辉堂” 钟叙本离开教堂，在漆黑的夜里，匆匆赶回家去。 离南闸门口不运，一简破茅寮透出一丝灯光，在黑漆漆的村野里显得有点生机。钟叙本家里，大哥叙芬和六位穷兄弟正围坐在一起，他们个个义愤填膺，两眼进发复仇的火花。 叙本一进屋，就将刚才在教堂里驳斥牧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 1 ==========第45页========== 说了一遍，逗得个个哈哈大笑。大家说：“庙堂里的术头普萨只会收香享烛，谁都没真正见过有什么神仙佛爷给穷人造福。让那些财主佬去拜他们的上帝吧，我们才不信那一套！” 抗战胜利后的棠下，租价日升，金融被动，百物腾贵。钟博吉把国民党匪军引进村来，更是“多个神牌多个鬼”，苛捐杂税本来就多如牛华毛，如今还增加一项缴纳给“国军”的“慰劳金”，贫苦农民的日子确实难熬啊！尤其是贫苦农民钟启潮一家，自从有一块土地被“黄使辉”霸占后，生活就象黄连树下里猪胆一从头苦到脚，村里人都为他一家担忧。日本投降后，“黄鱼辉”这个血债累累的汉好土匪惧怕人民的惩罚，仓惶递跑了。钟启潮要把地拿回来，钟博青却以保长的身份出来阻拦，说什么“君子不乘人之危，做人要厚道，不应该乘人不在把地拿走。”这切，更激起叙芬他们的无比愤概。刚才，叙本回来之前，他们议论的就是这杵事情。高瘦个子深眼病的钟启潮气忿地说：“‘黄鱼辉窖得我家好苦啊！钟博吉表面装慈善，坏水一肚子，他们都是一路货。”接着，穷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挖诉地主、上匪的罪行种国民党的腐败，称赞最近广州工人罢工那种死都不帕的斗争精神。 叙芬说：“我们都是揭不开锅的穷苦人，是一条藤上的苦瓜，我们要抱作一团，见路不平虹弗铲①。首先，帮琐启潮夺回被‘黄鱼辉霸占的那七亩八分地。” 叙芬的话音刚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对！说于就于。”他们一起走到门外一棵高大的榕树底下，一个拿出一张红纸，一个划了一根火柴，红纸呼呼地窜着火苗。叙芬第一个从火里跨过去，其他人跟着一个接一个纯跨过去。 ①见路不平，扛锄头来平它。绑：广州话，音郭〔bg,缅头◆ 42 ==========第46页========== 这火，点班了理在他们心头的怒火。· ·这种跨火的动作，.用来表达他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赴汤晖火，在所不辞的决心。 第二关，大地刚从黎明中苏湦过来，叙芬他们說在广九铁路车陂站边邪一块原属钟启潮的土地干开了。有的驶牛，.·有的斩田基心。拳天的晨风微撒吹拂着樾们脸庞。干了不久，他们就远远香见舯成灿一摇三摆地往铁路边追来了。钟叙芬提醒大家说：“这家伙集然来了，‘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我们推备‘迎接他！” 钟成灿忧是“黄鱼辉”的哥晋，他兄弟俩一样坏，其是不分高低上下，只不“黄鱼辉”公开于着汉奸的勾当，而钟成灿的脸上则多了一块鸦蛋大的麻疯癣。全村人都恨透了他，叫他做“黄色灿”。 刚才，“黄鱼灿”正躺在床上吞云吐雾，·一听说钟叙芬他们要把地夺国去，好象被开水烫到脚一般，立即跳了起来没命地往田里蹿。 “黄鱼灿”蹿到田头，两脚还未站稳，.就操起他那公鸭般的破嗓门：“好大的胆子，看到成辉不在家，·就来耕我家的田！” “黄鱼灿以为一开口就可以把人吓走，谁知叙芬不慌不忙地顶回去：“黄鱼辉”在家又怎带？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地是谁的1” “黄鱼灿”很少被穷苦农民顶过，他气得结结巴巴地说：“这地，‘这地自然是成挥的。识事的块给我乖乖地滚开！” 钟启潮卓就怒火满腔，听“黄鱼灿”这一说，更是干仇万恨涵上心头，一桩往事又呈现眼前。 那是一九三三年的时候，钟启潮的父辈向当时的铁路局苦苦哀求，在这里开了这一块荒地，收来的粮食除了交粗给铁跻局 拧秧(，用斩刀把田頓接齐整，把恭草除掉。 43 ==========第47页========== / 外，勉强有碗稀粥糊叮。： 日寇侵占棠下村时期，“黄鱼辉罗硬说地是“皇军投给他的，就强行勒索了八元地租。过儿天，“黄鱼辉”又要五担租谷。这时，钟启潮已身负重债，家断炊烟，哪里来的谷子呢？“黄鱼辉”都蛮不讲理，恶狠狠地说：“那地不许你耕了。”说完，扬长而去。 土地是穷人的命根子，设有土地，还能活吗？钟启潮不理他那-一套，继续把地来耕。一天，“黄鱼辉”带着一群八牙，跑到田头，不问情由，把钟启潮毒打了顿。钟启潮气愤地骂道：“称凭什么打人？究竟还讲不讲理？” “黄鱼辉”一昕，象疯狗一样扑上去，狱住钟启潮，用枪顶着他的胸膛，凶神恶煞地吼叫：你胆敢与皇军作对，我的话就是理。看你要这块地，还是要吃这一粒花生米（子弹）1” 钟启潮强压怒火，被遁离开土地，带着妻子和八岁的女儿钟燕妹到山上挖树头度日。 钟启潮想到这里，心头的怒火按捺不柱了，他紧趣锄头，指着黄鱼灿”愤恨地说：“黄鱼辉”仗着狗日的势力，拿枪霸我的地，害得我上关无路，入地无门。哼1跳在不是日本鬼子的时代了，标们还想作恶：” 大家忍无可忍，词仇故忾，拿起锄头把“黄鱼灿”团团围住。“黄鱼灿见势不妙，只好捋手捋脚，嚎叫起来：“反啦，你们胆敢胡闹，穷鬼们，你们走着瞧！”说完，屁股一扭溜了 一个穷兄弟指着“黄鱼灿”的背影对大家说：“看样子，‘黄鱼灿这家伙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一定还要动刀动怆的。打狗必须拿起打狗棍，我们也要拿起枪来跟他拚到底！”“对！对1”火家一致表示赞同。 钟叙芬他们手上有一艾枪。这枪原是村里的公物。那时候， 44 ==========第48页========== 地主阶缀为了保护越们的家产，挑起村与村的械斗，强迫农民派钱买枪，还要穷人持枪看村守更。现在叙芬他们要把这枪用来对付地主士匪了。 中午，只见叙芬他们头戴写着“抗辉堂”大字的竹帽，手握一支袖黑发亮的钢枪，缸着斗败“黄鱼灿”的锄头，穿街过巷直往田里走去。 原来，他们为了表示决心斗争到底，便在竹帽上写上“抗辉堂”三个大字。这三个刚动有力而又鲜艳夺目的大字，大长了穷人的志气，大灭了地主阶级的威风。 路上，穷苦兄弟们见到这一切，无不拍手称快。 正当叙芬他们于得起劲的时候，私黄鱼灿”也神气十足地往地里闯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背长枪的匪兵。 “黄鱼灿*是从钟博青家里出来的，他今早被斗败后，便去找钟博吉诉苦。钟博吉给他出了鬼主意，还从伪乡公所派了一个兵丁给他助助威，壮壮胆。 “黄鱼灿”身穿黑唐装衫，腰缠绉纱带，里面插着一支驳壳枪。他走到叙芬身边，干咳了两声，装腔作势地说：“参议员盼咐：把地交还成辉，不要再闹了。”那个兵也谈上前说：“都是乡亲嘛，俗话说，和气生财。你们把地归还成辉，成灿哥也不要记仇，大家和和气气两相罢休。” 钟启潮他门听了这两个家伙一帽一和，气得浑身发抖，大家不约而同放下手上的活，拿着锄头围拢过来，愤怒地申斥道：“我们穷人开的地，我们种定丫，钟博吉自己来也是这样！”软的行不通，说明钟博吉的第一个鬼主意失灵了。“黄鱼灿”立刻把脸一翻，麻疯癣涨得血红血红的。他扒开衫摆，拔出驳壳枪，气势汹潮地说：“袂给我滚，不然，‘花生米’是不客气的。”那 45 ==========第49页========== 个兵地把枪摘下来握在手中，随声附和着：“标们不要数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落泪。” 钟叙芬拿下竹帽，指着“抗辉堂”三个大字说：“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抗辉堂功三个大字象匕首一样插入黄鱼灿的心脏，他吓得脑门青筋猛跳。叙芬随即又转身拿出推备好的枪，威严地把枪口对着黄鱼灿”。 “货鱼灿顿时倒遮了克珍。他定一定神，肴到叙芬他们只有 一支枪，才义壮壮胆，强打精神把驳壳枪一举，招呼那个兵道：“把指头闹事的抓起张。”那个兵肴到一双双愤怒的跟睛，·双脚只管发料，哪里挪得动半步？ “你够胆的就来吧1” ““黄趋灿’，不谁你们横行霸道！” 钟叙芬他1发出怒吼。这时，在铁降两弹于活的强工们听到穷期友抗议“黄鱼灿”的指音，纷纷酒上来，把“黄鱼灿”和那个兵团团围困在中问。 黄鱼灿”做梦也想不到会陷入这种境地。·霎时，那麻疯脸青 一块紫一块的，他气急败坏地呼：“称们再我就开枪了。” 你敢1拿个水国给你椒胆1” 一个老曜工紧逼一指说：“‘黄鱼灿”，称兄弟辆好事不做，坏事做绝，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黄鱼灿”被阵阵严厉的警告声轰得六神无主，既不敢开枪，又再无计可施。触想：以崩我凭“支枪就横行儿条村，今日圳上钟参议员这张护身符还不顶用。哎，这些穷骨头确实不好巷了。难怪啊！难怪成辉要暂时避开了。他越想越心寒，只好擦擦冷汗，象丧家狗一样，拖着那麻疯腿，跟着那个兵钻出人堆，悻荣地逃走了。 46 ==========第50页========== “哈，哈，哈！”穷兄弟们用开怀的欢笑，送走了这两个神。天空，那块浓密的鸟云被猛烈的强风推向远方，金色的阳北洒在钟叙芬他们身上，把“抗辉堂”三个大字映得更加鲜艳夺目。 同心 一九四八年，全国的解放战争已经进入一个新的转折点。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正确领导和指挥下，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打退了美国走狗蒋介石的数百万反动军队的进攻，并使自己转入了全国规模的进改。这一年，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游击队伍在广州郊区一带组织宣传群众的工作活跃展开。“水月宫”周围不时出现单命标语，经常有农民打扮的人在宜传翻身解放的革命道理。这一革命的大好形势，极大地鼓舞了广大的穷苦人民。棠下村农民对地主恶霸的反抗，继钟叙芬他们夺回被霸田地之后，义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要“以米代钱”的斗争，有力地打击了钟博吉、龙阮等官錄、地主的反动统治。 七月下旬的一天下午，炎日拟火，热气蒸人，没有一点儿风，上社“澜溪公祠”前的榕树叶纹丝不动。往常这个时筷，人们正在稻田收割，可今天异乎寻常。祠堂左铡的一间茅缘里，一群雇工围在一张破烂竹床芳边，床上躺着一个脸无色的人，看样子才二十来岁。突然，他挣扎着想撑起半侧身，雇工慌忙把他扶住。他慢慢地伸过手，直直地指着地上一个小布袋，恨根地说：“好惨啊1”说完这几个字，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了一下，就软巴巴地躺直在床上。 “阿成，阿成！”雇工门对着床上的人悲痛地呼喊着。 阿成是地主播金妹的长工。潘金妹是上社村的一只恶虎，为 47 ==========第51页========== 人凶狠霸道，阴险刻毒。穷人给他打工，蟛蜞、咸鱼头就算是上莱；一个咸鱼头也要送三四天饭。村里人都叫拙做“阴功妹”①。啊成给“阴功妹”做了一年半工，由膀粗腰圆变成了皮包骨瘦，工钱分文未得。去年年终结帐时，“阴功妹”推说手头紧，一拖过了半年。阿成家里还有四口人，父母老，弟妹小，前两天父亲病倒在家里，好几天没米下锅了。阿成向“阴功姚”要工钱，“明功妹”还是那句话。阿成本来已经又病义弱，这一气，病情更重了。 今天一早，“阴功妹”却打发人把阿成叫去，一见面就嘿嘿笑了两声，说：“去年的工钱，不苒拖称的了，连同这半年的，今天一起提前算清给你。”他边说边指着桌面几大叠“关金券”。 阿成想到这是本应早就得到的工钱，而且正急着要用来买药买米，所以就不再多想，接过钞票就赶回家去。 东料，阿成经过圩场，就听到周围的人忧愁地说：“湿柴②又跌价了，连阴司纸都不如了！”阿成听了后打了个拎颉，三步并做两步赶去米店。一打探，原来自已拿到的一袋“关金券”才能买到儿斤米。阿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鼓。“阴功妹炒这一手真是很毒啊！就这样，阿成对着那袋钞票，觉得天昏地暗，晕倒在圩场上。 望望地上那袋钞票，看看伸手指着钞票死在宋上的阿成，雇工3个个心头象刀割，悲愤极了。 雇工们正在料理阿成的后事，忽然，从远而近地传来城声：“卖锅哩！有好锅卖哩！” 雇工中有个叫潘三弟的一听，惊喜地说：“卖锅的来了。”说着，大步跨门外。雇工们正要跟出去，只见一个体格魁捂的中年汉子，挑着五个“湖南锅”同三弟一起走了进来，大家都亲热地 ① 阴功，广州话，阴险、刻毒的意思。 ②“棍柴”，不顶用的慈思。当时广州的老百姓用来称呼国民党发行的的票。 48 ==========第52页========== 跟他打招呼。卖锅人把担子放下，同雇工们围在一起攀谈开了。 这个卖锅人是经常到村子来的，这里的贫苦农民很喜欢接近他，觉得他与其他做买卖的不相同。他每次进村，总是问穷苦人问寒问暖，很关心大家的疾苦。有时侯，他还梢梢地告诉大家…些好消息，此如帽峰山的广州东北郊游击队又打胜仗了，北方很多穷人已经翻身解放了，等等。大家听了十分振奋。日子久了， 一些人猜想这个卖锅人也许就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人员。大家都把他看成是穷人自已的贴心人，有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谈，有什么事都愿意请他出主意。 此刻，卖锅人用明亮的双眼环视了一下雇工们，指着床上阿成的遗体，用带点湖南口音的广州话说：“年纪轻轻就这样死去，说明地主压迫剥削的残酷，也说明了国民党穷凶极恶，垂死挣扎。我想，现在，国民党货币贬值，‘关金券一天跌三跃，大家辛辛苦苦做一天工，拿到的工钱买不到几粒米，为什么不干脆向老板要米不要钱？大家还记得‘抗辉堂”的事吧，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同他们斗，钟博吉、龙阮、“阴功妹’之流就得向我们低头。大家合计合计是不是这样。” “对！斗才有活路。”年过半百的老雇工潘炳南，边讲边算了 一下，“我灯提出雇工一天要给五斤米。” “公道，公道：”有人接着说。 三弟激动地说：“卖锅师傅讲得好，我们要齐心合力与他们斗1切 卖锅人听着雇工们的议论，黑里透红的脸庞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应该这样干。俗语说，‘一根筷子容易扩，一捆筷子摊折 断’。这一回财主佬要被我J牵着鼻子走啦！”屠工们听了也都获 放地大笑起来。 49 ==========第53页========== 晚上，群星密布太空，有如远处篝火闪闪。在老雇工潘炳南的家里，汇集了三十三个男工。他们要斗争，他们要生存。为了表示他们齐心合力与地卡老财斗，大家还凑了一些米，煮了一顿“同心饭”吃。火灶里，熊熊烈火，映红了整个屋子。雇工们心中的怒火象灶里的烈火在燃烧着。 大锅里“同心饭”沸腾了。这时，潘二弟拿出几张红纸说：“我们把庙条件写在纸上贴出去。” 一会儿，“长红”写成了。雇工们端起“同心饭”，大口大口地吃着。三弟高高端起饭碗，跃上凳子说：“吃同心钣”，同心干！ 我首先发誓：我潘兰弟跟兄弟T于，死不变心！” 第二天，启明星还挂在东边天空，上杜、达善、新圩村和附近一二百个雇工陆陆续续朝着“水月宫”走去。水月官门口地坪是穷苦农民出卖劳力的场所。无田无地的雇工每天凌晨就空着肚子，扛着扁担，愁眉苦脸地来到这里企市”①。 可是今天不同了。疾风吹得“水月官”前的两棵大榕树“沙沙”作响。树荫下，石凳上都站满了人，他们踮着脚，种着脸在围看伪乡公所墙變上的一张大“长红”。 “长红”上写着：“从今天起，鹿工要米不要钱，一天五斤米，愿者就请。”这二十个字撰成的战斗撒文，在晨光下分外北彩夺日。 “这正合我们大家的心愿，对这帮财主，就得硬斗硬。”一个青年挥舞着拳头对一大群雇工说。他是新圩村的雇工，名梁辉。““长红”的条特是这个世道逼出来的。”“不答应条件，我们大家都不干！” 雇工们群情激昂，斗争求生存的强音震荡着沸腾的“水月宫”。 ①企市：贫苦农民站在那里等待座币。 50 ==========第54页========== 在乡公所门口站岗的那个兵了，吓得檗到夫门后面去了。 这天，地主没有请到一个雇工。晚土，在伪乡公所里，一盏刺眼的汽灯下挤满了一窝蛇鼠，个个咬牙切齿，'张露着一副恶狠狠的脸孔。他们是这一带奮户的头面人物，被钟博吉召集到这里来，为对付长红”密谋到深夜。钟博吉摘下金丝眼镜，用手绢拭拭那双抽于困倦而显得更加阴险的眼睛，说：“我看就这样，大家同一个调，看这帮穷鬼去拿稻草塞肚皮。” “对，对，对。”一群蛇鼠附和着。 当晚，棠下村的耶稣教堂里，胖牧师的布道也特别起劲：上帝爱世人，世人要信上帝。婚唔…人家打了你的左脸，你要转过右脸让他多打一下…百忍成金，安份是福！阿门”第三天一早，各家地主又陆续来“水月宫”请工了。 “阴功球”戴着一顶鸭舌帽，手拿一条文明棒，摇摇摆摆地走到上社村的痛工面前，看了看后说：“有人请了吗？没有就跟我来！” 三弟把手一扬：称知道我们雇工提出的条件了吗？” 往常“阴功妹”总是一问就走，不屑理眠这帮穷雇工，可今天听三弟提起“长红”上的条件来，却把眼晴一眯，歪着头看了看兰弟等人：“什么条件，还怕我少你们儿个钱？”私我们雇工都不要钱了！”“不要钱要什么？”要米1” “阴功妹”知道昨晚放出的风声不顶事了，就皮笑肉不笑，阴年径气地说：“你们真是，要米要钱不是一样？何必硬着性子捶饿?走吧1中午给你们吃一餐好的。” “红烧蝶蜞，‘清蒸？田螺，是么？”一个小青年调皮地拉长腔塒顶他一句。周围的雇工都嘻哈大笑起来。 51 ==========第55页========== 不管“阴功妹”怎样被猾，，要什么花招，术答应“长红”提出的条件，谁也不下田。阴功妹”去找别村的角工，.·可是一连问了五 六个，也都碰得一算子灰。“阴功妹”只好耷拉着脑羧空手往回走。 ·大地主龙阮的二儿子钟锦尧带着狗腿子大模大样地来到.“水月宫”。他象平时那样把所有的雇至都看了一遍，才两手叉着腰，走到染辉等几十个人面前，傲馒地一轺手：“统统跟我来！”他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疙没有人跟来，立刻暴跳知雷，·“都瞎了聋了吗？为}么都不动？” “讲妥就走。梁辉指着“长红”说。 想吃米，好胃口啊！好旺粗啊！·什么‘长红”不‘长红”，不给钱也得给我干！” 钟锦克说着象疯狗一样，扑到墙边，伸手抓住“长红”，就要猛力一撕。 “:慢住：为什么撕长红”？”一只有力的火手把钟锦尧的手腕素紧揑住了，那个带湖南口音说广州话的人，坚定面有力地说话了。 钟锦克却转头，看见跟前是一个彪形大汉，双眼闪射出严厉的目光。他一下子征住了：你…你是作么人1初 “过路的。沙 钟锦尧把卖钢人上下打量一番，接着冷笑两声说：“过路的，竞敢到棠下管闲事。”突然，他目露凶光，从腰间掣出手枪，指羊卖锅人狂叫，“称是寿星公上吊一嫌命长，上门找死来了！” 跟着钟锦尧的狗腿子也挥着枪，学着主子咋呼起来。 当英锅人挺身出来制止钟锦尧撕毁“长红”的时筷，雇工们都兴奋得图拢上来，现在看到钟锦尧竟要向卖锅人下毒手，大家登时火冒三丈。雇工潘三弟、潘炳南等几个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刑身子把卖锅人紧紧护住。其他雇工也挥舞着扁担，把钟锦尧和 52 ==========第56页========== 狗腿子团团围起来。 “不推钟锦尧特势欺人！ “钟锦尧胆敢行凶，就打他个粉身碎骨。” 钟锦竞听着雇工们震耳欲聋的怒吼，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和一二百条挥舞着的扇担，只觉得心惊肉跳，豆大的冷汗突突地冒了出来。 正当钠锦尧失魂落魄、无法脱身的时候，钟博吉身笋纱绸长袍，摇着鹅毛扇子，走出伪乡公所门口，站在石阶上，正了正金丝眼镜之后，拎冷地说：“大家都是乡里之亲，现在是撼乱时期，不要听倍外人的煽动。”说完，随即叉把头一转，对躲在大】后面的那个卫兵命令，把他抓起来。” “抓人？我犯什么王法？炒卖锅人沉着地走前儿步，用锐利的自光紧紧盯往钟博吉。 “聚众闹事，有碍治安！” “穷苦人为生活所逼，出卖劳动力，你们财主佬出钱买气力， 一卖一买，各不相强，这是法有明文，对么？” 钟博吉没有回话。 “这位财主强迫别人做工，还要撕毁人家的长红”，这算不算闹事？我路见不平，上前劝止。这位财主竟拔枪威吓，企图行凶。到底是谁有碍治安？” 卖锅人话音刚落，雇工们知火山爆发，“轰”地怒喊起来：“是钟锦尧闹事，是钟锦尧妨碍治安！”马上把钟锦莞抓起来！” 钟锦尧原先看到钟博吉出场，以为有了救兵，“逢凶化吉”， 53 ==========第57页========== 正在洋洋得意。忽然，义眼见卖锅人把钟博吉驳斥得哑口无言，听到雇工们铺夫盖地喊着要抓他，便吓得魂不附体，不顾…切地带着狗腿子冲出人群，没命地逃走了。 钟博吉面对沸腾的人群，理词穷，弄巧反拙，平日宫赋，打地以尽。他长叹了一声：“众怒难犯啊！”地仓惶钻进伪乡公所去了。 大暑时节，棠下一带的田野死一般的沉寂。稻田里不见人影，一片片等待收割的水稻倒状在田里发了芽，已收割完的又设人来犁困。看着季节又快过去，急得那些地主]坐立不安。特别是大地主龙阮，更是急得火烧火缭的。 这天吃早餐的时候，龙阮又和钟锦尧商量雇短工的事。钟锦尧哭丧着脸低声说：“时局越来越不好了，广州传闻着共军在北方连连打胜仗，这些穷鬼胆敢白天闹事，一定是听到这些消息了。” 突然，一个狗腿子气喘喘地闯进屋来：不好了！梁开女他们几个女工说是不给米也跑掉了。” “跑了！”龙阮惊了一声，筷子也失落在地上了。 这几天正愁崔不到短工，今天一早又跑了人，龙阮这时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着这一连串的烦恼事，龙阮连早餐都没心思吃。她问钟锦尧说：“你看怎么样？” 钟锦尧也只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五厅米就五斤米吧，等过了这个季节再说。妙 斗争胜利了。 棠下雇工团结起来，迫使地主富农不得不低头接受“以米代饯”的工条件。雇工们干完了一天活后，每人拿着五斤米，扬眉吐气地从地主家里走出来，欢笑声荡漾着从珠江水面吹来的 54 ==========第58页========== 晚风。 雇工T斗争的胜利，烧旺了渫下解放斗争的火焰。为了配合 解放，我党的游击队伍派人到棠下进行宣传组织工作。棠下人民积极参加斗争，豪情满怀，迎接黎明的到来。 65 ==========第59页========== 四、大地回春 欢庆解放 千钧霹旁开新宇，力里东风扫残云。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地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1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1 十月十四日，祖国的南大丁广州市解放了！广州从此进入了 一个崭新的时代。 广州，成千上万的人沉浸在庆祝解放的狂欢里。家家户户挂着 五星红旗，大衔小巷贴满了标语。到处是载歌载舞的游行队伍，彩带飘飘的宣传车；到处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到处是“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的欢呼声1 广州解放的消息迅速传到業下，棠下人民欢呼跳跃，奔走相告，见面的第一付话就是：“解放啦！解放啦！”是的，解放了1从此，干年的辛酸要倾吐，百结的愁肠要舒展1从此，奴隶翻身做主人，幸福的日子来到了受尽苦难的棠下人民的眼前！ 棠下的贫苦农民纷纷赶到市区欢迎慰问解放军。解放军迈开雄伟的步伐，继续向前挺进。一支蒋下追剿残匪的部队来到巢下 56 ==========第60页========== 林整，给刚解放的棠下入民的新生活增添了新的内容。 棠下村子里到处是一片军民鱼水情，到处是一片欢乐的笑声。这边，一位老贫农硬拉着小战士到他家里橄客，那边，一位大婶争着帮助解放军坎事员做饭。在“儒林祠堂”大厅左边，一大群人围着一位解放军的指争员，听他讲话，最得最热闹。 指导员，个子高大，肩膀宽阔，刚才大家对蒋介石“刮民党的控诉，使他热血沸腾。他抓紧这个时机向群众宣传革命道理：“十几天前，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我们千年的古国获得了新生。今天，棠下也解放了。这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仅仅是方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今后的革命道路更长。毛主席最近在<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的开幕词》中指出：‘帝国主义者和国内反动派决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他们还要作最后的挣扎。在全国平定以后，他们也还会以各种方式从事被坏和捣乱，他们将每日每时企图在中国复辟。这是必然的，毫无凝义的，我们务必不要松懈自己的警惕性。”我竹要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团结起来，永远不松解自已的鳖楊性，狼狠地打击以各种方武从事破坏和捣税的敌人，将革命进行到底！” 指导员的话，句句垫销有力，给大家以鼓舞和力量。人们都听得十分入神。当然，对指导员的话，人们不一定每句都能听懂，但觉得很中听，越所越高兴，越听越有劲。 这一天，装下人民开始尝到了翻身的喜悦，解放的幸福；这 一天，却如那睛天解雳，震得地主、官僚等一小撮成动派丧魏失魄。 钟成辉逃跑了。龙阮象条夹尾巴的狗，见到村里的穷人，连大气也不敢出。钟博青急急忙忙地把粗出去的部分土地收何自己种，声称要自食其力，不再剥削别人了。潘金妹是个出名的“算死 57 ==========第61页========== 草”。前两年，他向一个雇工猎了一张耙、一个水缸和把铁搭，等到这个雇工问他要回农具时，他却耍无赖，强说没僧过；现在，他指葆老婆偷偷摸摸地背着这些东西，到那个雇工家里赔罪道款了。 阶级敌人恐慌了，但这并不是阶级斗争熄灭了。不，阶级斗争远远没有完结，它还将十分尖锐、复杂地进行下去，只不过变换另一种形式罢了。 初战告捷 俗话说：寒露”怕风，“霜降”怕雨。解放第二年的秋天，棠下御是“寒露节那天没风，“霜降”那天没雨。可是，在“霜降”过后，突然刮了几天冷风，风一停，西北边就升上一块鸟云接着，便在这个终年罕见冰不见雪的棠下地区，“胖里拍拉”地下起 一场冰雹来。 下冰雹的时候，设在村中祠堂里的达善假农会，两扇大门虚掩着，后了里有四个人正头顶头地趴在桌子上赌“番摊”。吆喝声，叫骂声，淫笑声赛过解放前龙阮在新圩开设的赌馆。 今天做庄家的照例是龙阮的大儿子钟均岳，这套赌其也是他送给农会的。现在，他输得一败涂地。不过，对他来说，这几个钱算得了什么，他要的是棠下的天地。望着一个坐在他对面的得意忘形的青年人，钟均岳心里正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这青年钟镇皆。他是火土匪钟诗荣的儿子。为了日后能够高官厚禄，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解放前钟诗荣把他送进一所用蒋光头名学命名的学校一中正中学。读书几年，学得吃喝嫖赌、招摇撞骗，行行精通。钟镇皆还未毕业，广州就解放了。原来的浪荡哥儿，今天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达善农会主席了。不用 58 ==========第62页========== 解释，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只不过是钠博吉、龙阮他们要的把戏，因为他们自己已的名声太臭，才把钟镇皆安插在这个位置上，作为自已的代理人。钟镇皆自从当上农会主席以后，真是飘剩然，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几乎忘记了。今天赌钱，他照样是旗开得胜，盘盘中宝。 坐在钟镇皆左边的训钟宝臣。这个解效前的伪保长，如今又混进棠下乡支前季员会，捞了个主任来当。 坐在钟镇皆右边的是钟成辉。钟镇皆和钟成辉这两个人能够坐在一块，说来蛮有意恩。日本帝国主义侵占棠下时，有一次，“黄鱼辉”与钟镇皆的父亲钟诗荣赌钱，为了百来块银元，双方差点儿掏枪千起来。事后，“黄鱼辉护倚仗日本人的势力，领着一队鬼子来抓钟诗荣。钟诗荣闻讯逃走，结果家被抄了。钟诗荣也不甘示弱，日本投降后，地带着儿十个土匪用手摘弹把“黄鱼辉”的家也给炸了。从此两家成了不共戴天的冤家对头。刚解放时，钟成辉逃在外面，后来看克假农会橄事无一不向着地主，便也放心回到棠下。经过一些人的调解，更重要的是反动本质一致，臭味相投，于是“黄鱼辉”和钟镇皆便站在一起来对付共产党了。除了上述四个人之外，还有克个专门在守夜时输鸡摸狗的“巡更队”员，不过他还不够格入賭，只好站在旁边当“参谋”，帮声吶喊。 一盘完了，一个“巡更跃”员把一钵煮熟了的狗肉端上来，笑嘻嘻地说：“尝尝，瘫竹坟狗肉。”这狗是他们昨晚巡夜时瑜来的。钟均岳随手夹起一箸徇肉大嚼起来，其他的也不客气。钟均岳咽下一一快狗肉，露出四个金银牙说道：镇皆贤弟，年青有为，鹏程万里。往后，我们都要靠这棵大树福荫乡里咯。” “哪里，哪里，全靠诸位栽培。”钟镇皆受笼若惊，他一手夹 59 ==========第63页========== 着狗肉，一手按按口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币。 钟宝臣见他们两个一递一喝，好生热闹，便用筷子头“咯咯”地敲敲桌子，提醒锐：“共产党最近加强对地方的领导，外乡已开始整顿基层，请查诚租退押款的分配使用情况，万一…” 因为钟宝臣是“主任”，消息灵通，这话就象一盆拎水兜头泼下来，几个人从心底打了个寒颤，你看着我，我看着栋，张口结舌，半天出不了声。 原来这个达善假农会，是乘解放初期农民还未发动起来，上级又米来得及给棠下派工作队的时机，在一九四九年底“主动”成立的。假农会成立以后，好事设做过一件，坏事却干了不少。别处始搞减租退押的那阵，达善假农会也呼呼喝喝，说是不仅要减租退押，而且还要分田地评成扮。他们先是急急忙忙地把龙阮等大地主的一部分田地硬分给农民，然后才贴出布告说，大家都有了土地，该按照现有土地划成粉和减租退押了。布告下面还附了一张各家各户的成份表和所谓地主、富农减租退押的数量表。那表上，地主变成了中农，贫农变成了中农，中农变成了富农。象伪保长钟宝臣这样的地主却评为中农。龙阮、钟博吉虽然划上地主，可是要退的租押款却少得可怜。这样的表，群众自然不调意，设过两天，那张表就被撕得破破烂烂，上面还有许多口痰。而达善偎农会收了减租退押款以后，拿出一点分给租债户以遮人耳目外，大部分都在这张赌桌上吃净赌光了。 “黄鱼辉”见几个人象木头一般傻了眼，设有了主意，便轻轻地挑了一句：不是说又要征公粮吗？” “嗯，你是说，重派几户粮食，拿来填补减租退押款？”“高见！高见！” 开初，钟镇皆因为初出茅庐，没经历过风险，还有点犹豫60 ==========第64页========== 后来，听见“黄鱼辉”在旁松恿说：“无毒不丈夫。”他就横下了一条黑心。 约计过了一个月之后，棠下獬放后第二个晚造收割完毕了。听说人民政府要征收公粮，棠下农民都踊跃缴交多而达善假农会也乘机为非作歹了。这一天，中农潘均祥吃完午饭刚想下田干活，还未走出门口，儿个“巡更队沙员已堵往门口。不等潘均祥开口，钟镇背就劈头盖脑叫起来：“你这个富农分子，你说，你为什么欠交公粮？现在要立刻交齐。” 潘均祥一听，气愤地说：“征粮我拥护，可是我家只有田三亩多，五口人吃饭，又是自已劳动，我怎么能划为富农？再说，为什么我要交两千斤谷子？别人都不用我那么多！” 钟镇皆发出几声球冷的干笑，然后阴沉沉地说道：“均样，有这么大个头，就要戴这么大顶帽。包括刚分到的田亩，你还不算富农？我给共产党办事，从来不冤柱半个人。说明白给你知道，称的两干厅谷子，一部分是份内的，一部分是额外加派的，因为称是富农分子。” “龙阮家的粮食，大仓满，小仓流，称好种的为什么不敢加派她一粒谷子？” 钟镇皆被问得无言可对，恼羞成怒地喊着：“你不交，我动手来收。”右手一挥，那帮喽罗，蜂拥而上，象群饿狗般地冲进潘均祥家里，翻箱倒柜，连水缸也不放过，把仅有的六百来斤稻谷、九十九斤大米洗劫一空。他们走到院子里，见有一堆木柴，又动手抢走两于多斤，就连那刚刚解出壳的十儿只小鸡也连笼…齐捎走了。临出门，钟镇皆还恶狠狠地指着潘均祥的鼻子说：“还欠谷子一千二首斤。” 望着扬长而去的钟镇皆，看看被翻得一塌糊涂的家里，潘均 61 ==========第65页========== 祥大声地骂道：“什么农会主席，明明是土匪！” 附近的农民目睹假农会为非作歹，火家都非常愤概。这时，钟成辉也站在路口看着这场抢劫。他的想法则以为：不论那个朝代，从来都是他们那帮有钱人得势，在日本人、国民党统治时他们吃得开，现在不也照样吃得开吗？因此更加得意洋洋，整天戴着黑眼镜，牵着狼狗，从街头走到街尾，向群众示威。 一九五○年，在党的领导下，“潜匪反霸，减租退押”运动（脚“八字运动”)，有如犛火撩原，迅速遍及广东城乡各个角落。年底，领导“八字运动”的工作队，也带着群众的满腔怒火到桨下村来了。 工作队进村后，泛发动群众，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发现了假浓会的罪行，及时取缔了假农会，扣押了钟镇皆，给予反革命势力以沉重的打击。 根据人民群众的要求，区人民政府逮捕了钟成辉。先前“黄鱼辉”从外面溜回来时，假衣会替他宣传，说他什么都坦白了，种么都交出来了，取得了人民政府的谅解了。狼走干里改变不了吃人，狗行千家改变不了吃屎。老百姓当然不相信“黄鱼辉”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次人民政府逮捕钟成辉时，群众配合司法机关锼查了“黄鱼辉”的家，除了大量的田契租券、土匪盟约和耳伪证件之外，还锼出了一支左轮枪，一支七九步枪和一批子弹。原来这家秋时刻都在妄想变天。 数天后的一个上午，区人民政府在车陂地方召开了万人公审大会。钟成辉这个血债累累的日伪汉奸、恶霸土匪被处决了！ 处执钟成辉，逮捕钟镇皆，这是棠下“八字运动”的“个重大胜利。紧接着，工作队勒令龙阮、钟博吉和潘金球等地主恶葫补缴由于假农会包庇而没有缴足的公粮，把超过政府规定的债利和 62 ==========第66页========== 粗谷退还给贫苦农民。棠下的劳苦大众人心大快！ 龙阮此时如丧考妣，又恨又怕。达善假农会完蛋后，她够伤心的了多特别是处决钟成辉那天，她虾得把尿都屙在裤子里：现在，粮仓又被打开，她急得象个打转的陀螺，连菩萨也不拜了。她的二少爷钟锦尧象条输光了钱的赌棍，红着服，暗地里咬牙切齿咒骂共产党，咒骂革命人民。 一九五一年初，棠下人民在“八字运动”工作队的帮助下，整顿了乡基层组织，审查了衣会会员资格，清除了不纯分子，成立了新农会。苦大仇深、斗争坚决的积极分子钟叙芬和梁容添先后当了农会额导人。穷人有了自己的组织，心里更加踏实了。农会成立后，立即组织民兵，取代假农会的“巡更队”。立场坚定、爱憎分明的贫农青年梁富被选为民兵队长。青年民兵不知疲倦地巡夜放哨，积极配合公安部门抓土匪特务，监视地主恶霸。他们在镇压反革命运动中，破获了反革命组织“反共救国军”在棠下的四名成员。在抗美援朝运动中，棠下人民省吃俭用，捐献了六十多万斤谷子，还有三名青华被批推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 解放后第一个回合的斗争，把地主恶霸的威风打下去了，穷苦人民起来当家作了主人。初战的胜利，鼓舞着棠下人民的革命 热情，鼓舞着他J去迎接更大的风暴的来临。 暴风骤雨 深夜了，黄埔区人民政府里灯光灿灿，区领导同志和土改工作队员还在认真学习中央于一九五○年颁布的$中华人芪共和国土地改革法。柴下土改工作队的宇队长，是个四来岁的牡年男子，虽然穿着一套中山装，但从他的神态和动作，不雅看出军人 63 ==========第67页========== 的气魄。是的，他是一个刚从部队下来不久的干部。此刻，他抽着烟，一边在静听人家的发言，一边在深思着。工作队员们正在：热烈讨论区领导同志介绍的桨下乡的情祝，以及进村后的工作规划。 一九五二年初秋的一个上午，棠下人民迎来了土改工作队。村南面的“儒林祠堂”里，十多名土改工作队员一下子被欢腾的人群围拢起来。刚刚从部队退伍返回巢下家乡的共产党员钟衍枢也和工作队一起进村，这时他正忙着给工作队和乡亲们作介绍。农会的几位领导人拉着宇队长的手表示热烈欢迎。 土改工祚队进村的消息，迅速传遍全村。群众的笑声不断传进地主龙阮的家里。台阶上的朱漆大门紧紧闭着，钟博吉、播金妹和钟树彬等一帮人，躲在阴暗角落里唉声叹气。差点儿把太师椅压塌的“肥婆阮”，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吸着水烟，黄豆大的汗粒擦掉又目出来，拿着花手绢的手也禁不住发抖。 大门“吱”地一声打开了，龙阮的小孙子连蹦带跳地跑了进来，把那帮家伙吓得面如土色。他跑到龙杬跟前，两手一拍，高声喊道：“村里来了工作队。”“肥婆阮”一听，一股无名火直冲胸膛。她走下太师椅，举起那熊掌般的手往小孙子脸土“叭”的声，就是一个耳光，然后恶狠狠地骂道：“称还乐什么？不肖子孙！”那小孙子不明是怎么回事，双手抚着一道红、一道白的火辣辣的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土改工作队逐家挨户地访贫问苦，扎根串连，深入地发动群众。 贫农好女叶波正在一针一线地缝补衣服，身旁还有两个在地土爬着玩耍的小孩。这几天，她心里很不平静，想起解放前的苦雅生活，心中无限辛酸。解放后这几个年头，特别是“八字运动” 64 ==========第68页========== 以后，日子好过得多了。土改工作队进村以来，她以朴素的阶级感情感到这些人可亲可敬，几次想去找工作队谈谈心，但被一些家务缠住，总脱不开身。 “六婶在家吗？沙一个操着中山县口音的青年走了进来。叶波拾头一看，认出饱就是几天前见过面的上改工作队队员阿郑。不久前，树郑还是个翻身农民，土改后，分得了房子和土地，他是多么褐望能在自己的田地里耕耘、播种和收割啊！但是，当上级要抽调他参加土改工作队时，他二话没说，卷起铺盖就到县里报到了。 叶波见到阿郑进来，就象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但家里没有 一张象样的凳子，只好搬了一块木谦请他坐下。阿郑于分随便地丝下来，环颜四周，泥屋狭小而破旧，但拾薇得很整祚，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勤快利落的人。阿郑抱起一个在地上玩的小孩，问道：“六婶，家里就你一个大人？” “是啊！”叶被倒了一碗水递给阿郑。面对亲人，她满怀悲愤地控诉那万恶的旧社会： 那还是在叶波九岁的时候，四处大卓，家里租种的田失收了。还不起租子，地主天天上门逼债，父亲忍痛把她卖给一个地主做“妹仔”@。穷人的命不值钱。叶波的身价只值八十块银元。这点钱连还债都不够，母亲义只好到南海县石围塘给资本家打工。在地主家里，叶波整整做了八年“妹籽”。在这长长的粮雅的岁月里，不知捱了多少冻饿和答打，阶级的压迫在她心坎里深深地打上了一个烙印。受尽折磨的叶波，后来又被卖到棠下来。日本鬼子侵占菜下时，时波的大哥被鬼子打死了，叶波的丈夫被鬼子 ①妹仔：掉女。 65 ==========第69页========== 拉到白岗“杀人坑”去陪杀，连吓带病不久也就死了。 叶波的双眼流出了串串洱珠，悲痛的回忆使她泣不成声。阿郑肴见这位历尽辛酸的妇女，紧闭的嘴唇上，静大的眼睛里，饱含着对旧社会的深仇大恨，迸发出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 阿郑深情地说：“解放前，我们穷人之所以受苦受雅，是因为有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在压榨我们。那年月，穷人的负担就象雨天挑禾草，越挑越重。今天，毛主席把我们从火坑里数出来，我要听毛主席的话，团结广大阶级兄弟姐妹，勇敢地起来斗争，打倒地主，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发展农业生产，建设更加美好的明天。” 接着，阿郑又讲起自己家乡土改的经过：贫雇农怎样在党的领导下，斗倒地主，分用分地多地主恶霸的威风如何扫地以尽，穷人文是如何扬眉吐气：自已又样在党的培育下，从一个普通的农民参加到革命队伍的行列，成为一名光荣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 听着，听着，叶波的喜泪盈眶，脸上绽出了笑容。党的教育如同太阳的光辉，照得叶波心里亮堂堂。 这些天来，棠下乡就象一锅快要沸腾的开水。工作队经过访贫问苦，诉苦串连，物色好了一批土改根子。在“儒林祠堂”里，棠下乡第批土改根子叫练班开始了。 宇队长跟大家讲述了毛主席领导的秋收起义、井冈山斗争和红军二万五于里长征的英雄事迹，讲述了很多革命道理，启发大家认识革命的胜利来之不易，更重大的革命任务还在前头，大大地增强了人们的革命斗志。 夜深了，祠堂里两盏汽灯把四周照得透亮。宇队长手里拿着 一本《中华人民央和国土地改革法，周围坐着贫雇农积极分子钟衍枢、梁容添、叶波等一二十人。字队长耐心地跟大家讲解书中 66 ==========第70页========== 的内容。 这时，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叔问道：“地主固然是可恶但是，裕话说：‘他出田，我出力，两家才有得吃。’如果地主不租田给我们种，不扈我钉做工，我们岂不是没饭吃？”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为了进一步激发大家对地主阶级的仇恨，训练班进行了“谁养活谁”的讨论。讨论会上，宇队长引导大家学习毛主席的教导：“地主阶级是帝国主义统治中国的主要的杜会基础，是用封建制度剥削和压迫农民的阶级，是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阻碍中国社会前进而没有丝基进步作用的阶级。” 聆听毛主席的亲切教导，眼望着慈祥的毛主席像，农会主席梁容添，这个三岁死了父亲、七岁母亲被毋卖、自己讨了十二年饭的孤儿，阜子一酸，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他忘不了解放前由于地主阶级的残酷压迫剥削而带来的苦难生活，站起来激愤地说：“棠下的地哪一块不是我们穷人开，業下的房屋哪一间不是我们穷人盖！可是田地和房屋都被地主龙阮、钟博吉他们霸古了，反过来要我们交田租，做耕仔④。他们剥削我们，还说什么是他们养活农民。呸！要说俗话，我们还有句俗话：‘农民不耕种，饿死大富翁。”不是我们种出粮食来，那帮吸血鬼早就饿死了。”“谁养活谁”的讨论，象一阵春风，吹散了一些人心中的疑云与又如一团烈火，燃烧在贫雇农的心中。 土地改革的风暴在棠下酝酿着。 广大农民的觉悟，使那帮地主象那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又象釜底的游鱼，上串下起。他门妄图作最后挣扎，但最终逃不了必定灭亡的命运。 ①耕仔；屈工 67 ==========第71页========== 今天，叶被起得特别早。这些日子，为了串连更多的穷苦姐妹，她起早摸黑，眼睛都熬红了；但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茸日愁眉苦脸的痕迹，留在脑后的那条长辫子也剪掉了，显得年轻多了。她把最小的孩子交纷大女儿照看，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出门去。 一路上，叶波望着那待收割的晚稻，想到那祖祖辈辈用血汗换来的土地不久就要回老家了，高兴得禁不住轻声唱起刚学会的歌来了：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共产党一心为人民，共产党一心散中国， 当她走到一户老雇农门口时，突然听见罩里传出一个阴里阴气的腔调。她觉得不大对劲，走近儿步，只听见里面传出声道：“这几斤肥田粉，小意思，咳1今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尽管说。”“呸！谁要你的臭东哲！”一个气壮同严的好女声斥责道。叶波听出是这户雇农妇女的怒斥声。她轻轻地把门推开，只觅龙阮的二崽子钟锦尧手里提着一个布袋。他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只顾阴沉着脸说：“真是妇道人家见识短，我同三叔亲不亲还是厨房兼近邻嘛。” 叶波一听，骨火三丈，向前冲进儿步，把手一举，指着钟锦尧驳问道：“谁和你是同房兼近邻？” 钟锦尧慌忙扭过头一看，才知道叶波早已进到屋里了，不禁火吃一惊，吱晤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从黄埔圩回来，三叔托带九斤肥田粉，同房人总要互相照顾嘛，” “什么互相照顾！请问，解放前她男人给你家当长工，你照顾 68 ==========第72页========== 了他什么？告诉你，你这算盘打错了，只有阶级爱，没有宗族亲，我们贫雇农决不上称的当！” 钟锦尧灰溜溜走了。叶波了解到钟锦尧害怕当年枪杀何添、烧死梁狗仔的罪行暴露，偷偷给知情人送礼，还造谣说什么“国民党很快就要打回来，不要听工作队的”。 这复杂、尖锐的阶级斗争，使叶被更进一步地认清了阶级敌人的本质。为了迅速向工作跃汇报，她大步流星赶到“儒林祠堂”。 一进门，屋里已经坐满了土改根子和民兵干部，他们也是来反映情况的：龙阮正在把浮财疏散到石东地方她女儿家里，钟博吉散布谣言，说什么共产党“共产共妻”，威胁群众：潘金妹用小恩小惠妄图拉拢群众多其他地主也蠢蠢欲动。 宇队长听完大家的礼报，眉头一锁说：“看来，·阶级敌人在磨刀了。” “我们民兵，加强监视，不许地主恶霸乱说乱动。”民兵队长粱富说。 接着，大家商量了具体措施，各就各位，分头去执行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人民力量势不可当。 一九五二年十月，棠下人民掀起了斗地主，分田地的高潮。杯着满腔的怒火，带着阶级的仇恨，今天，千年的冤要神，万年的仇要报，沉重的铷锁要砸碎，被压在底层的劳苦大众要彻底翻身！看，“打倒万恶的地主阶级，推翻吃人的剥削制度”的标语贴出来了！昕，背日的奴隶，今天的社会主人走上讲台片话了！看，恶贯满盈的地主，一个介被押上了历史串判合！听，千百双手高高举起，口号声犹如那滚动的春雷，响彻棠下大地。 本来就肥得象猪的龙阮，今天更“肥”得出奇，十月的天气，两条蟀腿胀得象水桶似的。这一关，“肥婆阮”怕斗争捱揍、足足 9 ==========第73页========== 穿了七条裤子。 斗争会开始了，苦大仇深的雇农播均咸挤向人群，第“个神上讲台。他悲愤地控诉龙阮、钟锦尧逼害他一家的情景： 一九四七年冬天，潘均咸的哥哥潘荣灌因长年劳累成疾，得了“大热症”，一个多月了，时而发热胡语，时而发拎打抖，一个刚十九岁的年青人，披折腾得眼窝凹陷，颧骨高突，嘴唇开裂，骨瘦如柴，都不成人样了。龙阮不但不给治疗，反说他偷懒，是“堕落鸿，食塞米”④，硬逼他一清早去收菜。 寒冬的清晨，大地一片白花花的霜。潘菜灌几天没有丁点东西进壯子了，脸上投有一丝儿血色，喘气象拉风箱一样，已经快不行了。钟锦尧龟缩着脖子来到长工糊，恶狠很地叫骂：“我家不养吃冤枉米的，不做工就滚蛋！”潘荣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支起身子，断断续续地骂了见句：“狼心狗肺财主佬！”一步三颠地走出大门，倒在一棵黄皮树下，含根死了。 荣灌的父亲得獬儿子惨死的噩耗，气病了，第二年地含恨离了人间。 潘均咸自已从十二岁起就给龙阮家放牛，受尽了压迫和欺凌，一年到头的工钱不够理一次发。有一次因为与龙阮顶嘴，就被钟锦尧推落急流滚滚的新圩涌里。钟绵尧还拿着一支长竹竿守在涌边，不让潘均咸游回岸上。要不是乡亲们闻讯前来数授的话，早就流出大海堰鱼了… 潘均咸泣不成声。他的控诉激起了人们的愤怒，勾起了人们辛酸的往事。钟胜扯开衣襟，摸着被打伤的胸脯：何添的妻子颤颤抖抖掏出留着弹洞的血衣；钟容宝的泪水滴在女儿的卖身契 ①这是骂人的话，意思是拟幟散澈，不做笋，枉吃歧。 70 ==========第74页========== 上；种叙本的双手紧紧攘着讨饭钠。…人们再地按撩不住了。静坐着的人群纷纷站起来，汇成一股奔腾的铁流，咆哮着，挥舞着拳头往台前挤。他们要上台去控诉，他们要去同狗地主面对面算账。平时不可一泄的地主，这时，个个象冬天掉进河里的落水狗，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如果不是维持秩序的民兵功阻，这批狗地主早就被撕成碎片，被捣成肉酱。斗争地主的大会一直持续了多天。字字血、声声泪的控诉，激起了贫苦农民的阶级仇恨。它象隙原的烈火，在农民的心中撚烧！ 在斗争大会上，司法机关根据業下人民的要求，判处了恶地主钟博吉、钟锦尧、钟树彬和潘金妹以极刑1 斗争地主的胜利，振奋了贫苦农民的革命撤情，棠下的土改运动步步深入。“儒林祠堂”门口的地坪上，里三层外三层，密匝匝围满了人群。几个民兵把从地主家里搜出来的田契、屋契、帐簿、单据搬了出来，人们的眼睛都盯在这堆发黄霉烂的故纸堆上。雇工们哪会忘记，这里面有自己被迫卖田的地契；“妹仔”们永远也不会忘记，这里面有自已生离死别的卖身契：无家可归、被迫流浪街头的乞丐们永远记得，这里面有自己卖屋还债的屋契！ 火柴则着了，火然烧起来了。 刹时，那堆发黄的纸张，变成一股浓烟，飘上天空。那契约、债券、租簿和一切害人的血迹斑斑的字据，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干年的田地回了家。这一天，农会内热闹非足。大红纸上公布了评定的贫苦农民的阶级成扮，公布了分田分地的数字和地名。农会领导人梁容添、钟衍枢等正忙着给大家入土地册，颁发土地证。街头巷尾、田头地角，喜气洋洋。贫苦农民领到盖有“民政府”大红印章的土地证，跑到分给自已的 71 ==========第75页========== 那块土地上，看了又看。他揉捏着泥土，激动地说：“过去头顶地主的天，脚踏地主的地现在土地还家，都是我1自已的了：”他们看到这些祖祖辈辈褐望已久的田地，留着一簇簇的禾头，正在等待自己来犁田翻土，播种收鄴，真是心花怒放1 “儒林祠堂”门的地坪上，这几个月来，演出了一出又一出的历史场面。棠下农民在这里斗倒了地主，烧毁了契摇：而今，土改结束了，他们又在这里召开了“庆功会”。“庆功会”上，首先是装彰了土地改革运动中的有功人员。接着是棠下乡第一批青年团员举行入团宣誓。他们在大恩人毛主席的画像面前庄严表示：今后要在毛主席和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下，团结起来，继续前进，为建设我们更加美好的明天面奋斗。 一九五三年的春天，棠下乡正式成立了党支部和乡政府。榮下人民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正在满怀信心地逐步组织起来，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大道。 72 ==========第76页========== 五、前程似锦 喜讯传来 一九五三华十二月，虽说还是寒冬季节，菜地里却春意盎然。那茎粗叶厚的芥蓝，叶绿花黄的菜心，还有那黄中带片的黄芽白，长势都挺招人喜爱。 一天中午，在中山公路上，有个人挑着两只空箩筐，急急忙忙地赶回棠下。 靠近村口的一间小泥屋里，有个人正在埋头箍捅，冷不防耳边响起了打雷一样的城声：“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喜事1”他猛地拾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象旋风一样闯进来的那个人。那人没让他答话，也不放下空箩筐，只一个劲地冲着他城：“办起来了！黄村、双鈔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办起来了！”这一回听明白了，他立即扔下桶箍跳起来：“好消崽！我去叫他们来”话未说完，人己走运了。 刚才在路上赶路的是棠下第七互助组组员钟永平，在屋里箍福的是组长钟礼明。今天上午，永平挑了一担白菜到东圃趁圩①，打算卖了菜，买点咸鱼回家。说来也巧，永平刚卖完菜，就嬸 ①趁，赶。 73 ==========第77页========== 见了一个黄村的好朋友，听他说，黄村和双沙已经办起了农业生产合作社。这可把永平乐坏了，他赶着把喜讯带回村，连咸色也不想买了。 第七互助组是今年初成立的，七户贫农，三户中农。钟札明把好消息传到这儿户人家，在家修理农具的、在水塘边洗衣服的，都放下乎中的话计；正在吃饭的，也端着饭碗赶来了。 礼胡赶诃来的时候，小屋里已经象铁镬妙白豆一样，辟辟啪啪的热闹得很了。 “毛主席的号吞说到我们心坎里，我们这些峡牛少农具的，非走合作化这条路不可。” “黄芽白要收，菜花要种，收收种种，互助组总是顾此失彼。”“办了合作社，上地集中经营，劳力统一使用，工夫好安排多了。” 礼明因为兴奋，又因为走了路，脸庞红通通的。他见大家议论得七七八八，便直截了当地说：“办喜事赶早不赶迟，我们就把合作社办起来吧。” “办合作社，我第一个报名参姐！”一位大婶挤到礼明面前，边说边撩起围裙擦着湿漉漉的双手。 “我一个。” “我一个。” 中中甲卡中中 人们这样追切要求办合作社，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土改后，农民有了土地，那时，谁不想奔好日子？但是，一家一户的个体经济，象一条无形的绳索，束缚住广大农民的手脚。而刘少奇又竭力反对衣业的杜会主义改造，保护和发展富农经济，鼓吹什么“确保私有”、“四大自由节。棠下的富农分子随风74 ==========第78页========== 作浪，雇工放债，置田买地，拚命发家致富多广大农民却山于个体经济能力不足，生产能力不强，生产和生活仍然行困难，有的甚至失去土改分得的上地，借钱借粮度日。雇农梁全基，解放前 一直替人打散工，土政后，他单身一人分得一亩三分三地，但一无肥料，二缺农具，问破土耕种呢？没法，只得忍痛把地绮了别人，自己再去打散工。 今年春耕时节，谍下一带发生严重的三化媒虫灾害。这自然灾害进一步加剧了棠下的两极分化，翻了身的农民面临着走回头路的威胁！在这关键时刻，黄埔区党委召开了群众大会，传达了党中央关于农业生产互助合作的决议，介绍了国内各地一些先进互助组的先进事迹和经验，号召大家走互助合作的道路。党的吞给棠下人民指明了方向，不到几天，全村普遍成立了互助组，俄京集体的力量，消灭了虫害。 互助组是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形式是“劳力火协作，收益各顾各”。一年来，人们既尝到了互助组的甜头，却又为互助组不断产生的矛盾所苦脑。农民群众已感到不满足，褐望着有种新的组织形式，福望着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知今，一条光明大道就展现在眼前！ 前儿天，钟礼明他们听锐毛主席发出了“发展农业生产合作杜”的伟大号召，就议论着要办合作社。现在，又有黄村办社的先例，他]办社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第七互助组办社的消息很快在棠下传开了，广大农民群众都殷切地关注着这一新生事物，关注着棠下村的巨大变化。党支部书记梁容添非常高兴。他找到钟礼明，鼓励了“番，说：“你门大胆地干吧，党支部支持称门！” 有党支部的支持，扎明他们办社的信心也就更大，劲头也就 76 ==========第79页========== 更足。钟永平又到黄村取了一次经，全组经过三、四天的认真讨论，订出了合作社公约的基本方案：一、土地入股，统一经营 二、统一分配劳动成果；三、向国家交售余粮。 一九五三年或后一天的晚上，第七互助组欢聚在那间小混屋里，通过合柞社的公约。屋外北风呼叫，屋内却热气腾腾。礼明深情地看着挂在墙上的毛主房画像，拿过小油灯，拨了拨灯芯。随若“哔啪”声响，灯芯爆出了几颗火星，火焰欢乐地向上跃了几跃，把整个小屋照得亮堂堂的，把一个个照得心里暖供的。 中农老钟这天晚上很迟才到。他走近小屋时，听见屋里不知谁喊得大声响亮：“新年成立杜，来个送旧迎新1”他摇了摇头，用脚踩熄篱火，推门走进小屋，坐在一旁的两个中农让出位置纷出坐下。儿天来，他们经常读在一起，对办合作社评头品足，入社：与不入社，这算盘珠子都不知该往哪儿拨。突然，屋内响起了热烈的擎前，原来是比户贫农鼓掌通过合作社的“三条公约”。·这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皱着程头，各自想自已的心事。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三户中农早已回家睡党，七户贫农仍在兴致勃勒地谈论着合作社的美好前景。 办起争气社 一九玉四年元口过后，人们]就开始备耕了。有牛的已经型好晒冬田，正忙着积肥沤肥；没牛的也在想方设法以人工换牛工，好早点犁冬晒白。说是“冬闲”，村里村外却是一片繁忙。 这一天，钟礼明他们七户贫农在枪收黄芽白。田基上，黄芽白装满了好几担。村子里，有几家的烟囱已经升起袅袅的炊烟，勤快的对女开始煮中午饭了。这时还不见三户中农的身影。 76 ==========第80页========== “他们为什么还不来？”一个青年不满地说。 “里面有问题。”札明掂了掂一棵黄芽白的宁两，提醒大家说。果然不出所料，那晚通过公约的会议，对于中农老钟来说，是多么左右为难啊。第七互助组讨论办社时，那些富农分子便拨离间：“男不合耕，女不合织。亲兄弟都要分家，合作社合着就衰1”这话传到老钟耳朵，他觉得有道理，参珈几晚讨论会，听了 一百句都顶不住这一句。那晚散会一出泥屋汀口，他便扯住两个中农的衫角说：“讲土地我们多，论肥料我们足，更不必提耕牛农其了。炒那两个中农平日胆小不敢讲话，这时听见老钟说中心事，连莲点头。 “我也想让他们先走一步。沙 “那我们就黄牛过水一各走各的罗。” 七户贫农收工回来，在村口的一块地坪上听说三户中农不跟他们一起转社了，都异口同声地说：不信少了儿条金针菜就办不成八大碗。他们退去，我照样办！” 儿天后的一个晚上，七户贫农来到小泥屋，学习《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决议》（下称《决议）。 三户中农离开后，党支部为了鼓励继续办社的贫农，送给他们一本决议。 “三户中农走了不可惜，可就是剩下半只牛。”讨论一开始，有人就这样提出来。 “拦条牛也要办社。我们穷人不走合作化的道路，走哪条路硅！” “这话有理，中央的《决议上写得一清二楚。沙礼明这一说，大家马上静下来听《决议。礼明读一段，大家议论一段、越读心乎越亮堂，越议论情绪越振奋。心决议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农业合 77 ==========第81页========== 作化则是农民群众的唯一出路。”毛主席党中央同贫產农真是心贴心啊 这次学习会开得很成功。乡党支部将这事向黄埔区人民政府作了汇报，还建议他们向区政府申请贷款，买一头年。请书交上去的时候，区里的主要领导不在。有两位留家的同志，由于受了刘少奇“退社转组”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影响，担心这样办社太冒进，不敢答应，劝告礼明他们慢慢来，不要太急躁。过了一些时日，那两名区干部还特地跑到棠下，看看他们的劝告被接受了没有。大约上午十点钟光景，两个区干部顺着弯弯曲曲的田基找到了钟礼明他们。 礼明他们正在用锄头掘地。虽然是寒冬猎月，北风呼铺，但他们都脱剩一件单衫，满头大汗。三户中农退走时牵走了·~头牛，他们就只剩下一头和单干户合养的牛。这个时节，单于户自然地急着要型冬晒白，因此，只能隔天轮流使用。季节不等人，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万”字还写不上一划，五十亩水田，村么时候能够型完啊，大家心里好生熊急：“礼明哥，我们用缬头翻吧。”管它有牛投牛，就是用手刨他要把晒冬田翻过来！”现在，他1正在用锄头翻地哂冬，脚下已经掘起黑压压一大片了。 两个区于部来到田边，看到眼前的一·切，授条斯理越说：“称们就是第七互助组吧？” 礼明给头-一看，认得是在区政府办事的，笑箸答道：“我汀已经办合作社喀。” “办合作社，就靠这个？”两个区干部穿鞋着袜，站在田基上远远指着大家手中的锄头。 区于部的问話，使得大家很反感。他们不出得出力球往锄头柄，粗声粗气地说：“对，就鼙这个1” 78 ==========第82页========== “间志，光靠这个不行，办农业社可不是小该玩泥沙。你竹这般家底，要牛没牛，犁耙水车也不齐全，不行啊。还是把互助组办好，慢慢来，不要急于办社嘛。嗯？”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礼明他们见区干部的话很不合心意，索性不理他们，默默在那里掘地。两个区于部见七户贫农这种态度，党得很不是滋味，站了一会，便棒'地说：“还有，区里不批谁给你们贷款。这是串请单，称们拿回去。”说完，扔下一张纸走了。 札明捡起前孔天亲手拟写的申请单，其他几个都围了过来。他望着区干部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翻腾。三户中农因为七户贫农穷，不愿同他们一起转社退出了，这事他们一想就通。可他们方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区于部也因为他们穷，不同意他汀办社：农业合作化运动不正是中国农民摆脱贫穷的唯一出路吗？雅道因为穷就不谁办社、不准走社会主义道路鸿？ 大家一边坐着油游烟，一边在沉思默想，有儿个人的脚下已经扔下三、四个烟头了。突然，一个垫在锄头柄上的火汉，“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说：“有办法啦！” “竹么办法？” “我门有儿家不是种了藿香吗？不如将它收起来卖它几百元，买…条牛应一应急。” “割生禾①？”在这一带，平时不是万不得已，谁都不于这码事的；但这一回，这个键议却打动了大家的心。去年清明种下的煮香已经一尺多高了，绿嫩的香枝，茎粗叶茂，谁见了都要称读两句。租是，目前不是收藿香的季节，藿香还可以长三、四个月呢， ①荆柱禾：朱成熟就收割。 79 ==========第83页========== 祝且，现在拿去换牛，往后的食用怎样应村呢？那几户种藿香的贫农，看出了正在一旁沉思的礼明的心思，催促着说：“不用考虑了，以后的生活会有办法的。我们要为棠下的贫雇农争口气，再难地要把合作社办起来！” “好，就这么办！”为贫雇农争气的决心激励着大家，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说于就干，他们当即派人到广州药材收购部门联系。 七户贫农要提前收藿香买牛，这可惊动了整村人。那几天，田头地尾、饭桌癸、榕树下，议论的净是这件事。 贫层农说：“七户贫农就是有志气！” “什么志气，还不是死鸦撑硬脚①！弄不好，连老本戟都要赔净。”地有人风言风语这么说。 这里那两个干部听了乡党支部的汇报，把头摇得象个货郎鼓。前几天，他们曾找过三户中农，动他们入社。摊知说了半天，三卢中农只是摇头：“感谢区领导的好意，我们看看以后再说吧。”动服不了中农，本来已够烦恼，现在，又听说“割生禾”，在他们眼里，事情越来越糟糕了，而糟糕的根源就在这七户贫农急于办合作社。他们想问题的逻辑是这样的：要是七户贫农不急于办社，那三户中农就不会退走，三户中农不退走，牛力就不成问题，牛力不成问题，就不用提早收藿香：不提早收藿香，以后他们的生活就不会成问题，区政府就少一分麻烦。既然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他们便急急忙忙骑上自行车，朝棠下赶来。 今天，吃过早餐，七户贫农挑了禾格，来到藿香地，挽起手袖就要用锹板起董香。突然听见“丁铃铃”的铃声，大路上驶夹两 ①)州方详中头语，打肿脸充胖子，输了还死面到底的燕思。排旗，伸直。 80 ==========第84页========== 部自行车。礼明一眼便认出是上次来过的区干部。 那两人“咔嚓”一声锁上车。七户宝农都停了手，看着馒慢走过来的两个区干部。 “称们还在办社，还要起耄香，唉，于嘛着急呀！”还未站稳， 一个干部就拖长嗓门叫起米。 七户贫农一听，知道他们非没有改变主意，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喊开了：“黄衬、双沙不都办起来了吗？可我]棠下连一个水袍都没有起。你们不着急，我们着急！” “嘴急吃不到热汤圆。急也没用，称们条件不成熟嘛。”“我们究觉哪一个条件不成熟啦？” “耕牛农具且慢说，骨干力量就设有嘛。眼下，三户中农还不想入社。中农嘛，思想是有点自私，但毕竞还是生产能乎，家底厚，有经验，搞生产要靠他们。他们是骨于。馒慢等他们觉悟过来再办社，这不是两全其美？…” 本来，七户贫农尊重他们是区干部，让他们把话说完。他们却越扯越远，越说越不象话。七户贫农再也按镣不住了，打断了区干部喋喋不休的“规劝”。 “我们个个都是骨千！” “有党的领导，有群众的支持，我们完全能够把合作社办起来。” 七户贫农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两个区干部理屈词穷，最后恼羞成怒：“反正区里不承认你们的社，你们的社是自发社1这一夜液，七户贫农心里多么雅变啊。他们自动米到小泥屋。礼明翻开获议》，响亮地念着下面的一毁话：“党对于改造个体的小农经济，发展农业的互助合作，必须采取积极领导的态度，而不能采取消极放任的态度。”他们讨论了又讨论，始终认为两个区干 81 ==========第85页========== 部的意见是错误的。大家相信，党是积极领导他们的，区委是会支持他们的。第二天一早，礼明怀着邀动的心情奔向黄埔区委。 昨天从广州开会回来的区委书记老马，热情地接待了钟礼明，纷他倒了一杯滚热的红茶。听完了钟礼明的汇报，马书记紧紧地握仕礼明的双手说：“目前，我们有些同志就是看不到贫雇农的积极性，只看见物质东件，把办合作社的希望寄托在富裕中农身上，这是错误的。现在根据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我要开展对右领机会主义路线的批判。你灯办社的事，昨晚区委研究过了。我]支持你们迅速走上合作化的道路，并让你们裳下乡梁容 添和梁祉H两个党员参加你们社。” “谓马书记放心，我]一定办好争气社：”礼明说着告辞要走。“等一等，还一件率，你申请的贷款批准了，不必提早收蔻香了。”马书记随即带礼明去办理贷款手续，帮他领了款。 这时正是上午十点钟，东丽还没教。礼明穿过人群，寻到牛市，把贷下的二百多元，买了一头大水牛牯，兴高采烈地朝对子赶回张。 早就在村口等候消总的七户人家，听见区委支持他们办合作社，又霜见一头大牛牯，高兴得合不拢嘴。那头水牛站，角长方盘，曾挑粉过好儿个人，单干户无法制服它才出卖的。一位大叔摸着牛背脊风趣地说：“你从单于户来到我们合作社，这回算是找准主咯！” 三月，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由九户贫农组成的棠下第一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正式成立了，梁祖日当了社主任，钟札明当了副主任。小泥屋作了社址，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正中墙上挂着毛主席的画像，两边配上“听毛主席活”、“跟共产党走”的对联。当“棠下乡第一农业生产合作杜”的牌子端端正正地挂在门外墙 82 ==========第86页========== 上的时候，人门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啊。这一天，棠下广大的贫雇农同九户社员一起，分享着建社斗争胜利的喜悦。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奋斗，农业生产合作社取得了建社后第一造火丰收：水稻亩产达五玉百五十行，此单干时增圳了二百斤多黄芽白亩产达七千多斤，比单干时增加了一千五百斤。收获后，合作社问国家交售了三干多斤余粮。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两年前买米吃，两年后卖余粮，如今社里家家户户有存款。合柞化真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指引的金光大道啊！” 区委会及时总结和推广了他们的经验，奖给她T一部大水 车，一东人民广播电台党组织也给他们送来了一部收音机。 儿户人家的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丰收，合作化的优越性，把社外的群众都吸往了。过路的外村人总要站在他们田头，欣赏上大半天才舍得离开。本人就更有体会了，都说：“小农经济好比草上露水瓦上霜，风吹日晒不久长。合作社的瓜菜比我们的大一截，禾苗长五寸。如今，我们朔也要拥进去。” 根据社内外农民的要求，乡党支部决定扩大第一农业生：产合作社。报名入社的人多着呢，在合作社的新社址里，人来人往， 一个上午就报了一百多户，连老钟他三户中农都报名入社了。扩社后，经民主选举，梁祖日披推逃为社长，钟叙本和钟礼明被推选为副社长。 顶住“下马风” 業下第一农业生产合作社以强大的生命力，显示了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无比优越性。一九五四年底，在一社的推动下，棠下二社、三社、四社和五社都相继成立了。 83 ==========第87页========== 富农分子潘光宝，看到农业合作社一·个个成立，看到合作社象磁铁般吸引住人们，心里象被摘了五脏六腑一样疼痛。土改后，地主阶级被打倒了，富农潘光是上社村首厨一指的大户。他养了两头大牛牯，还有一部板车和两部大水车，型粑等衣具更是样样齐全。过去，他就是凭借这些性蓄、农具作为换工条件，进行剥制。一社成立时，他感到合柞社妨得了他的换工剥削，粉碎了他发财致富的美梦，希望合作社是“短命鬼”。可是事情的发展同他的心愿恰恰相反，一社不但没垮台，现在三个自然村有五个合作社了。特别是上杜的五社，就在自已身旁，威胁最大。他越想越坐立不安，急急忙忙去串通本村的一个历史反革命分子，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夜。不几天，村里便出现了一个新的“互助组”，组长是潘光宝，组负除了那个历史反革命分子外，还有六户家底比较厚实的中农。 一九五五年春天，是一个很不寻常的春天。在南方，这本来是雨水季节，今年老天爷却儿个月滴水不下。上社最旱，地势高，离河涌远，被称为“半天吊”。眼看陕苗越长越老了，还没有水来耙田，土改时的民兵队长、现在当了五社社长的梁富，心里急一团火，每天都要察看儿回天色。 这一天，梁富和叶波两人一早来到地里。昨晚，他们和潘兆南、潘三弟等儿个老贫农合计过，今天将人力安排好，开始挑水 다 耙田。 “富哥！六婶！妙后面传来一阵脆亮的喊声，他门回头一看，原来是潘兆南的女儿潘焕洁。她上两个月明入青年团后，政治上可敏感啦。焕洁紧走儿步赶了上来，忿忿地说：“富农宝逢人就夸自已的互助组这样好那样好，又说我们合作社是‘乞丐做皇帝，不冻死都会饿死”，” 84 ==========第88页========== 这个问题，党支部已经研究过，梁富和叶波心中有数；现在见潘焕洁也注意到了，便进一步启发教育她要用阶级斗争的视点看待事物，要从本质上分析富农宝纽织“互助组”是要干什么的。 潘光宝组织“互助组”是要干什么呢？是要同合作社比个高低！合作社的水车摆到哪里，他的水车就跟到哪里；看到合作社种上黄瓜，他放着现成的莱籽不种，于方百计找来黄瓜籽，种在紧邻五社土地的那块地里。 瓜籽出土啦，接着，长出了翠绿的嫩叶。这关天长大、一天 一个样的瓜苗，给种田人带来多大的希望啊。 潘光宝天天“猫”在那块地里，看看两家术分上下，很不得一口气把自己地里的瓜苗吹大。他不顺一切地把肥料淋在这块邀里。心想：你合作社强，还是我潘光宝强，就让这块地来说说话吧。 瓜膝爬上蔚竹，陆陆续续绽开黄仙灿的花朵。 社员在粱高的带领下，焕发出极大的杜会主义积极性。车水的，人停车不停，吃饭睡觉在水车旁，用十三级水车，把十里外的珠江永一级一级引上早地：挑水的，连续一个月扁担不离肩，肩头磨破了，青年突击队员豪迈地说：“总担越压人越硬！”结果，八十多亩田适时插下秧，一百多亩的瓜菜都有水淤。 父一个月过去了，那两块黄瓜港开始有了明显的区别。人们议论开了： “看来还是互助组好。社的黄瓜不如互助组的快大。”“别这么早就把话说死了，你不见富农宝在要他的‘法宝’吗？为了这小块地把其槌都丢荒了。” “富农宝的地本来就肥，听说还偷偷施了化阳。”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播光宝不知打哪来的消息，说上头有指示，要解散合作社，全国被解散的合作社成千上方。潘光 85 ==========第89页========== 宝说的也确有其事。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照耀下，农业生产合作社犹如雨后春笋，迅速遍及全国。面对这大好形势，刘少奇吓破了胆。一九五五年上半年，他炮制了所谓“停”、缩”、“整”的方针，叫嚷合作社要赶快下马”，两个多月的时间，在全国欣掉了二十·万个合作社。潘光宝嗅到这股臭气，欢喜若狂，在村里大加渲染。这个人平日便是“歪嘴吹喇叭一一股邪气”，这回更猖镢了。他成天在背后指划着说，合作社的人肩头烂、衫裤破、头发长，合作社的黄瓜最小：还不三不四的哼什么“粗茶淡饭合作社，朝鱼晚肉互助组”。霎时问，棠下阴风四起，浊浪翻滚，大有擢垮合作社之势。 “合作社真的要下马？”梁富心里翩腾着，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下马的理由。他特意跑去区政府探个究竞，刚出村口就碰见了来粜下检查工作的区委书记。 村口的大榕树下，区委书记同梁富以及五杜社员一起学习了毛主席的指示，分析了合作化运动的形势，最后说：“是曾经传达过这样的话，说合作化运动跑得太快，要下一下马。我们区里也有个别同志，提出要解散一些合作社。不过，区委认为，我们黄埔区的会作社是按毛主席的指示办起来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解散！” 人们心头的一块大右蓉了地，乌云消失了。 “单门独户俄胜不了天灾横祸，一锄一赛建设不了社会主义新农村。我们的合作社不能下马！” “合作杜不能散伙，我们舍出老命也要保住合作社这裸苗苗。”有儿个见过清朝、辛亥革命和蒋家王朝的老贫农特别激动。 接着，火家又商量了一番，决定在田里打井取水，战避干早。背晚，在“白路丘”地方燃起了一堆篝火，梁富带领打井队来到这里。八多岁的老贫农潘福礼也赶来参战。大家劝他回去， 86 ==========第90页========== 福老头抖了抖花白胡子，说：“我吃的是合作社的，穿的是合作社的，盖的用的都是合作社的，我恨不得为合作社出尽全身力哪！” 一批在建社、抗斗争中成长起来的青年团员，那股虎劲更不必说了。虎口震裂了，他们不皱眉，把镐头举得更高，血泡磨破了，他们不橄手，把锄头得更紧。雄鸡唱过三遍，第一口井打成了。过了一个多月，他们打了五十多口井。打井，挑水，车水，社讨们赶星遍月地苦于，汗水溶进井水河水，渗进了合作杜的田地。老天爷越来越发威，火辣辣的太阳灼舔着大地，水沟断水了，水坑枯竭了。潘光宝的大水车派不上用场，那块寄托着潘光宝全部希望的黄瓜，当初长得很丰满，这半个月来，却渐渐萎缩，叶子套拉着脑袋，瓜仔苫着脸，还没长大就发黄了。播北宝那剧得意的神情不知跑到娜里去了。他肴着合柞社的黄抵青绿粗牡，瓜儿一条当自已的两三条，心里恨得发狂。潘光宝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但他仍然不情低头认输，摔倒在地也要抓回-把钞。他在松仔口水坑那边有儿分地，合作社车的水流经那里。他想：“我为何不把水都戟到自己的地里？我潘光宝输光了本，地不让称合作社占了便宜！” 再说五社的十几个青年突击队员，一早就来到松仔口水坑。这里地势低，是金村唯一还有水的水坑。青年]将车把往水车一套，就使劲地车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有个社员跑过来说，老半天不见有水流到。车水的小秋子很不服气，抖起双臂拚命地车了几下，说：“我！一直 在拚命车呢”话还未说完，有人用手向前一指：“哎！你们看 一功大家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原来车上来的水都流进富农宝的地里了。地头那一边，富花宝和那个历史反革命分子，还有两个中农，坐在那里清闲自在地吸着烟。青年们气得头发都冒火 87 ==========第91页========== 了，奔跑过去，抄起铁铲，把满满的一铲土填进那个缺口。这时，潘光宝也跑过来了，他用锄头把那松土一捞，又挖开了那个缺口。 “你为什么要截断我们的水流？”背年灯齐声喝问潘光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水喜欢流到哪里就到哪里，你管得着么？” 大家都知道潘宝在耍无赖，更加气愤。一个小伙子又用土堵往了缺口，一步跨到潘北战面前，气呼呼地指着他道：“现在不是单干户，更不是旧社会。富农宝，你想撳悔会作社，不要看错了通！” “合作社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党内不也有人下指示要解散？合作社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要下马咯：” 青年们岂能容人这样咒骂合作社！他们一叠声质问潘光宝。潘光宝则大要流氓，一个劲喊打贼杀。跟在他后面助威的只有那个历史反革命分子，两令中农帕惹火烧身，心里嘀咕着三士六计走为上计，早就退出这场争斗了。正当潘光宝露出凶相，真个举起锄头就要打的那瞬间，突然传来一声有力的暍斥：“往手1”潘光宝征了征，转头一看，见是五社社主任梁富，梁富后面义跟着一群五社的社员，不由得软了儿分。 梁富今天去达善村，聆听毛主席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报告的传达。毛主席的报告，象是久旱的甘寐，滋润了業下乡党支部支委们的心，把他们的认识提高到一个崭新的水平。梁富开完会回到十社，听说潘光宝闹事，马上赶到松仔口。刚才在人群外边站了好一会，抽已把事情的头头尾尾了解清楚了。梁富步入人群，播光宝不由白主地后退了两步。梁富对着这个反动的富农分子，轻蔑地笑了一声，说：“富农宝，你表演得尽够了！合作社未 88 ==========第92页========== 成立，你就银不得合作社散伙五社成立后，称组织了个所谓“互助组”，处处同合作社较量。今天，称又截断我时的水流，还企图行凶。你自以为聪阴，其实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在党的领导下，经过群众的斗争，这场较量的结果，是你们的所谓‘互助组’失败了1你想搞垮合作社的阴谋破产了！” 梁亩的一番话击中了潘光宝的要害，扫光了他的器张气焰。不让这个家伙有喘息的机会，青年们纷纷揭发他和那个历史反革命分子破坏合作社的一系列言行，一句句，一件件，事理俱在。那两东癞皮狗不敢回嘴，在大家的怒吼声中，夹着尾巴逃跑了。 刚才听到富农宝闹事，五社的社员以及一些社外的群众也都赶了过来。梁富环视了一下人群，激动地说：“社员们，乡亲们，毛主席向我们发出‘上马令啦！” “上马令？”人们一下子被吸引往了。 “不是有人叫嚷着要我们赶快下马”吗？富农宝不是配合下马风？，要比垮我们的合作社吗？我们顶住了下马风’，击退了富农宝的进攻。我竹没有‘赶快下马’，恰好相反，我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赶快上马，快马加鞭。我们的道路走对了！杜员们，乡亲们，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上半年经历的斗争是一场什么样的斗争？”梁富停了一下，看看正在静静思考的脖众，翻开手中的笔记本，激情地说，“毛主席最近在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报告中指出：‘这里看来只有一字之差，一个要下马，一个要上马，却是表现了两条路线的分歧。”毛主席的指示多么英明正确！我经历的正是两条路线、两条道路的斗争！” 毛主席的指示，给农民群众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数舞了他们的斗志，提高了他的觉悟。他们纷纷要求批斗潘光宝和那个历史反革命分子。这个要求，乡党支部批准了。 89 ==========第93页========== 批斗大会上，除了五社社员发言外，那个“互助组”的中农地上台揭穿富农宝的鬼把戏：播光宝那块地根本就不缺水，那场争水纯粹是捣乱，而别的组员的地旱得裂开缝，潘光宝却不闻不问，倒是合作社分了水给他们，才使他们渡过了摊关。潘光宝荆那个历史反革命分子耷拉着脑袋，听着群众揭发出来的铁一般的事实，看着脚下两条被搜出来的破枪，鼻尖、眉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最后，经上级批潍，把这两个家伙交由群众监督改造。 这一段时间，棠下乡其他四个农业生产合作社也同五社一样，经历了一场顶往“下马风”的斗争，夺得了大旱之年大丰收。这-场斗争教育和锻炼了棠下农民，他们在乡党支部的带领下，锨起了学习毛主席《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报告的热潮，巩固和发展了合作社，把柴下的农业合作化运动更加推向前进。 “爱国丰产奖” 一九五五年，在中国，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作重大较量的年。上半年，战胜了刘少奇一秋大砍合作社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干找，扫除了满天阴霾之后，下半年，社会主义祖国晴空方里，艳阳普照。儿于万户的农芪群众行动起来，州入了农业合挥化的滚滚洪流。在这个时候，毛主席亲自审阅了关于报道农业会作社的一首多篇文章，编成了$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并为这本书写了序言和按语，大大地推进了我国农村的社会主义改造。毛主席在一篇文章的按语中发出号召：“对于条件已经成热了的合作社，就应当考虑使它们从初级形式转到高级形式上去，以便使生产力和生产获得进一步的发展。” 一九五六年一月，桨下人民啊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把五个 90 ==========第94页========== 初级社合并为一个高级社，人竹多么高兴啊！不到几天时间，百分之百的农户都报名参加了高级社。 棠下高级农业社的成立，使那些高低不平的“插花田”，开始了统一治理；以往社与社争水的现象消除了；特别是取消土地分红，生产资料从初级社的半社会主义所有制变成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更大大地调动了大社员的社会主义积极性。 棠下高级农业社成立的鞭炮声刚响过不久，党支部书记梁富和社主任钟叙本，就领着子部从村头跑到巷尾，挨家逐户地征求群众对如何办好高级社的意见；义带着一支由干部、老贫农和知识青年组成的三结合测量队，路遍棠下的山山水水，进行勘察测绘，全面规划了治理农田、修建水利和积肥制肥等工作，提出了“低田变高田，烂田变好田，单造变双造，菜粮保丰收”的战头口号。规划在社员大会通过以后，马上兵分两路：梁富带领着一批社员到广州、石牌等她积制肥料多钟叙本领着一支水利大军，筑水库，修河涌，大打水利翻身仗。 战斗最激烈的是甘泊庄水牵工程。 桂泊庄在柒下西北边的了馨岭脚下。丫薯岭，由两个山峰“丫”字形连在一起，象一对发馨。岭下是五十来亩烂椪地①，坑坑洼崔的，不能种庄稼，野草却生长得挺茂盛。平时水不能贮存，白任其流失，一且暴雨，山洪夹带着淤泥，淹没了大片田地。初级社的时候，大家都希望在这里建一个水库，无奈那时各社生产规划不统一，旁动力不能集中。因此，高级社一成立，党支部就下决心修建甘泊庄水库。变水害为求利，这不仅可以开发儿十亩烂逆地，还可以使周围一千多亩农田得到灌溉。 ①烂碰地：拎底深坑烂泥地。 91 ==========第95页========== 动工那天，岭上呼啦啦刺扬着一面艳丽的红旗。红旗下，几百名青年突击队员举行了大战甘泊庄水库的誓师大会。 俗话说：“正月拎死牛，二月拎死马，”甘拍庄水库工程动工正是在这寒冷的季节。工程开始后，竟“淅浙沥沥”连缕下了十关十夜的寒雨，气温降到零度。这样的天时，在一州地区是极少有的。 然而，寒冷，压不往社员汀满腔的热情影路滑，拦不住社员汀前进的步伐。水库大坝上，大家骨着寒视冷雨，趟着冰霜刺骨的泥水。掘泥的，虎口磨起血泡，但他高高举起丁字镐，一镐比-一镐更带劲；挑泥的，脚极爆裂了，但他们脚步迈得更快，一担比一担装得更满。社员们一天又一天的苦战，大圳一层又一层地升高。 大年三子晚，在这一带是最隆重的节日。按照旧例，这天晚上，全家大小都要聚集在一起吃“团年饭”，热闹一番。今年这一天，杜主任钟本冒雨带领几百名突击队员大于了一个白天。傍晚，丽停了。三层楼高的大坝横卧在丫喜岭下，雨后的红旗更加鲜艳夺目。这时，有十个青年劲头十足地向叙本提建议了： “阿本，趁雨停，我们一鼓作气干它个通宵吧。”“在水利工地过个革命化的春节，本有意思哩1炒 工地指挥部决定采纳这个建议。黑夜降临，丫鬓岭下沿着担泥的道路，点燃了一盏盏汽灯、一簇簇篝火，远远望去，活象一条火龙，又象一甫夜明珠。 上灯不久，有人发玛从村子方向开来了一队人马。手提汽灯走在队伍前面的，原来是党艾部书记梁篇。他从广州积肥回来，听说甘泊庄正在大战年三十晚，就急急忙忙领着积肥突击队赶来了。叙本迎上去，接过梁富手中的汽灯，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指着梁富的腿说：“你呀…”梁富爽朗地笑了起来：“你是说我的关节炎？没事，没事！” 92 ==========第96页========== 两路大军会合在一起，甘泊庄更热闹了。钟叙本一马当先，挑着满满的一担泥，一股劲地向坝面冲去。一百多级的泥阶又陡又滑，空手都雅以走动啊。叙本的两手一左一右紧握往沾满泥浆的篆绳，两脚散开十全趾头，华牢地抓住泥路，一步一个脚印， 一级一级趟往上攀登。叙本仿佛觉得挑着的不权仅是一担泥土，而是建设社会主义的重担。他越挑越来劲，每次装泥，打实装满之后·总还要求再加一铲。看着叙本多装快跑，突击队员谁也不甘落后。几百条扃担来往穿梭，你追我赶，个个生龙活虎，越干越猛，越户越欢。 梁富站在冰冻的烂泥里掘泥，已有好几个钟头了。腿上的关节炎使他觉得阵阵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门鬓角冒了出来。一位前来装士的小伙子见状，就劝他：“富哥，歇歇吧。”说着就要去夺梁富的铁镐。梁富喘着粗气，说：“没事！为我们的高级社多掘一块泥，为建设社会主义多出一把力，我还乐不过来呢。”说什么也不肯放下铁镐。 半夜，几个大嫂大婶白动收集了一批年糕、油角之类，打着灯，挽着竹篮，来到工地慰劳大战甘泊庄的英雄们。 雄鸡喝过头遍，几个小青年点燃了一串串的鞭炮，震耳欲掉的爆竹声驱走了寒冷，红色的炮纸散落在大坝上。这寞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大团年”啊！突击队员们一边吃着“年货”，一边兴奋地向亲人讲述甘泊住水库的蓝，大嫂大婶乐得合不拢嘴。经过两个多月的苦战，面积达四十多亩的甘泊庄水库胜利建成了。门打开了，清清的流水沿着新开的水渠，一路欢唱着灌进田里。 一冬一春，高级社挖空了十口鱼塘，筑起了四座塘水库，修起了大社围、大部围、大塘围、新钊围、棠下墩等大大小小防 98 ==========第97页========== 洪堤坝：扩大耕地面积三首多亩，有七百多亩单造田变成双造田；还建起一座面积一干二百平方米的集体猪场，集体养猪下多头。 一九五七年，高级社又获得了大丰收。蔬菜亩产达八千多斤，超过了历史永平，此一九四九年增长一倍多：水稻宙产七百多斤，比一九四九年增长了百分之八十。 幸福不忘毛主席，华收不忘共产党。社员们挑选最好的谷子、蔬菜交售给国家，支援城市建设。两年来，棠下高级农业社给国家提供了生猪一干多头；特别是为“南来北运”作出了贡献， 一列列装运新鲜蔬荣的火车，载着棠下人民对党、对毛主席的深情厚意，沿着京广线，向着北方飞驰。 一九五七年，棠下高级社被评为广东省的农业先进单位、全国的先进农业社。中央农业部为嘉奖棠下人民的社会主义积极性，给他们颁发了“爱国丰产奖”。社主任钟叙本代表巢下高级杜领回“爱国丰产奖”的那一天，棠下党支部带领广大社员群众表示：今后要戒骄戒躁，迈斤更大的步伐，去争取更火的胜利。 94 ==========第98页========== 六、最幸福的时刻 毛主米了！ 春夏之际，祖国的南方，东南风吹得木棉花盛开怒放。粗直高大的树于巍然挺立，高高的枝头上缀满了一朵朵、一簇熊、红彤彤、鲜艳艳的花朵，远远望去，苑如跳跃着一团团通红透亮的火焰。 一九五八年四月三十日下午，棠下高级农业社的社员们，扶老携幼，兴高采烈，象过节耳一样，经过盛开的术棉树，来到村口公路旁。 人群前面，是一个身穿黑布衫的中年人，一张黑里透红的脸 等 上露出坚定而又纯朴的神色，一看就知道是从风里雨里摔打出来的耕田汉。他，就是高级社的党支部书记梁富。到达村口后，他 一直睁大眼睛往~州方向跳望。 站在梁富旁边的是社主任钟叙本。宽宽的脸庞，壮实的身板，一件白衬衫把胸前那颗金光闪闪的“爱国丰产奖节章衬得格外人注日。也许是年青人不善于抑制自已感情的缘故吧，他时而侧耳倾听，时而跟身后的社员议论九句，显得异岸激动。 其实，在他们俩背后的社员们，不论是男的、女的、老的、 95 ==========第99页========== 少的，有谁又能够不激动呢？他们的心在枰怦地跳动着，他们】的眶睛在放着异采，他们的声音充满着兴奋。因为，此时此刻，棠下高级农业社的社员们，正在等待着一个最幸福的时刻的来临。 三时四十五分，最幸福的时刻到来了！ 人群当中行人城了起来：“毛主席来了！毛主席来了！”大家一齐望去，绿树成葫、宽敞笔直的中山公路上，有三辆小轿车自广州方向疾驶而来。不一会，汽车来到村口，缓缓地停了下来。 第二辆车门打开，伟大的领柚和导师毛主席从车上走了下来。雾时间，阳光灿烂，人海沸腾。“毛主席方岁！毛主席万万岁1”口号声、鼓掌声和欢笑声交汇在一起与人们跳啊，笑啊，象春潮般涌向毛主席。 伟大领神毛主席身穿银灰色的中山装，脚履一双浅口黑布鞋，满脸红光，神采奕奕，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人群中间，慈祥的脸上布满笑容，频频挥手向欣喜若狂的贫下中农致意。 啊，多幸福的时刻，多激动的场面！人们把手掌拍红了，把嗓子喊哑了！一串串幸福的泪珠，挂在腮边，落在胸前；一·双双晶亮的眼睛，一分…秒也不愿离开毛主席慈祥的笑脸。 梁富、钟叙本大步来到毛主席身旁。广州市委负责同志走上前来，向毛主席作介绍：“他们是农业社的干部。” 毛主席亲切地把手伸向梁富。早就褐望限毛主席握手的梁富，这时倒一下子慌乱起来，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忽然不知道怎样动作才好。毛主席的手伸过来了，他才连忙伸出双手，策紧地屋住了毛主席温暖的巨手。 毛主席向梁富点了点头，又微笑着把手伸向钟叙本。钟叙本问前迈了一步，紧紧地握住了毛主席的手。他望着毛主席那慈祥的眼睛、和落的笑容，感到自已浑身热血往上涌，早就准备好的 96 ==========第100页========== 要对毛主席说的满控话儿，这时全忘记了，只说了一句：“毛主席，您好！”喉咙就哽住，再也说不下去了。 共青团总支书记钟燕妹站在离毛老席不远的地方，她无限深情地仰望着毛主席。毛主席向她走过来，她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毛主席走到她身边和她握手，问她负责什么工作。钟燕妹回答毛主席的问话。毛主席又问：“村里团员青年的干劲高不高？”原来有点拘束的钟燕妹看到毛主席这么亲切，这么平易近人，顿时轻快起来，她握着毛主席的手，撤动地回答：“团员、青年的干劲都很高。” 毛主席和其他社干部握手后，义满脸笑容地把手伸给周围的贫下中农。这时，于百颗心在跳动，干百双手伸向毛主席。毛主席微笑着同贫下中农一一握手。贫下中农紧紧围在毛主席身边，象群星朝着北斗，象葵花向着太阳。 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 农业社办公室在村子中央，里里外外早就打扫得于干净净。办公室里，正中央的墙上挂着毛主席的画像，画像两旁整整齐齐贴着省、市、区发的奖状。屋子中间摆着一张长方桌，四条长靠凳围在桌旁。长方桌对面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摆着两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番茄、辣椒、青豆等时菜样品。这是棠下人民淮备送给毛主席的。 毛主席环视农业杜办公室后，亲热地拉着梁富和钟叙本的手，走到长方桌前，让梁富、钟叙本和其他社干部丝在身旁，逐个询问他介的名字、年龄，又存细抛询问了早稻、副业生产和农民生活的情沉。 97 ==========第101页========== 你们今年的生产还可以吧？” “今年比去年好得多了。”钟叙本回答毛主席的询问。社里养了多少头猪？”“三千八百多头。”“社员自养的多少？” 三百多头。” 毛主席吭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那样好，我發成，合作社应该多养些。” 接着，毛主席问了办社的情况。社干部向毛主席一一作了汇报。毛主席听了微笑着问： “你们合作社会散伙吗？” “散不了，铁桶江山！”梁富信心百倍地回答。“散术了，为朴么？” 毛主席向干部们提出了这个发人深思的问题，在场的干部都认真思考起来。钟叙本回答说： “第一，我们合作社的收入增加，比单干户好。入社前按上中农水平，大人小孩平均计算，每人一年纯收入一百零七元四角，去年我们每人平均纯收入一百六十四元。功 毛主席点着头，满意地说：“啊，从一百零七增加到一百六十 四！” “第二呢？”有人问。 “第二，有毛主席、共产党的正确领导！” 听了钟叙本的回答，毛主席笑了。周围的干部和社员昕到钟叙本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看到毛主席神采奕奕，身体健康，都感到莫大的幸福，也禁不往纵情欢笑起来。 毛主席继续询问了合作社的公共积累、党团员情祝，勉励社 98 ==========第102页========== 于部有事要多同群众商量，把生产搞好。座谈结束的时候，毛主席语重心长地教导大家：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 毛主席的这个教导，象一盏光芒万丈的指路明灯，照亮了棠下干部和贫下中农的心坎，照亮了六亿中国人民前进的方向。今天，棠下人民亲眼看到伟大领袖毛主，又亲耳聆昕毛主席的伟大教导，更加感到热血祧腾，心潮澎湃。他们回顾土改、合作化以来的斗争历程，看看现在所取得的成绩，哪一件，不是听毛主席教导的结果？哪一项，不是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胜利？他含着热泪，望着墙上毛主席的画像，又望着身旁的伟大领柚，觉得自己浑身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个个暗自下了决心：要永远听毛主席的话，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海枯石烂心不变，山崩地裂头不回！ “搞些试验田好” 办公室门口，地方不大，周围是社员的往宅，在这小小的地盘上，也早已站满了日夜盼望见到毛主席的群众。毛主席迈出门褴，一边同群众握手，一边顺着社员让出来的石肉小道向村子北面走去。 村尾，一棵枝叶繁茂、浓荫郁郁的大榕树，象一把巨大的绿伞，撑开在路旁。毛主席健步来到大榕树下，环视着这里的庄稼。菜地里的瓜菜，袖黑墨绿；水田里的禾凿，经过第二次中耕，秆粗叶阔，一阵阵东南风吹过，葱绿葱绿的叶子象大海的被浪翻滚起伏。 毛主席沿着田埂走到韬田边，仔细观察禾苗后说：“这禾长得不坏！” “一造大约可收七百斤。”农业社副主任钟礼明兴奋地汇报说。 99 ==========第103页========== 毛主席关心地问：“会倒伏吗？收成有设有保证？”钟礼明回答说：“只要搞好排灌，可以不倒伏。” 俗话说：“木棉花开透，寒风快快走。特四月的广州已是穿单衣短裤的节令了。现在又是在田里，人们的脸上都渗出了汗珠。毛主席依然认真地听着社干部汀的汇报，露出满意的笑容。东囿乡党委书记走到毛主席身边，把一顶竹帽递给毛主席。毛主席接过竹帽，端详了一下，很有兴趣地把它戴在头上，一手拎着竹帽上垂下来的带子，笑吟吟地说：我也象个农民了。” 毛主席的风趣的说活，使田野充满欢乐的笑声，在农民心里激起一连串兴奋的被澜。啊，毛主席！您是中国人民的大救星；然而，您在人民中间总是以一介普通劳动者的姿态出现！ 毛主席从水稻田出来，发现了一块多种作物间种套种的莱地，很感兴趣地看了又看。 这块菜驰有两亩大，每块荣坜①上都搭起一排竹篱，篙笆上瓜蔓豆藤左盘右旋，瓜儿密匝匝垂着。篱笆下面还有儿种作物：有的叶大如盖，有的尖削拟剑，有的又象一簇簇的矮树丛。整个莱地，真个是枝交叶错、色彩缤纷，目不暇接。 钠礼明见毛主席看得那么任细，上前向毛主席作了企绍：“竹篱上的，这是黄瓜，那是豆角；竹籍下面的，这是芋头，那是生姜，这是藿香。一坜地同时种上五种作物。” 毛主席听了后，神出一个大拇指说：“这样，土地的利用率就很高了。” 再往前走，毛主席顺着四埂来到了于部试验田。这里的长势特别好，黑袖袖的禾苗，比起大田来高出一拃。干部汀象绣花般 ①坜：垄。 100 ==========第104页========== 侍弄这块田，田基草铲得于千净净，横看竖看，秧曲儿都插得整整齐齐，行间株间没有一棵杂草。杜干部们问毛主席汇报了这块试验田试验的目的、措施、实行的签过。毛主席听了高兴地勉恸他们说：“搞些试验田好。” 毛主席这么重视试验田，使干部们受到多大的教育啊1毛主席一向号召于部参加阶级斗争，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和科学实验。千部们都下了决心，不辜负毛主席的期望，一定要把试验田搞得更好，一定要使自己成为一个手不离劳动，心不离群众的好于部。 毛主席和我们心连心 视察完毕，毛主席转过身来，发现了北面小水渠那边的阳埂上站满了社员，还有二三十名戴红领巾的学生象小喜鹊那样吱歧喳楂，欢天喜地在迎接毛主席。儿十双乌溜溜的眼晴正全神贯注地瞅着毛主席那慈祥的面孔。毛主席微笑着迎上去，他们争先恐后地奔跑过来。 一个男学生跨过水渠，来到毛主席身边，激动地贼道：“毛主席，您好1” 毛主席亲切地和这个学生握手，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广州市三十中的学生，是来勤工检学的。”“你们劳动得好吧？每天能赚多少工分？” 学生回答以后，毛主席十分高兴，指着勤工检学的学生问身边的社干部：“称们欢迎他们吗？” 在场的社员、于部听了毛主席的问话都笑了。钟叙本问答 101 ==========第105页========== 毛主席：“我们欢迎同学来这里劳动。” 这时，一队刚放学的小学生发现了毛主席，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围在毛主席的身边；有的拉着毛主席的手，有的拘毛主席故礼。毛主席慈祥地抚摸着他们的肩膀。孩子们高兴极了，尽情地唱起《东方红来： 东方红，太附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教星。 响亮的歌声在广阔的田野回荡。毛主席向村尾榕树脚走去。榕树下，早就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等候毛主席回来的人。老贫农钟永成也挤在人丛中。他七十岁了，但看上去象六十左右的人。人们都说，他晚年正赶上解放，越活越年青了。刚才，他听说毛主席来了，便急匆匆地赶到这里，扯住一个年青人担心地问：“我没来晚吧？” “没有，你来得正好。”这年青人正在考虑见到毛主席时该讲些什么话呢，于是就问，“伯爷，毛主席来时，你要说些什么？” 钟永成捋着白胡须答道：“见到毛主席，我就说：‘饮水思源，感谢恩人毛主席。？沙说完，他就陷入了沉思。 这个在旧社会当了四十多年长工、受尽断磨的老贫农，这时在想些什么呃？也许，他想起了解放前上山砍柴时饿得没办法，不得不拾些野果充饥的艰辛岁月；地许，他想起是毛主席共产党使他这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翻了身，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一刹间，毛主席来到了人群中间，来到了钟永成跟前。钟永成见到毛主席再地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噙在眼睡里的泪水象开 102 ==========第106页========== 了闸一样，明的一下顺着腮帮子往下流。这个在恶霸地主的皮鞭下从来不白流过一商眼泪的老人，擦去眼泪，弯不腰去，深深地向毛主席鞠了一躬。毛主席亲切地握着他的手。这时候，钟永成激动得热血奔腾，紧紧握住毛主席的温暖大手，颤动着白胡子，连续不断地喊道：“恩人！伟大！恩人1伟火…”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从人群中挤到毛主席身旁，向毛主席问好，并教抱着的小孩：“快，快，向毛主席问好1”小孩鼓着小手掌，清晰地喊道：“毛主席好！野母亲满意地笑了。毛主席徽笑着抚摸了孩子的头，又和孩子的母亲握了手，才向前走去。毛主席沿着石砌小路穿过村庄，激动的人流也跟着移劲。毛主席走到哪里，欢呼声和学声就在哪里响起。毛主席来到村口，就要离开棠下了。棠下贫下中农依我不含，情别的心情紧和着每一个人的心弦，他们紧繁地跟在毛主席的身边。他们多么褐望伟大的领抽和导师毛主席能多停留一会，就是片刻也好！是啊，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您多留一会儿吧，共青团员钟漱庄多盼望和您握手娜！毛主席到谍下，她终于见到了毛主席，可就是没有机会走上前去跟毛主席握手。她望着毛主席，几次想走前儿步，师出手去影但一想起自己的任务是维持秩序，又只好克制住自己那激动奔放的心情，寸步不离地坚守在岗位上。现在，毛主席就要离开棠下了，她急得直臊脚。钟燕妹猜中了她的心思，快步来到她跟前，说道：“我和毛主席握过两次手了，你快去，我替你…”话音未落，钟漱庄已经跑到毛主席跟前。毛主席微笑着和她握手，鼓励她好好工作。伟大领袖的关怀象养雨一样，滋润着钟漱庄的心。 是啊，伟大的领柚和导师，您多留一会儿吧，这时在村西的小路上还奔跑着一个九岁的小孩呢。这孩子叫潘均珠，他刚出世那 103 ==========第107页========== 年，爸爸就得病死了，…家四口的生活就靠妈妈一双手维持，成立了合作社后，均珠一家的生活有了保证，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越过越好。孩子的妈妈衷心感谢毛主席，经常要孩子斯毛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今天，小均珠的妈妈见到了毛主席，她多么希望让自已的孩子也见见贫下中农的大恩人啊！可是左找右找不见人影，猛然一想才怪自己急糊涂了，原来小均珠割草去了。她一口气跑到村西的小树林把喜讯告诉均球。小均珠一听，马上拔腿就走，拚命地跑来了。 小均珠-一头扎进人群，使劲地挤到毛主席的身边，气还术喘过来，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就把两只手一齐伸向毛主席。毛主席刚要踏上小轿车，看见他来了，于是停下来，高兴地握住了他的小手。 阳光照在小均珠通红通红的脸上，就象映着一个快要成熟的苹果。他那明亮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毛主席，活泼可爱的小险庞绽出了笑容，他笑得那么甜蜜，那么幸福！ 下午四点四十五分，毛主席离开了棠下。毛主席上了东还不断挥手向群众致意。农业社的干部、社员，高呼着口号，挥动着手臂，热烈地欢送毛主席。汽车在笔直的中山公路上缓缓地向东驶去。好久好久了，人们还凝神望着毛主席远去的方向。 幸福路 傍晚，西边天上铺满了彩霞，大地抹上了一层金黄色。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棠下人民，兴奋地议论着那激动人心的情景，回味着那永生难忘的最幸福的场面。 一弯新月刚刚挂上木麻黄树梢，党支部就召开了群众大会， 104 ==========第108页========== 热烈庆祝毛主席亲临莱下视察。到会的人数空前的多，连那些奶着孩子的妈妈，拄着拐棍的老人，也都乐滋滋地赶来了。 庆祝会由党支部书记梁富主特。不少干部、社员都在会上发了言。他撤动地回忆了幸福会见毛主席的情景，坚定地表示了要跟毛主席永远干革命的决心。社主在钟叙本激昂地说：“今天，我灯的伟大领柚毛主席亲临棠下视察，这是我们棠下人民的最大光荣，最大幸福。我们浆下农业社是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中诞生成长的。没有毛主席给我们指路，没有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就没有我竹的今天。今后，我们农业社要更加坚决听毛主席的话，更加坚定不移地走社会主义遵路，用扰异的成绩向毛主席汇报，报答毛主席对棠下人民的关怀。”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可是散会后人们并没有马上睡觉。高大的术麻黄树下，婆奖的榕树脚下，农业社的办公室里，鱼塘边的大青石板凳上，到处都是一簇簇、一群群的人在兴奋地回忆毛主席视察業下的情景。 村尾大榕树下，还有一线灯光从一扇小窗口里透出来，十三岁的少先队员福可凤正丝在桌旁写日记。那条鲜艳的红领巾把她的小险蛋映得通红。她凝视着毛主席的画像，记下了最幸福的 一页 “第二辆小轿车里走下了我们日夜怀念的敬爱的领袖毛主席。我们在高声欢呼，在尽情跳跃，我们的心在激烈地跳动。毛主席一下车就慈样地望着我们笑。我不敢伸手同他握手，只高声呼喊‘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一边走一边跟两旁的农民和学生招手，微笑。后来，毛主席走进农业社办公室里视察，我们就在门口等着。毛主席走出来后，就往田里走。我们很急切地想再看一看他，就银着他走，可是有人把 105 ==========第109页========== 我挡住了，我只得在路旁等着。毛主席视察试验田后，又走回来了，社干部吩咐我说，不要和领袖握手，因为他很累。可是，当毛主席走到我身边时，我大栽‘毛主席万岁”。毛主席笑了笑，就伸出那强壮有力的手到我面前，要和我握手。我赶快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毛主席的手，女里喊着：毛主席1毛主席！’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后来，毛主席要走了，我们 一直送他上车，他又挥手和我们告别。 “回来时，我的心激烈地跳动，我的心永远也不能平静下来。回来后，同学们都紧紧地撬住我的手。 “今天，我太激动了，我认为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光荣，晚上我整夜都沉浸在幸福中” 在毛主席走过的石砌的道路旁，有一户贫农家里，灯火通明。今天，他们一家三伦都见到了毛主席，都跟毛主席握了手。现在，他们正在欢乐地谈论着。小孙女拿下挂在墙上的毛主席画像，老爷爷接过手，左端详，右端详，笑睬咪地说：“和画像一模 一样。” “人比像片还慈祥。”老奶奶赶紧出来插话，因为今天她看得特别仔细。 儿子一边点着头，一边感慨万分地说：“毛主席的恩情讲不尽说不完，最要紧的是我们要永远听毛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第二天清晨，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棠下村金光万道。为了纪念毛主席的视祭，全村男女老少一齐动手，把毛主席从村尾到干部试验田视察时走过的路加宽铺平。经过日夜奋战，一条平展展的四米宽的大路一直伸延到田野远方。人们亲呢地把这条路称为“空福路”。 每天，当人们走上这酒满阳北的“幸福路”，去开会，去上学， 106 ==========第110页========== 去劳动，去工作，去战斗的时候，他1总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见到毛主席的幸福情景，想起毛主席的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教导，总会满怀豪情地说：“走社会主义道路就是宽广走毛主席指引的道路就是幸福，我们要世世代代走毛主席所指}的幸福路。” 107 ==========第111页========== 七、人民公社好 人民公社成立了 一九五八年八月初，毛主席发现和总结了群众的创造，热情地支持了刚刚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的新生事物，发出了伟大的号召： “人民公杜好”！ 毛主席的声音传遍全国。全国立即城起大办人民公社的高潮。 一九五八年八月二十八甘，黄埔人民公社成立了。 这天清早，层云渐渐退去，珠江水面浮荡着一带红浪，一轮旭日从水面冉冉升起，透过云缝酒下万道霞光。 迎着朝阳，棠下大队参加庆祝大会的队伍出发了，前导的是人民公社成立的祝贺信，接着是舞狮、锣鼓和形旗。社员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边走边唱$人民公社好。 黄村东边路口的会场上已是一片欢腾。四周红旗招展，“人民公杜万岁”、“大跃进万岁”、“总路线万岁”的标语到处都是。临时搭起的主席合上，一幅浅蓝色的布幕，正中挂着毛主席的彩色画像！主席台上方红色的横额是“庆祝黄埔人民公社成立大会”左右两测的红色对联写着：“工农商学兵五位一林”，“农林牧副渔 108 ==========第112页========== 全面发展”。 大会在鞭炮声中开始。在公杜党委书记和工人代表发言之后，钟叙本代表棠下发了言。他追述了四月三十日毛主席视察桨下的幸福时刻，回顾了解放以来棠下贫下中农所走过的每一步，所经历的每场斗争。最后他激动地说：“单千好批独木桥，互助组好比石板桥，合作社好比水泥桥，人民公社是金桥。我们一定要办好人民公社，直奔毛主席指引的杜会主义金光大道。” 人民公社成立后的黄埔地区，到处是一片热气腾腾，策马跃进的新景象。在这个大跃进的时节，棠下大队党支部带领贫下中农和社员，首次大规模整治棠下涌。 棠下滔源于丫馨岭，穿过上社、达善两个自然村，经新圩流入珠江。在旧社会，由于地主各自围田争水，害得棠下彌高低不平，宽窄不一，弯曲不直，不论是雨是晴都成灾害。当时棠下农民赠流传这样一首歌谣：“棠下河涌九曲十三弯，三日无雨田龟裂，一场大雨水汪汪。”解放以后，棠下也普修过这条诵。但是，当时水利区不但不同村，面且不同乡，生产安排不一致，往往是这边要搞水利，那边却要搞平整农田，由于没有一个通盘的修治规划，所以效果不大。人民公杜成立后，一大二公的优越性立竿见影，统一规划整治棠下涌的矛盾解决了。 于月二日，棠下人民整治棠下蒲的战斗打响了。工地正一子多名社员，挑土的如穿梭来往，挖土的银锄飞舞。河蒲东头飘场着一面鲜艳的红旗，旗上续着“人民公社好”五个大字。这里的社员在大队长钟叙本的带领下，挖泥递士，谁也不甘落后。钟叙本在齐膝的泥水中，手里拿着一把一号铁锹，“，阏，唰！”一块一块的“泥枕”①从他的筷锹中脱落，一锻就是十儿斤。跟他搭档的 ①泥枕：铁锹锹下的枕头样的泥块 109 ==========第113页========== 一个社员来不及一块块捡起来，于脆就一次抱起两三块传过去。 河涌西头青年突击队的战旗，在一个高高的土墩上随风飘扬。青年的边劳动边喊着号子： “干革命呀！”这是一个男青年粗犷的声音。“争上游呀！这是一个女青年清脆的声音。“举红旗呀1”这一句是齐唱，声音直冲云霄。 “加油于呀！”这一向也是齐唱，有如干军万马呼啸着神锋陷阵。 正当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七十多岁的老贫农钟永成，棉偏从河涌东头走过来河涌西头，参加青年突击队劳动。这下子青年们可乐啦。 青年突击队副队长钟燕妹故意逗着钟永成说：“永成伯，一斗芝锨，多你一粒不多，少你一粒不少。现在有了人民公社，人多力量大，你七老八十的，身不伶，手不俐，还来干什么呀？” 钟永成哈哈大笑：“你们可别小看我这双手。”说着，举起他那双长满了老茧的手，“我这双手是真正贫下中农的手，是毛主席握过的手，是今天办人民公社的手，是永远为社会主义创大业的手。”话刚说完，这位老人家就从一个青年仔的手里拿过铁锹，把大块大块的泥锹起夹。有了这样的老一辈作榜样，青年们干得更欢了。 工地上，男男女女、老老嫩嫩，就是这样心往一处想，劲往 一处使，不怕风，不怕雨，不怕难，日夜苦战。他们篆迈地唱道：“星星当灯光，汽灯当太阳。小雨当流汗，大雨当冲凉。人民公社力量大，改造河山战一场！” 开春了，河蒲两岸的荔技长出细嫩的新时。经过一冬的奋战，棠下涌第一期水利工程胜利竣工了。人们带着胜利的笑容在河潮两边田野上浇水，施肥。这次工程完成了二方个土石方，两 110 ==========第114页========== 岸三百多亩田消滁了水害，由种植单造改为种植双造。 大革命带来大变化。公社化以后，棠下办起了托婴所、幼儿园。妇女们义一次解放出来了。当她们开工从托婴所、幼儿园路过，看到天其活泼的祖国花朵，心里乐滋滋的，总是逗着孩子们说上两句：快快长吧，做共产主义接班人。” 队办工业、副业也越办越好，大队办工厂资产达到二十六万多元。大队的猪场，到一九五八年底，圈猪四千多头。其他家畜和家禽也有大幅度增长。 公社化以后，大队架设了高压电线，安装了自来水管。夜幕降临，处处电灯闪亮，拧开水管，白花花的自来水，流得称心里蜜一般甜。社员们都说：人芪公社是天梯，共产主义是天堂，一一定要沿着社会主义的金光大道，大步走向更加美好的将来。 这是共产主义吗？ 正当業下人民掀起兴修水利高剃的时候，刮来了一阵西北风。中山公路两旁的桉树和木麻黄树被刮得互相挤着撞着，地上的枯枝败叶也随风乱跑乱镩。 这一天，棠下大队的社员在業下涌工地上热火朝天地展开竞赛，而大队队址里却在紧张地开着会。党支部的委员围着一张长方桌，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安的神情。一个穿中山装的于部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几次跟大家说过了，我们是执行上级的指示，把棠下大队作为建设共产主义新农衬的重点。我们作组已经研究过，一定要拆掉一些民房，建设一个能够坐下五干人的大戏院，建设一个九曲湖心亭。还要实行‘八包”的制度，就是包吃、包住、包穿、包结婚、包生育、包埋葬、包理发、包看戏， 111 ==========第115页========== 术用钱，很快可以到共产主义了。”他呷了一口茶，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这个棠下新农村的规划图是专家们设计的，照这样的设计去做，保证大家很满意。”接着他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画满了线条的图纸，摊开在桌面上，招呼大家来看。但是，棠下的干部没有一个探过头去瞥一眼。 上两个星期，某学院的一个教授，在上面派来的一些人陪同下，在棠下转了半天，从村头走到村尾，说这里风景优美，绿树成荫，幽静的鱼塘是建设九曲湖心亭的好地方；又说耶里坐北朝南，空气新鲜，是建设大戏院的好场所。不几天，一张这样的图纸就炮制出来了。 工作组一进村，从村尾跑到村头，观察了这两个地方，也赞不绝口。接着，又找群众“了解”情祝，文找粱富和叙本个别谈话，又召开各种会议，真是忙得不开交。 一九五八年，全国农村普遍建立了人民公社。这种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有极大的优越性，它是我国农村由集体所有制过渡到全民所有制的最好形式，也是我国的社会主义社会过镀到共产主义社会的最好形式。对于这一具有无限生命力的新生事物的出现，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一切阶级敌人，肯定是要出来破环和捣乱的。人民公杜出现不久，刘少奇和陈伯达一伙就跳出来干扰破坏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他们一伙四出活动，胡说什么“已开始做到各取所需’了”，“可以是共产主义了”，大搞一平二调，刮起了一股“共产”风、浮夸风和强迫命令风。工作组就是在刮这股歪风的气候下进入棠下大队的。 这次支委会不知是工作组进村后的第几次会议了。会上，党支部超记梁富心头压着一块大石。他坐在靠墙的一条板凳上，一言术发，抽完了“支烟又点着了一支。几天来，他对工作组搞的 112 ==========第116页========== 所调“共产主义”蓝图，总觉得不是味道。这样做，不是超越了社会主义这个阶徵吗？不是不符合现阶段人民公社是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这个性质鸣？如果这样就算共产主义的话，那不把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庸俗化吗？他决定散会后我几个老贫农谈谈。 大队长钟叙本，这次开会也-·直沉默着。儿天来，工作组找他谈过几次。对于工作组的那一套规划，他从术表示过同意。他有很多疑问，当前大贫下中农在毛主席指引的人民公社大道上，正锨起了大搞水利建设新高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要痛什么九曲湖心亭、大戏院咙？毛主席号召要勒俭办社，这样搞不就是违背了毛主席的教导吗？ 其他支委坐在那里，也是沉默寡言，纸头抽烟。 工作组的那位同志说完了那一番长篇火论之后，正打火抽烟。碰巧一阵北风吹来，把火吹灭了。他索性走过去关上了大门。工作组料想不到竞会出现这祥的慨局。他们想到这次如果不能把上级的指示贯彻下去，恐怕会遭到严厉的批评，心神十分不安。沉默了一下，一个同志说：“刚才那一个方案，请大家举手表表态，马上要组织人力行动。” “我不同意：”梁富有力地说出了第一句，接着其他支委逆坚决表示不同意这样的搞法。会议没有通过那个“规划”就散了。 散会后，梁富踏出大队部，凑巧钟汉球大伯和儿个老贫农正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聊天。梁盘忙凑上去说：“汉球叔，我村事正要找你们商量呢。” “啊，我们地正说要找你谈谈。听说工誓组要建什么芽’，什么‘湖呀，是吗？” 梁富把工作组进村来的情祝详细地说了一遍。几个老贫农听了后，异口同声地骂了过来。汉球大伯他们的坚茯态度，使梁富 113 ==========第117页========== 增添了斗争的信心和勇气。 几天过去，一场风波来到了。 清晨，雨刚过，村路上留下了开工社员的串串脚印。社员何大婶收拾完碗筷，也正推备出门开工，突然一阵生一阵熟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何大婶踏出门槛，看见自家门口围着一群人，有的扛着铁轷，有的握着砖刀，前面几个干部模样的在指手划脚。何大摊认出走在前面的是工作组的，后面跟着的是一帮基建队员。 何大婶心里有些紧张：“难道自已担心要被拆屋的事果真来了？” “是啊，不是跟你1宣传过了吗？现在搞共产主义新农村了，拆旧房，建戏院、湖心亭呢。以后收工回来，天天看大戏，逛凉亭。”工作组的一个同志笑了笑说，他以为这位农村妇女谁会喜欢这新鲜的玩儿。 谁知何大婶硬梆梆地顶了一句：“这样的新农村我不搞1屋，不能拆！”一个转身，进屋去了。 工作组的同志好象从头到脚琳了盆冰水。但是，他们丝毫也 不认为这个红女的意见有考虑的必要。于是他J指着何大婶的一 间房子下命令：“拆1” 基建队员靠上竹梯，爬上了屋顶，儿分钟之后，一片片的青瓦往下淄。“哐啷，哐啷的拆屋声响起来了。何大婶坐在厨房，伤心的沿水从两眼滚了下来，滴湿了手中刚解下的围裙。 正在这时候，粱富、钟叙本他们赶来了。梁富一看已被拆去了半问房子，多么难过啊1他一个跨步爬上了竹梯，对基键队员说：“同志们，屋不能拆。我们要建设社会主义，不能拆社会主义：” 这时候，一群升工的社员赶回来了。钟汉球大伯气得胡子在 114 ==========第118页========== 领抖：打破饭碗买酒杯，这是败家仔的做法！” 那些基建似员本来也是不情愿的，羌奈是工作组催着要干，现在看见大队干部和社员群众都出来反对，马上爬下屋顶，收拾工具回家去了。工作组这时要拆也无法，只好摇摇头走了。 但是，风过后，雨还会来，斗争并没有停息。 他借口要支援其他队的工作，把梁富调走了，跟着文利用组织各大队干部往外地参观的机会，指名钟叙本和其她儿个支委都要参加。就这样，趁着梁富、钟叙本等主要干部不在，工作组炮制的一整套计划，眼看就要热行了。 在这啊条路线斗争的关键时刻，我们]伟大领柚毛主席及时识破了刘少奇、陈伯达一秋的阴谋。从一九五八年底以来，毛主席多次作出指示，阐明人民公杜的性质、意义，规定了人民公社的 一系列政策，揭露和批判了刘少奇、陈伯达一伙妄图混淆集体所有制与全民所有制、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界限，揭瑶和批判了他们否定商品生产、货币交换、按劳分配现阶毁存在必要性的错误，从而使人民公社这个新生事物更加健康地成长。 毛主席的指示象春风欧暖了贫下中农的心。棠下党支部在斗争中更加坚强了。他们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彻底抵制了什么建大戏院和九曲湖心亭的方案，停止了错误的“八包”制度，带额杜员群众把丢荒的田地迅速种上作物。棠下又是莺歌燕舞的春天。 决不走回头路 公杜化后的第二个夏天来到了。傍晚，微风吹着炊烟。幸福路上，走着一位挑猪菜的妇女。两头涨蓬蓬的猪菜把扁担压象 11 ==========第119页========== 初三的一弯月牙儿。 这个好女是三八猪场的模范饲养员樊惠心。 在旧社会，樊惑心在人家脚底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多共产党来了，她才成了个人样，所以她打心眼里感谢党和毛主席。听说毛主席号召办猪场，她头一个报名要求到猪场工作。本来她家离猪场也不过几百步远，可就是从来没把家里的板凳坐热过。夏天来了，給猪冲家，冬天求了，给猪垫草。那股工作劲头，连隔山老虎望着都会打颧。今天中午，看见饲料不足，她匆匆扒过两口饭，挑着两个大箩筐：门去了。 走完石廚路转过黄泥路，背后传来一阵“丁铃铃的自行车龄声。樊惠心回头一看，只见村尾那个富裕中农坐在他儿子的自行车尾架上，手中提着一块猪肉，得意洋洋地晃来晃去，嘴里粗声粗气地崂珂着：“称胎毛未干，什么也不懂。拆了队，隔墙点灯 一一谁也不沾谁的光。” 自行车顺着斜坡过去了。焚惠心的心，象被车轮子碾了一下。 一个月来，樊惠心看见大队干部整天挚在队部里，工作组进出出，听闻是要分队，心里已象安了十五只吊桶，士上八落她担优分队，担忱分了她心爱的猪场。看见刚才那个富裕中农的 得意样子，她的忧虑又增添了L分。 三八猪场坐落在村子东面的一块空地上，新盖的猪舍与旧庙拾巧围成一个猪场。猪场里有几只小猪窜来窜去，蹦蹦跳跳。 樊惠心刚走到猪场门口，另一个饲养员就匆匆忙忙迎上来：“不好了，工作组刚才来过，他们要拆猪场呢！” “你不顶他？” “顶了，没用。”饲养员摇了摇头，工作组说，多地方都拆 11G ==========第120页========== 了，拆队是全国性的。” 义是一个“全国性的”！樊惠心一证：怎么回事晚？合作化时刮“下马风”，去年刮“共*”风，都是“全国性的”。现在又来了一个“拆队风”，又是“全国性的？ 拆队风确是“全国性的”。在一九五九年庐山会议上，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跳出来，反对党的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充当了杜勒斯、赫鲁晓夫之流的应声虫。他灯恶毒地攻击总路线是“左’倾骨险主义”，大跃进是“升慮火”、“发高烧”，人民公社“办早了”、“犒糟了”，妄图把中国拉上修正主义的轨道。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击退了彭德怀右倾机会主义的猖狂进攻，粉碎了他们分裂和涣散元产阶级先锋队，组织机会主义的派别，破坏无阶级专政，破坏社会主义革命的阴谋活动。刘少奇先是包庇彭德怀的反党活动；彭德怀反党集团被打败后，他看到形势不妙，连忙掩护彭德怀退却，并且采取反革命两面派手法，制造混乱，阴谋破环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强迫拆队就是其中的 一种做法。 太阳下山了，天际扯起了淡淡的夜幕。 樊惠心心乱如麻，晚饭也不想吃，坐在那里剁猪菜。她一刀接一刀，一刀紧一刀。正好猪菜带回的一只蟛蜞横行到砧板上，她狠狠地一刀劈下去，把它剁成两段，仿佛那蟛蜞是一股拆队的歪风一拦。剁断一只蟛其当然不能平息樊惠心的怒火。她索性把刀往砧板上一扎，抬起脚来，“瞪瞪”地找钟叙本去了。自从梁富被调走后，大家有事情，都去找钟叙本商量商量， 樊患心急急忙忙来到钟叙本家里，谁知钟叙本巴被公社吲去开会，天都没有回来过了。 钟叙本到公社开1么会昵？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117 ==========第121页========== 一个月前工作组来到棠下，说现时的棠下大队太大了，强迫他们要按三个自然村分成三个大队，原有的大队厂、场、室、站以及公共积累，自然也瓜分成三粉。工作组连续八次苕开支委会讨论这种方案。棠下大队的党支委们没有一个点头同意，没有 一个举手赞成。一个月过去了，黄埔公杜所属的其他大队要分的 ン 都已经分了，唯独巢下这块硬骨头不动。他们认为如果让棠下党支部的委员留在村里，午群互相呼应，到寅年卯月都分不成，这样，就把钟叙本和其他支委都召到公社集中开去了。 钟叙本到公社集中开会，天天听到的也运分队分队。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了。 公社的一位领导早就不耐频了：“棠下向来是先进，眼前其余各大队都分了，你灯带不了头，至少也得跟着前进嘛。” 不看具体情况，硬搞拆队，不是前进，而是倒退！”棠下的支委]把地顶了回去。 “分队是上级的指示，上级的指示怎么是倒退现？” “虽说是上级的指示，但它不符合毛主席的教导。毛主席视察槳下时，教导我们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梁富代表我门大队向毛主席保证：散不了，铁桶江山1现在要拆队，那岂不是明明要我们散伙，要我们在杜会主义道路上倒退！” 钟叙本同志，我们苦口婆心，称却一意孤行。”那个领导认为棠下党支部敢于顶牛，关键是钟叙本太顽固，所以他对钟叙本施加压力，“你是一个共产党员，这样对抗上级指示，还要不要党籍？” “你这拼粉去是完全违背毛主席的指示的，是就误的！”钟叙本態密は-一。 “你思通道要，不过也要手，这是头花” 118 ==========第122页========== 樊惠心这关晚上没找到钟叙本，只好折回家。第二天一早，远远听见三八猪场那边吵吵闹闹，她急忙奔去。只见猪场门前围了一大堆人，儿个工作组员指手划脚地说着，旁边站着儿个手拿大竹杠、猪笼、铁钎、砖刀推备分猪和拆猪场的人。村尾那个富裕中农也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拆场分猪，好处不少呀…”工作组的一位组员亮开喉咙，屈着手指，象数“白揽”①一样数着拆猪场的“好处”。 “肥水不流出别人田嘛！”那个富裕中农边说边向工作组身边靠。 “大队不能分，猪扬不能拆1”人群中气呼呼地挤过来一个人。大家朝说话处望去，原来是樊惠心。樊惠心也不理睬那些来拆场分猪的人，一直挤进猪场：一会，从里面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中央颁发的模范猪场的“奖状”，一步一步地走到工作组面前：“你们看，这是什么！毛主席到我们棠下视察，他老人家听我们汇报养猪的情况后说：“我赞成，合伤社应该多养些。可你们硬要分 队拆猪场，你T安的是什么心！”樊惠心说着，笋子一酸落下了眼 泪。工作组长被问得张口结舌。 老贫农钟永成也由人扶着来了，他用拐棍敲得地面“悠咚”响：“拆队是拆我们的骨，分我们的心啊！” “我们不拆1”“坚决不走回头路！” 社员们捏着卷头，表示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前进的道路是曲折的，棠下的斗争暂时受到控折。 ①白榄：广州地区流行的一种方盲曲艺，天体与快板相同。 119 ==========第123页========== 在刘少奇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干扰下，这股拆队歪风在黄埔地区吹了几个月后，棠下大队终于被拆成新圩、上社和棠下三个大队。猪场拆了，电船分了，砖厂散伙了，水利工程停顿了，试验田下马了，农科站关闭了，甚至连一张完整的乒乓球台也分成两爿。更严重的是新圩，又把分得的电船卖掉了，生猪吃光了 鱼盼水啊花盼春，棠下人民盼望着红太阳。 这一天到来了！幸福路上洒满霞光。榕树下，钟叙本和刚由群众强烈要求调回来的粱富肩并肩站在石阶上，兴奋地向社员们]传达了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心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即六十条)。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产上明确指出：“人民公社各级的规模应该由社员民主决定。各级规模大小的确定，都应该对生产有利，对经营管理有利，对团结有利，并且便利群众进行监督。” 喜讯传来，人们象久旱逢甘露，激动得热沼盘眶。这一关，往返幸福路上的人们，总要在“毛主席视察桨下纪念馆”里停留片刻，仰望毛主席的画像。他们更深刻地感受到毛主席永远和贫下中农心连心。 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分散的三个大队又重新合成一个棠下大队。棠下党支部这个战斗堡垒又重建起来了。棠下人民更加团结一致，信心百倍地火干社会主义。 120 ==========第124页========== 八、指路明灯 八届十中全会指方向 一九六二年九月，伟大领袖毛土席亲自主持召开了党的八届 十中全会，在会上作了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指示，更加完整地提出了党在整个杜会主义历史阶段中的基本路线。毛主席指出：“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社会主义这个历史阶段中，还存在春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存在着杜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要认识这种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要提高警惕。要进行杜会主义教育。要正确理解和处理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问题，正确区别和处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不然的话，我们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就会走向反面，就会变质，就会出现复辟。我们从现在起，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比较清醒的认识，有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毛主席为我党制定的这条基本路线，揭示了社会主义历史阶毁的阶级斗争客观规律，指明了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方向。 八届十中全会以后，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指引下，煤下大队呈现出一派战斗气氛。广人贫下中农和社员群众，在党艾部 121 ==========第125页========== 的额身下，满怀激情学习毛主席的指示和八届十中全会公报。深刻领会毛主席的指示和八届十中全会的精神，揭开了堞下阶级斗争的盖子。 几年来，美帝、苏修乘我国遭受自然灾害的时机，锨起反华浪潮，盘踞在合湾的蒋介石匪帮，叫器什么“反攻大陆”：而隐藏在我们党内的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和帝修反遥相呼应，疯狂地推行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宣扬“阶级斗争熄灭论”，鼓吹 三自一包”。在这段时间里，棠下大趴的阶铵敌人地以为时机已到，纷绮出笼，煽风点火，进行反或倒箅，鼓吹封资修黑货，攻击无产阶级专政，破坏社会主义集体经济。 深夜，人们已经入睡了。村庄一片沉寂，只有村西头鱼塘边的大榕树下，还有一个人在讲“古仔”①，居然也还有几个听众。讲“古仔”那个家秋，就是钟博吉的哥哥，花名閂做“荷兰宜”。解放前，他当过棠下乡乡长、番禺县第四区区长、日伪时期绥靖公署中队长。有些人认为他有钱有势，是“上等人”，联想到荷兰豆是“上等束”，所以给他起了个绰号：“荷兰立”。解放后，家田地被分了，他弟弟钟博吉被镇压，他本人被公安机关扣留一年，释放回米后受群众管制，因此他对人民政府一直怀恨在心。 一九五五年秋，刘少奇那股“下马风”刮到棠下时，“荷兰豆”跳出来煽动社员谌社，说：“各人龙舟各人划，何必凑米煲饭呢？被群众揪出来批判斗争后，他假装表示服从管制，不敢再捣乱了。可是，这儿年，这条装死的狗以为“气候”变了，张牙舞爪，又跳出来搅风搅雨了。 “荷兰豆”被晚出来讲“古仔”，目的在煽动一些人弃农就商， ①古怀，做事。 122 ==========第126页========== 搞资本主义。他所讲的“古仔”固然都是封资修的黑货，而且他在讲的时候，还要夹进什么“今天到自由市场卖儿斤花生油，捞得比 一个职工的全月工资还要多，真化算”之类的话，有时甚至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胀的荷包来拍一拍，得意忘形地说：“你们看看我，有了这个，朴么都不用忧愁。真是快活过神仙。”围在旁边听“古仔”的人，经他这样一煽动，也就跃跃欲试了。 刘少奇推行的“三自一包”，本来就符合一些资本主义自发倾向严重的人的心意，何祝叉加上这帮牛鬼蛇神的推涛作狼，一时间，竟在棠下泛滥起来。有的生产队受了影响，不按国家规定，看价种菜，自由种植：有的人成天在农贸市场出出进进，弃农就商：有的人借开荒为名，得寸进尺，侵占集体耕地。由于“包产到户”，劳动力强的“奖勋节义奖励”，劳动力弱的尽管起早摸黑，还是年年超支。 村里出现了这股暗流，“荷兰豆”高兴得连连摸着连鬓胡须。接着，他又在策划新的阴谋。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在榕树头讲完“古仔”回来，没有在家里久留，就鬼鬼祟祟地朝新圩方向走去。 新圩一间阴暗的房子，透露出一点做弱的灯光。屋里，龙阮和她的儿子、媳妈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嘀嘀咕咕地为刚出生的孙女起名。一九五二年煤下土改时，龙阮的田地家产被农民分掉了，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她就给一个孙子起名为“解干”。一九 五五年，正是农业合作化高潮，广大农民欢天喜地地帅入合作社，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道路，她却说是农民明明在欺侮她，因面咬牙切齿地又给另一个孙子起名“明欺#。这次，蒋介石叫器“反攻大陆”，她满以为时来运转了，因此特意为刚落地的孙女起个“好名”。改来改去，这也不合适，那也不中意，最后，她快定起名“明月”，影射世道要变了，该云散月明了。 129 ==========第127页========== 突然，“咯、咯、咯”地响起一阵敲门声，把屋里儿个人吓成 一团。龙阮以为给孙女起名的事情给民兵发觉了，紧张得-一时手抖脚氨。 “荷兰宜”见里面不开门，又不晓得什么缘故，心也“怦枰”地跳起来，壮着胆继续敲了儿下。 “谁？炒里面压低声音问。 “是我，伯母，快开门！”外面对着门缝小声说。 肥婆阮听出了“荷兰豆”的声音，心中的石头才落下来。她开了门，露出了半个脑袋。“荷兰豆”往四周张望了一下，看看没有什么动静，才闪进屋里去。 屋里儿个人，一下子围在“荷兰豆”身旁，头顶头地吱咕起来。最后，“荷兰豆”与龙阮一齐说：“一言为定，清明节时行动。” 转眼到了清明节。这天，天还没亮，“荷兰豆”就东家催，西家贼，纠集了儿个牛鬼蛇神，并思弄欺骗了其他一些社员群众，用单车④载着祭品，往太公山出发。 龙阮同着一伙人，已经在黄村路口等着。到了祖攻，他们将坟墓四周的青草铲了铲，用朱红粉把已经脱落的碑字重新描了一番，然后摆开三性五礼，大家一齐跪下去，向那一抔黄土磕起头来。 当然，几年来棠下阶级敌人的变天活动，根据群众的揭发，远远不只这一两宗，也不止这一两个人。他们有的在田头种竹子、埋右头，等待国民党反动派回来抢田夺地，有的拜神佛，宴宗亲，大搞宗派迷信活动，有的撕标语，磨尖刀，企图暗杀干部，有的收听反动一播，组织地下俱乐部，拼凑反革命集团。真是闹闹柴 ①单车自行车。 124 ==========第128页========== 嚷，猖张一时。 在八届十中全会公报精神的鼓舞下，大队党支部依靠贫下中农，深挖细找，掌握了阶级敌人活动的详情细节。然后，头笼抓柱战机，给“荷兰豆”等牛鬼蛇神以狠狠打击。 这天土午。晒谷场土挤满了人，私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等口号声，一阵盖过一阵。在大家揭发批判了“荷兰可”在榕树头讲古仔、煽动“三自一包”妖风之后，一位干部一恢上台，高声喝道：“‘荷兰豆”，老实交代，你去新圩同龙阮密谋煽动拜山的目的是什么？” “我错了，共产党教育我这么久，我不该还去信神侍鬼，这是自己还有迷信思想的表现。·…我保证今后改过自新。我设有其他政治目的，否则我一定坦白交代。…请求群众宽大。” “称这是耍赖，想避重就轻！拜山时，你说：今年拜山杀鸡骑单车，明年国民党回来了，拜山就杀猪坐汽车了。’你是想变天！”一个被欺骗参加过拜山活动的社员气愤地说。 对，‘荷兰豆’煽动拜山的目的就是想变天。‘荷兰豆’还煽动什么‘三自一包”，说补么‘人民公社不如合作社，合作社不如互助组，互助纽不如单干户”。目的也是和煽动拜山一样，都是为了颠覆我们的无产阶级专政，复辩资本主义！” 这几年来的活生生的阶级斗争事实，教育了棠下党支部，教育了棠下人民，使他们深深体会到毛主席提出的党的基本路线的无比正确，体会到在社会主义整个所吏阶段中，确实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擗的危险性。在批斗“荷兰豆”之后，大队和各生产队又进一步召开了斗争龙阮等有破坏活动的阶级敌人大会，君开了批判“三自一包”的大会，历数了“三一包”的于大罪状，把阶级敌人的变天气焰狠狠地打了下去。 125 ==========第129页========== 一场反“和平演变”的斗争 根据毛主席在八届十中全会上关于“要进行杜会主义教育”的指示，轰轰烈烈的四清运动在全国展开了。这场运动，打中了刘少奇复辟资本主义的要害。他们急急忙忙跳出来，与毛主席发出的关于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问题的一系列指示相对抗。一九六 四年八月，刘少奇更带了他的臭老婆窜到广州，推销那臭不堪闻的“桃园经验”。 一九六四年初款，棠下大队广大贫下中农兴高采烈地把四清工作队迎进了村。可真想不到，工作队带来的是一股寒流。受到“挑园经验”影响的工作队进村没三天，没有经过深入调查研究，就片面宜布：“棠下大队的党支部政治上是基本坏的，组织上是不可靠的，经济上是严重‘四不清？的。”牠们脱离群众，搞秘密串连，神秘化，把好的基层干部当做“大老虎”来整。 四清运动应该怎么搞呢？广大贫下中农的内心，对于工作队的所作所为，打了一个问号。这样一来，这个没有得到广大贫下中农热烈支持的“桃园经验”式的运动，结果搞得冷拎清清。 冬天过去了，百花吐艳的春天到来了！ 一九六五年一月，毛主席亲自主持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制订了《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的一些问题为（即二 十三条》)，批判了刘少奇的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为四清运动拨正了航向！ 红太阳的光辉驱散了笼罩在棠下人民心头的鸟云浊雾。工作队带领人家反复学习《一十三条，明确了“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进一步地巩固和发展城乡社 126 ==========第130页========== 会主义的阵地”，是解决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群众发动起来了，他们纷纷向工作队反映阶级斗争的线索，协助工作队清理了大队以及生产队的工分、账目、仓库，帮助干部提高觉悟、改进工作作风。干部们主动地放下包袱，洗手洗操，轻装上阵。整个棠下大队的革命和生产又皇现出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 一天，夕阴的余辉染红了半边天，也染红了一张羯发一个党支委“和平演变”的大字报。大字报最后一句写道：“你的屁股坐谁家的凳？你的双脚走哪一条道路？”句末，还特地打上一个大“？”号。 党支部与工作队根据大字报与近来群众的反映，做了认真的调查研究。在基本弄清他的情祝，并对他进行了多次个别批评教育之后，在大队部里召开了工作队、贫协和于部会议。这次会议的目的是学习《二十三条，帮助那个支委提高认识。 会议在热烈地进行着，差不多每个人都发了言，但是那个支委却坐在那里埋头抽烟。 散会后，有人不满地说：“烂泥糊不上壁，死症无药医。”党支部书记钟叙本和大多数的干部、贫协成员不同意这种看法，他们说：“对他的问题，我们要坚决羯发批判，但是要知道，弯了 三年的树，不可能在一天内要它直过来。这是一场艰巨的斗争啊！# “对！”工作队队长接着说，“毛主席教导我们：‘社会上的阶级斗争，一定要反映到我门党内来。’社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的一个特点，就是阶级敌人利用和平演变的方式，腐蚀侵袭我们的党员，腐蚀侵袭我们党的干部，把他们拉出去。现在进行的四清运动，就是一场重新教育人的斗争，一场反和平演变的斗争。我门 一·定要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 儿天后的一个上午，棠下大队全体党员和干部来到广州郊区新器公社阶级教育展览馆参观。 1含7 ==========第131页========== 展览馆展出的一边是“懒、馋、占、贪、变”的演变过程和非法牟取的纸币、单车、手表；一边是从地主家里搜出来的田契、家谱和杀人凶器。 触目惊心的阶级斗争事实教育了参观的每个人，也震动了那个支委。回家的路上，他默默无声地走着。他感受到运动的压力，后悔自己做错了事，义超忧以后不知会怎么处理，内心象南海的波涛在翻骏。震掠、雅过、害怕几种心情交汇在一起。有一个人走近身旁他都没意识到，等到一只温暧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回过头来看，原来是钠广胜。钟“胜这个在旧社会受尽狗地主“豆皮德”的压榕欺凌的老贫农，在新社会做了主人入了党。他看见那个支委的成长是多么高兴，看见雄犯错误又是多么雞过啊！他慢慢地走到那个支委身边，和他谈着参观展览馆的感受，谈着自己在們社会所受的出，谈着那个支委的妈妈给龙阮做工，受尽凌打骂，后来又在外地流浪的悲惨生活。最后钟广胜语重心长地说：“在旧社会，象我这样的穷人，天高没有你仲腰的权利，地大投有你落脚的地方。解放了，毛主席把穷人数了出来，称我又入了党，本应成为无阶级的先锋战士，可是你却变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毛主席他老人家么？” 辛酸的家史，真减的指教，使那个支委只觉得如火烧心。他想起在龙阮家打∫工时，经常受到她的诸多欺凌压榨：又想起这些阶级散人这儿年变换的又一种脸谱，玩手的又一种手法，不禁抚摸伤痕，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儿天以后的一个榜晚，工作队长与钟叙本来到那个支委的家。那个支委既热情又羞懊越把他俩迎进屋里。 说不清他们谈了多久，只见桌上的茶杯了又脚，那个支委的脚下已经玉了满地烟头。工作队长貔开他带来的.《四清工作文件 13 ==========第132页========== 把编，指着一段诺说：“毛主席亲自主持制订的《中共中央关于耳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简称《十东）指出：被推翻的反动统治阶级不甘心于灭一，他们总是企图复胖。词时，社会上还荐在着资产阶级的影响和旧社会的习惯势力，存在着-一部分小生产者的自发的资本主义倾向，因此，在人民中，还有一些没有受到社会主义改造的人，他们人数不多，只占人日的百分之几，但 一有机会，就企图离开社会主义道路，走资本主义道路。在这些情祝下，阶级斗争是不可避免的。’这段话，我们可要好好体会？” 那个支委慢慢地拾起挂满泪痕的脸，嘴唇抖动着说：“是啊！这儿年我正是忘记了阶级斗争，受到阶级散人的瘸蚀侵袭，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说着，“卜”的一声，拳头狠狠砸在大腿上，痛苦的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工作队长拿出了手帕，给他递过去。接着，那个支委沉重地叙述了自已受腐蚀的经过，控诉了阶级敌人的狠和毒。 原来，那个支委在土改时斗地主，分田地，以及合作化运动，都千得蛮积极，群众信任他，选他当了干部。可时隔不久，就翘尾巴了。特别是棠下大队分成三个大队、他当上一介大队的主要干部之后，更加脱离群众，脱离集体生产劳动。而且在这时又沾上了个坏毛病一欢喜大饮大吃。他经常利用上广州为趴珥办事的机会，和一些人上茶楼，坐饭馆，大肆挥霍集体钱财，盐至一餐就花去二百多元。初时也有老贫农劝告他，他总当作耳边风，反而到处宣扬他的人生哲学：“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时还给提意见的人一点推堪，久而久之，他再听不到批评意见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那个支委不久就被阶级敌人的糖衣炮弹打中了。 村里的四类分子一想起那个支委曾经斗争过他们，就咬牙切 120 ==========第133页========== 齿，可是一君到那个支委在村鬼飘飘然走过，身后留下一阵呛人的酒昧时，文暗自高兴。有一个号叫“狐狸精”的富农婆，一九 六二年蒋介石叫露“反政大陆梦时，她认为时机已到，竞利令智昏地带儿子去认月己的田地。后来看到反改大陆”成了泡影，她也改变了方法方式。一见那个支委，就堆着笑脸，点头哈腰，表示自己服从管制，主任长、主任短地又清示又汇报。慢慢地，那个支委认为“狐狸清”还挺老实听话，对她说话的口气也不同以往了。 一天，看见那个支委远远走了过来，“狐狸精”连忙迎上去，堆着淫荡的邪笑，扭动着水蛇腰，把一包腊肉塞到那个支委的手里。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那个支委想还给她，见富农婆已经走远了，也就算了。 俗话说：“衫烂从小补，病向浅中医。”小不补，浅不医，那个支委自然在阶级敌人的癣蚀下越陷越深。直至贪污盗窃，数以千计；利用职权，违法乱纪。生活作风上的撼化，义必然导致政治思想土的堕落。闹分队，棠下的干部不同意，他暗暗欢喜：推行“三自-包”，棠下贫下中农反对，他却感到满意。由于这个主要干部背离了社会主义道路，结果，这个自然村“三自“包”泛滥成灾，集体经济受到严重损害，四类分子髂张了，歪风邪气上升了，蔬菜和粮食却减产了。 那个支委“和乎演变”的过程，使广大于部群众更清楚地看到阶级斗争的尖锐、复杂；那个支委的觉悟，又使大干部群众深深体会到这场四清运动搞得及时，搞得好，确实是一场“重新教育人”的运动。面对着阶级敌人的糖衣炮弹的猖狂进攻，大家认识到，必须给予坚决的打击，把四清运动问前推进一步。 上午，天高云淡，阳光和煦。工作队和党支部召开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斗敌人，反演变”群众大会。富农婆被揪到台上，这个 130 ==========第134页========== 诡计多端的“狐狸精”，变成了一条被打断脊梁骨的狗，两条罗圈腿直打颤。阶级敌人的画皮剥开了，器张气焰打下去了。 晚上，工作队和党支部召开了党员大会，根据《二十三条的精神，对那个支委的错误进行了分析批判。不少同志对那个支委说：“犯了错误不要紧，及早认识过来，彻底改正，还算好同志。”党组织的关怀，同志们的帮助，使那个支委很受感动。他表示一定要吸取教训，重新做人。 揪斗漏网之“蛇” 棠下的四清运动，从教育于部、反“和平演变”阶段进入了对敌斗争阶段。 一天清早，叶波向工作队队部老去。 工作队队部里，工作队长正和钟叙本坐在一张四方桌旁谈着话，见叶波来了，忙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问：“六雄，有什么事吧？” 叶波，这个土改根子，十多年来，保持着老贫农的本色，兢兢业业为党工作，这一次被群众推选为临时贫协主任，联系群众，帮助于部，熬得双眼布满血丝。她呷了一口茶水，说：“我们大队有一个人，大家都说值得怀疑。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哦，哈哈哈”工作队长听叶波这么一说，与钟叙本对视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把一叠纸递给叶波，“是不是为这个人来的？” 叶波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叠“检举信”，足足有五十多张纸厚。 “这一叠都是他写的。”叶波文化不高，钟叙本指着一张纸说， 13王 ==========第135页========== “你听听他写了些什么：象三队长这样的，我们就不服他领导，迫切希望工作队撤他的职。” 前一段时间，叶波听到许多群众反映，三队有一个人，土改评定为富裕中农成份，很可怀疑多现在听见钟叙本一念，一陂怒火在心头燃烧起来。她抬起头来，气愤地说：“呸！这条“暗水毒蛇”是别有用心呀！” 这个所稍富裕中农为人心狠手辣，轻易不咬人咬人必想置于死地，所以，早在瓣放以前，人们就给起了一个‘暗水毒蛇的花名，至今这个花名还在村中流行着。 工作队长望着叶被张红的脸，又望着她拿在手中的茶杯，凑近一步说：“你看，‘暗水毒蛇是不是想要一”工作队长一下子夺过叶被芋中的茶林。 叙本和吁波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暗水毒蛇”想夺权，赞同地点了点头。 根据这一判断，工作队、党支部和贫协召开了一个会议，认真讨论翻订了一个作战方案。 会议以居，正是党支部、工作队和贫协的同志忙着调查研究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正“忙”得出奇，这个人就是“暗水毒蛇”。这天中午，“暗水毒蛇”收工回来，饭也顾不得吃，拉开八字脚，例匆出了家门，向贫农罗锦根家走去。 罗锦根正在妙巢，见“暗水毒蛇”来了，随便打了声招呼，既不请坐也不倒茶。“暗水毒蛇”只好自已端过一张凳子坐下。他掏出一包“大前丁”，自己问了一支，递一艾给罗锦根，接着用打火机打着火给罗锦根送过去，然后把那包“大前门”丢在桌上。 罗锦根点着烟，夹在手指间，没有吸，讲了几句不相于的家常话后，又忙着炒他的菜，不作声了。 132 ==========第136页========== 碰上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冷淡，能说会道的“暗水毒蛇”竞不知怎样张口了。 正当“暗水毒蛇”尴越尬尬的时候，罗锦根的一个小孩恰好从外面回来。“暗水毒蛇”象遇到救星一样，眼晴一亮，马上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糖仔，往小孩怀里塞。小孩刚要接，但一转眼看到爸爸正翔着脸盯着他，马上把手缩回来，转身走了。 暗水毒蛇”讨了个没趣，就把糖仔族在那包“前门”旁边，随后看了一眼罗锦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妙菜吧，我也回去吃板了。咳，前段为了帮助教育干部，写了几封检举信，现在居然有人说不三不四的活，真是‘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有良心的可不能胡乱冤枉人。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号人也不是可以随便给人家冤枉的！”说着起身就走。 “暗水毒蛇”刚刚走到门槛，冷不防罗锦根从背后把那包香烟和精仔塞了回来。他背上象重重地捱了拳头一样，痴痴地在那里呆了片刻。 出了罗锦根的家门，“暗水毒蛇”心里真是苦一阵酸一阵的不好受。他想：自己过去在他家里出出进进，每次他都是笑脸相迎，可是今天不但连句“请垫”都没有，而且总是板起脸孔不作声，过去给他送东西，有时虽然推一推，但最后还是收下来了，可今天连小小几粒糖、一包烟，他都不要了。这一下问题可真大了！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不觉埋怨自己当初不该过于夺权心急，鬼迷心窍，一时孟浪，落得个“偷鸡不着独把米”，如果真的联系到成份问题，那岂不是大祸临头1一想到这里，暗水毒蛇”不由倒抽了 一口冷气。然而冷气未消，他心里又立即冒起了一股火。不知是为了压压心火，还是什么，他拿出·个糖仔，把糖仔往嘴里一塞，用动地咬着，不断发出“略咯”的响声。他心想：这四清运动太可 133 ==========第137页========== 银了，钟叙本、罗锦根他们，都是大祸根，通通咬碎。… 说也凑巧，“暗求毒蛇”后脚刚拖出罗锦根的门槛，工作队长前脚就迈进了罗锦根的家门。 罗锦根原是顿德人，十二岁流浪到广州，十三岁就来到棠下给“暗水毒蛇”当长工，直至解放，一共干了九年。 “暗水毒蛇”和罗锦根，一个是剥削者，一个是被剥削者，两人本应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罗锦根对谁养活谁问题，却一直认识不请。平日，要是有人揭发“暗水毒蛇”的朴么问题，他就一声不吮，有时还会谈谈地说出两句使人恼怒的话来：“从顺德到广州那年，要不是他收留我打工，我这把骨头说不定早就打鼓罗！” 工作队长、钟叙本、叶波他们都认为：罗锦根是和我]同一条藤上长的苦瓜儿，必须好好帮助他，一则再也不能让自已的阶级兄弟糊涂下去，二则罗锦根给“暗水毒蛇”当了那么多年的长工，对暗水毒蛇”家鸡毛蒜皮的事都能数得清。要弄清“脐水毒蛇”的成份，就要发动这个知情人。因此，这段时间，他们都先后找罗锦根谈心。 工作队长来到罗锦根家，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罗锦根在屋里闷坐着，突然身一征，抬起于一看，原来那支“人前门”已经烧到指边了，他狠狠地把烟头摔在地上，又重重地踩了一脚。 工作队长推门进去。罗锦根忙站起来打招呼，又搬凳子又倒茶，没等工作队长坐稳，他就开口了：“队长，我是想通了。‘暗水毒蛇’雇我做工，确实是黄鼠狼给鸿拜年一没安好心！” “你想通了，好哇！”工作队长为这个阶级兄弟的恩想转变感到高兴。为了帮助罗锦根进一步认识这个问题，他同罗锦根·起学习毛主蒈作：“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富农的剥割方式，主要是剥削雇佣劳动（请长工）”，‘中国的富农大多有一部分土地出租， 134 ==========第138页========== 又放高利贷，对于雇农的剥削也很残酷，带有半封建性。”你看，“暗水毒蛇不就是一个这样的家伙鸣？” 经这么一…开导，罗锦根心里好象打开的窗户散然开朗。“暗水毒蛇”的所谓富裕中农成份真相也随着揭了出来。 原来，“暗水毒蛇当过伪保长，有由有地，有牛有耙。他买 一个婢女，一个长工，农忙时雇上三五个短工。他在东圃还开了一间卖化肥、霾香、生油的杂货店。这家伙本来有田地三十多亩，但土改评成份那阵，他少报了棠东的十六亩。就这样，争了 三天三夜，“暗水毒蛇”侥幸地捡了个富裕中农成份。 一场捕捉漏网之“蛇”的俄斗正在进行着。尽管这条毒蛇在东游西串地挣扎，但终究逃脱不出那越勒越紧的袋女。 这是一…个繁星闪烁的夜晚，钟叙本和罗绵根并俏走在“幸福路”上。钟叙本与罗锦根在一起谈心，从四清运动开始以来就成了习横。罗锦根是贫协代表，找干部谈心，帮助于部放下思想包袱，鼓干部大胆上阵，做了不少工作。钟叙本则帮助罗锦根提高觉语，提高对党的认识。他俩今晚所谈的是“暗水毒蛇炉如何心怀不轨，要变天，要夺权的问题。 “你还记得吗？刚解放那一天，一位南下的解放军指导员在‘儒林祠堂”演讲，宝传讲獬了毛主席关于阶级斗争的学说：帝国主义者和国内反动派决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还要作最后的挣扎，还要以各种方式从事破坏和捣乱，我]务必不要松懈自已的警惕性。毛主席的教导多么有预见性啊！十多年来，菜下的阶级斗争情祝不就是这个样子吗？”钟叙本慢幔地说着。 “瑰在看明白了，‘暗水春蛇’就是这样一个以各种方式从事破环和鹊税的反动派：土改时收藏黑枪；一九五四年，我贫下中衣办社时，他却在背后说什么个和尚担水食，两个和尚抬水食，三 13行 ==========第139页========== 个和尚设水食”，墟动大家不要入社，破坏合作化运动；一九六○年，地乘整风整社的机会跳出来整队长，企图夺生产队的领导权。” 问题的性质已全部调查清楚了。经上级党委批准，“暗水毒蛇”这个漏划的富农，重新被戴回富农分子的帽子，由群众管制改造。 开斗争会这天，罗锦根当然是第一个发言。他满腔怒火÷历数暗水毒蛇”的一桩桩罪状，数得这条毒蛇在地上缩成一团。 第二个上舍的是一个贫农大伯，他指着“暗水毒蛇”的鼻子，气愤地说：“你说你写检举信是为了帮助队长改进作风，可是你对你的亲戚说：“有我无他，有他无我，这次运动不把他搞垮，再也没有我们出头的日子了。？你这种话是帮助整风的话么？你是要阴谋，妄想算夺领导权！” 揪斗漏网之“蛇？的斗争的胜利，推动了对敌斗争工作，也推动了组织贫协、整党建党的工作。为了进一步树立贫农下中农的枕势，工作队和党支部，加强了对贫下中农的工作，壮大了贫下中农的阶级队伍，提高了贫下中农占额和巩固农村这块社会主义阵地的战斗力。在这基础上，又成立了贫下中农协会，老贫浓叶波、钟顺初分别兰选为主席和副主。大队党支部在整党建党中，一批积极分子光荣地参加到党组织中来，增添了新鲜虚液，加强了战斗力。党支部更豪情满怀地带领广·大贫下中农去迎接新的战斗和胜利。 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 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千遍万遍下功夫。 19G ==========第140页========== 深刘的道理我细心领会，只觉得心眼里头热呼呼。 往日正是摇着葵扇乘谅闲聊的时候，现在经常有这样的歌声在荡漾着棠下的夜空。这歌声是从各个生产队的政治夜校传出来的，它帽出了棠下人民的心声，唱出了装下人民的行动。解放十 六华来三大革命运劲的实践，使棠下人民探探懂得，要正确地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就要千遍万遍读毛主席的书，用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因此，在四清运动强劲有力的东风推动下，一个轰轰烈烈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群众运动在棠下大队迅速掀起来了。 四清工作队和大队党支部首先抓领导班子，每个星期柒中一次学习。支委会成员自党地在斗争中学，在斗争中用，结合典型，解剖麻雀，术断地把学习工作提高到一个新水平。群众性的学习运动掀起来了，每逢三、六、九，各生产队政治夜校热气腾腾。学习场所里，灯火通亮，男女老少，济济一堂。合上，辅导员讲课深入浅出，豪情满怀：合下，社员群众听课聚精会神，心潮澎湃。张思德、白求恩、“老愚公”的高火形象，激励着每一个人为建设社会主义新按村而共同奋斗。 夜深了，或治夜校已散学很久了，人们也早已睡着了。这时，在带比鳞次的瓦屋下，还有一盘电灯亮着，还有一个人在改改不倦地阅读着。这个人就是大队总辅导员钟细甦。钟细甦土改时入了团，屏来又入了党，带着一批青年突击队到海南岛垦荒扩种，开发美丽宦饶的宝岛。前几年诃到大队，学习毛主席著作运动城起时，群众推选他当总辅导员。他感到群众的信任，又意识到担子的沉重。他试识到，要使广大社员群众学好用好，自己必 187 ==========第141页========== 须首先学好用好，要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要严格要求自已。 一天晚上，钟细甦踏着朗朗月光，来到七队老贫农钟华身家门口。只见里面还亮着灯，他料想是老贫农还在学习，就推门进去。果真，钟华享戴着老花眼镜，·正在灯北下一字一句地念诵8愚公移山，桌上摆着一套党支部送给他的<毛深东选巢》。钟细甦深为钟华享这种演强的学：习情神所感动。他说：“享伯，这么大年纪，今天抢修堤坝累了一天，还不休息啊！” 钟华享听出声音，忙站起来请坐，然后说：“这么大年纪？人家愚公九十岁，我才七十一岁哩！”说着，“哈哈地笑起来。 御细甦坐下来，钟华享问了几处不懂的学句之后，把凳子挪到他近前，细声细语地商量道：“人家愚公每天挖山不上’，大天有贡献，称说，我不逆该为集体做点什么吗？” 你看克生产队年年买篱竹花钱，利用空闲时间，开了两宙荒地，种上良种竹，献纷生产队。这种精神就很值得我学习呀1” “哎，那是过去的事略。”钟华享停了一下，看看《愚公移山》，抬起头来坚定地说，“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那片竹园还是应该由我一个人来管1” “你一个人”钟细甦感动得说不下去了。 原来钟华享把白已开荒的两亩竹子献给生产队以后，七队在钟华享的启发下又组织人新开了一些荒，新旧合在一起有好大一片竹林了。队里正考虑派人管理，钟华享提出由他一个人包管，多一个帮手也不要。生产队领导考虑到他年纪大，怕把他累坏，推备多派几个人。现在他又把这个要求提出来了。 由于钟华享一再坚头要求，队里最后只好同意了。钟华享早出晚归地除草、松土、浇水。在他的精心管理下，竹子茁壮成长，葱绿一片。 188 ==========第142页========== 春天，队里种了一批新竹。但这一年的五月早得出奇，野地里都晒得裂开了缝，竹子的生长受到威胁。钟华享心急如焚。为了保住竹，他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乃难，去争取胜利”的语波，每天挑水淋灌。烈日曝晒，沙子烫脚，汗跳直淌，肩膀压肿了，脚磨出血泡，但他仍坚持干下去。 就这样，清水滋润着七地，竹子义披上绿装。广大干部群众深为钟华享这种学愚公，爱集钵的革命精神所感动，都亲呢地称他“棠下老愚公”。 大队党支部总结推“了棠下老愚公”钟华享的经验，排动了整个大队的学习毛主席著作活动。学习毛主席著作活动又提高了棠下人民的思想觉悟。一些后进的青年，如今转变成为政治夜校的骨于，生产中的猛将，孩子多面又不识字的妈妈成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个老贫农病危急需输血，人们从四面八方争着赶到医院，大队全体支委也都到齐；一位贫农家里不慎失火，于都群众纷纷捐饯献物，帮助解决了困雅：不少社员捡到俄物，想方设法交还尖。 139 ==========第143页========== 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风暴 迎着风浪前进 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六日，帝大的领柚和导师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其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中共中央《通知》，吹响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进军号，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风暴席卷全画城乡。 棠下火队沸腾起来了。从十来岁的娃娃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大家都诵跃投入这场伟大的革命运动。一批青年首先组织起一支红卫兵队在。这个红卫兵组织一出现，就用幻灯、墙报、标语等各种各样的形式宣传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关于文化大革命的指示。他们把队伍开进政治夜校，和杜员群众一起衬论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性质和意义，研究怎样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带额下去进行战斗。 这时，整个广州地区轰轰烈烈地发起一场横扫四旧”的群众性运动。棠下大队的红卫兵小将们在广大贫下中农的热烈支持鼓励下，和社员群众一起清算了旧社会透留下来的剥削阶级的污泥浊水。 文化大苹命运动迅速发展，革命的青少年成了勇敢的闯将。他们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指下，威震棹州，所向铍 140 ==========第144页========== 靡。他们有力地揭露批判刘少奇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矛头直指党内一小最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刘少奇资产阶级司令部慌了手脚，急急忙抛出一条“打击一大片，保护一小撮”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妄图把毛主席点燃的革命烈火扑灭下去。一时间，从中央到地方笼罩着一片白色恐怖。他们颠倒是非，混裕黑灯，围剿革命派，压荆不同意见，四处派出工作组，对人芪群众实行资产阶级专政。这股妖风也刮到了桨下。结果不少基层于部和革命群众都受到打击，“靠边站”，运动搞得冷冷清清，死气沉沉。 在这一关键时刻，伟大领袖毛主席及时发表了《她打司令部多的大字报，亲门主持召开了党的八屠十一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净（即《十·六条》)，给刘少奇以致命的打击，从面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俞按正了航向。接着，毛主席在首都天安门，接见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霆卫兵和其他革命群众。资产阶级司令部的头子刘少奇垮台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更加如火知茶地蓬勃发展起来。 毛主席的大字报和《十六条》，给棠下人民指明了斗争的方向，全国革命运动的蓬勃发展，进-步鼓舞了業下人民的斗志。钟叙本他们连夜组织)大下部和社员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指示和《十六条为，更加积极地投身这一一场伟大的革命洪流之中。地们在黄埔显眼的地方，贴出了《全杜贫下中农联合起来，打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乎权派》等一系列革命大字报。黄埔地区的革命工人、农民、红卫兵小将等都纷纷贴出了大字报，热烈攴特棠下人民的革命行动。黄埔公社掀起革命大批判巨澜，向着刘少奇资产阶级司令部猛烈开火。 任何反动阶级都不会自动退出史舞舍的。一小撮阶级敌人 141 ==========第145页========== 以为变天的日子快到了，纷纷登台表演。有的挑动群众斗群众，挑动武斗；有的煽动经济主义妖风，破坏抓革命、很生产的伟大方针多有的公开翻案，反政倒算。棠下的一些四类分子甚至扬言要杀害干部，反革命气焰非常嚣张。这些触目惊心的阶级斗争事实，棠下人民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许多人饭吃不香，党睡不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抚摸着旧社会留下的伤痕，面对着百补千钉的百结农，想了又想。他们深知在旧社会被压迫被剥削的痛苦，更加懂得保卫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重要。堞下贫下中农满腔怒火，誓与阶级敌人和走资派的破坏活动作针锋相对的斗争。 一声春雷震大地。在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指下，一 九六七年上海“一月革命风暴”的伟大胜利，推动了全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毛主席向全国发出了号召：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起来，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夺权！”巢下的无产阶级革命派回顾几个月来的反复和曲折，认识到党内一小撮走资派如此猖狂地推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镇压革命派，正由于他们手中还掌握着部分权力，一小撮阶级敌人正是在他们的掩护下疯狂破坏，妄图翻天。因此，革命群众必须奋起革命，从走资派手中把大权夺回来。 一天，黄埔公杜门前，数十面红旗在迎着春风猎猎飘动，金公社各大队的一队队贫下中农、革命群众组织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地齐巢在邪里。他们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在上海“一→月革命风暴”的鼓舞下，奋起夺权了！在各个代表发首之后，随着一片雷鸣般的掌声，黄埔公社贫下中农管理委贝会宜告成立了。 在夺权斗争的赛风雨中，棠下人民又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 142 ==========第146页========== 百花盛开的春天。在新成立的棠下大队管理委员会的带领下，棠下人民坚决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抓革命，促生产”的伟大方针，整个大队出现崭新面貌。 革命哦得节节胜利，斗争一次一次考验棠下人民。刘少奇垮台以后，林彪反党集闭和王张江姚“四人帮，为了破坏文化大革命，窃琅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成果，互相勾结一起，蓄意颠倒敌我关系，搅乱阶级阵线，混清两类矛盾，在人民群众内部制造分裂，挑动武斗，挑动全面内战。一九六八年阜稻收割的时候，柴下大队收到了外面送来的一封信，大意是说，希望你们赶快带枪开汽车进广州闹“革命”。 晚上，大队党支委、管琿委员会成员和群众组织的负责人…起认真学习《中共中央给金闲人民公社贫下中农-封信》。大家一致表示说：“党中央号召我贫下中农在农村抓革命，促生产。我们决不受骗上当，决不携枪开汽车进城参加武半。为了粉碎阶级敌人的阴谋，我们不仅不开车进城参加武斗，而且要在这个时候开车送菜上市。步 那时，从棠下到广州的公路上，经常有人捣乱，个别社，员担心这样送菜上市会有危险，建议倒不如就近拉去农贸市场卖高桥。大队党支委和管委会的负责人坚定地回答：“我们要排除困摊，不怕牺性，送菜上市。我们棠下的汽车只能开在社会主义的大道上，快不倒退到资本主义的死胡同去！” 第.二天，太阳透过茂密的木麻黄，在笔直的中山公路上投下了无数道金北。業下大队满载着新鲜蔬莱的几辆大卡·车同时开动。钟叙本开着新车走在最前面，车上的一面火红战旗，一路迎风飘动。 由于一小撮阶级敌人挑动武头的影响，广州市有不少民好 143 ==========第147页========== 多天没有吃上新鲜蔬菜了。每当这些满载新鲜蔬菜的汽车经过时，市民们激动地说：“你棠下大队真是所毛主席的话，抓革命、促生产的好榜样！” 在大队党支委和管委会委员的带动下，很多社员都入了送菜的行列。除汽车之外，他们还出动九十部大板车和自行车。有时中山公路走不翅，就改走黄埔大道，于方百计地把新鲜蔬荣迭进城去，每天都达五六万斤之多。回车时，他们又把区的垃圾 一车车拉走。 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棠下大队的文化大革命进入头、批、改阶段。一九六八年十一月新党支部在斗争中产生。一九六儿年四月三十日，棠下人民热烈庆祝伟人领袖毛主席视察棠下十 一周年大喜日子里，菜下大队革委会也成立了。钟叙本被逃为大队党支部书记兼革委会主任。在斗争中锻炼成长起来的三名男女青年，也被选进领导班子，实现老、中、青三结合。随着新党支部和苹委会成立，棠下人氏为夺取死江阶级义化火革命的更大胜利，开始新的找斗。 斗争在继续 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摧殿了刘少奇资阶级司令部。一九六九年四月，党的“九大”胜利召开，全国人民沿着“九大”路线阔步前逃。但是斗争在继续。左取得第九软路线斗争胜利之后，我们党又出现了第十次路线斗争。 一九七○年八月，林彪反党集团在党的九阔一中全会上发动反革命政变未遂，一九七-年三月阴谋制“571.程”纪要反革命武装政变计划，九月初发动反革命武装政变，丧心病地 144 ==========第148页========== 妄图谋害伟大领袖毛主席、另立中央。他汀的-一连串反革命阴谋遭到可耻的失败后，九月十三日私乘飞机慌忙出逃，投奔苏修，叛党叛国，结果捧死在家古温都尔汗，成了不齿于人类的狗尿堆，遗臭方年！ 消息传来，柴下人民同仇政忾，怒不遏地声讨林彪反党集团的滔天罪行。声势浩大的批林整风、批林批孔运动在：棠下益烈地持续地进行着。 位于村子中央的“棠下大队阶级教育展览馆”和“毛主席视察業下纪念馆”，从早到晚，参观的人韩绎不绝。大队党支部为了激发社员群众的阶级感情，狠批林彪的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组织全夫队几干名社员到这里参观。 阶级教育展览馆里，摆满各种图片、泥塑和实物，有力地揭露、控诉了旧社会三座大山对于广火农民群众敲骨吸髓的剥削和压追，同时也突地显示了棠下劳动人民在旧社会不片于屈服而奋起反抗的斗争精神。在展览馆的泥塑室里，还逼真地塑造了 十一队贫农梁黑妹和于四队货农董道合的两套苦难家史。梁黑妹科董道合两人在展览馆里现身解说，声声控诉地主阶级的种种恶，很狠痛斥林彪妄图篡党夺权，复辟资本主义的滔天罪行。梁黑妹和董道合义正词严地说： “修正主义上台就是地主、资本家上台。林彪的复辟阴谋得递，我就要回到家破人亡的悲修境地，重过猪狗不如的非人活。我们能够答应吗？” 参观的贫下中农，看脊这凄凉悲糁的泥朝，昕着牠们两人句阿血黄的控诉，想睿门已类似的经历，禁术住服润流了义流，拳头捏紧了又轻。贫下中农斩钉横铁地回管道：“誓死不走间头路！坚决不吃.遍苦！” 1 ==========第149页========== “衔底特醉林彪技党集团的复脬阴谋！” 愤怒的口号声，从棠下几干颗心里进发出来，直冲云苒几只麻雀吓得丧魂落魄到处飞窜。 人们怀着对林彪反党集团极大的无产阶级义愤，从“棠下大队阶级教育展览缩”出来，再来到“毛主席视察棠下纪念馆”。 “毛主席视絮棠下纪念馆”是大家经常来的。可是今天，可能是泪水洗过了眼晴的缘故吧，大家党得，纪念馆比往日亮堂，毛主席与棠下人民合照的大幅相片格外清晰，仿佛是毛主席又来到了棠下人民背中，又用他温暖的巨手握着自己的手，又在与柴下人民亲切交淡。他们感到更加热爱毛主席，更加信心百倍地沿着毛主席指引的革命航道大步前进！ 参观了“毛主席视絮棠下纪念馆”和“棠下大队阶级教育展览馆”之后，棠下人民的斗志更加高涨。大队党支部组织了各种批判会，声讨林彪反党集团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从村口到大队部的沿街墙壁上、各生产队政治夜校的学习园地和中小学的校园里，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大批判文章，这些大批判文章有如开山炮，一炮此一炮打得椎，一炮比一炮炸得胸。社员们剥开了林彪及其死党的“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的画皮：犒露了她]推行的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的极右实质，以及发动反草命武装政变的罪恶目的。 群众发动起来了，党支部对运动的领导也更加积极主动了。他们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关于“认真看书学习，弄通马克思主义”的教导，锨起了一个认其学习马列和毛主席著作的高潮。在批林批孔运动中，党支部又与广大社员一道，狠批林彪效法礼老二“克己复礼”的罪行。支委们分头下到各生产队，深入调查，细致导，抓住三介典型：十二队召开批林批孔大会，在家养病的老支书 146 ==========第150页========== 梁富，抚摸着大腿上的伤拍，回忆对比批判“克己复礼”，激发了社员的阶级感情；十四队一个女社员狠批所调“众事莫理，众鎚莫企”的“中庸之道”，从老好人变为敢斗敢管的好社员，十队社员破除因循守桕，周步自封的保守思想，整持继续革命，为蔬莱高产闯出新路子。从这三个典型总结出棠下大队三批“克己复礼”的经验： 一批“克己复礼”，激发无产阶级感情，坚定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决心，二批“克己复礼”，大破中庸之道，坚特斗争哲学；三批“克己复礼”，反对倒退复旧的世界观，坚持继续革命。广州郊区和黄埔公社党委及时推广了他们这个经验，将批林批孔运动不断引向深入。 革命在发展，历史在前进。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取得了伟大的胜利。装下大队的干部社员们，经过这场波潮壮阔的革命运动，深深体会到，毛主席别定的党的基本路线无比正确；深深体会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完全必要、非常及时：深深体会到，毛主席关于“犒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单，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的指示，有着非常重大的现实意义和非常深远的历史意义。他们决心在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指引下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从胜利走向胜利。 大寨红旗飘 太阳下山了，“阔的天际仍然留下一片红光。辛勒劳动了一天的棠下社员收工了。这时，在十五队晒谷场上，坐着两个人，左边的是大队党支部书记钟叙本，右边的是十五队贫协组长、六 十多岁的老雇工马才。饱们俩也是刚收工回来的，牌脚还没有放 上47 ==========第151页========== 下，腿上还沾着泥巴。 “阿本，还记得这丽谷场上的事吧？”说着，马才瞥了晒谷场那个出水口一眼。 “是沉痛的教训啊，忘不了！” 他1两说的是，去年夏收时，十五队的啊场上俩了成万厅谷子，突然一场暴雨倾盆而下，马吆喝着跑去抢收谷子，但是许多社员却跑去收自己的素馨花，晒场上的谷子被水冲走了 一角。 马才缓慢而城恳地说：“自由种花好象传染病一样在大家的头脑里蔓延着，许多干部和社员成了种花迷。党支部究竞要把我们带到北京，还是带到莫斯科？” 这个老雇工尖锐的批评，象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干层浪，又象一剂良药，使钟叙本霎时心明神醌。他紧紧握住马才的手久久不放。 毛主席发出“农业学大寨”的号召后，棠下贫下中农多么希望自己有一位代表到大寨参观啊。他们的愿望实现了。钟叙本等三名干部随着广东省参观学可团到了大寨。真所谓是“不比不知道， 一比吓一跳”。和大黎和比，差距真是大了。参现的人西来以府，党义部马上开门整风，清群众提意见，和大寨找差距。钟叙本想：学大寨，学根本，论斧，这个最火。这几，诈多干部社员自由种花，偏离了方问。那时有人劝马才种花挣钱、马才截了当地说：“邪门歪道黑心饯我不要！”钟叙本想到自已设顶往，跟着种了花，内心很惭愧：想到马才这么一心意楚社会主义道路，感到贫下中农身有月已整不完的好东西。树此，从大寨一回来，钟叙本就主动上门请马才提批评意见了 支部整风会上，马才的批评意见象给油锅里撒了一把盐一样 148 ==========第152页========== 炸开了。争论持续了三天兰夜，会内会外，田头地尾，干部社员议论纷纷。到了第四天，支委从少数变成大多数赞成马才的意见，认为马才的批评意见提得十分中肯。 可是，还有人在摇头：“素蓉花是贵重药材，我们种一种，怎么能说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更不能说党支部把大家带到莫斯科。其是想不通。” “社会主义是计划经济。看镂种植，钱多多种，钱少少种，不管国家下达的种植任务，不管路线，不管方向，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为集体挣钱，管他种花还是种粮。集体有了钱，可以买拖拉机、汽车，这不是发展了矿生产，提高了社员的生活水平吗？”“只顾荷包胀，管他种花还是种粮'，正是文化大革命批过的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是要不得的！” 支委会上展开热烈的辩论，一直到中才结束。 五队队长是大队支委会成员之一。散会后，他不往北回家，而是往西顺着中山公路慢慢来到田里。 靠着公路旁，不大不小的三块地里，修整得沟深垄高。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手艺高明的种莱师傅精心犒的。垄垄的素馨花杆粗叶绿，一朵朵争附吐艳的小白花装点在绿叶丛中，寒然问瑗。这是五队占水稱面积种的三花绝。这时，五队队长站在地头团，对着三亩素馨花发呆。 五队队长也记不清哪一天哪一家首先种了素蒂花。这花果真象马才说的，象传染病一样迅速蔓延升了，先是自留地，然后是生产队集体大田。不到儿年工夫，全大队都被卷进了种花的漩涡里。五队的这三亩花就是这样种起来的。 149 ==========第153页========== 柱日，每逢开工巡田路过这里，他总客欢动手弄养枝枝叶叶，蹲下来仔细数一数比昨天又多开了多少花，总爱闻闻扑鼻的香味，才心满意地走开。可是，现在看着这些花，想起在支委会上的争论，尽管花还是往日那样盛，味道还是往日那样香，但心里总觉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钟叙本走出会议室，尾随着五队队长来到花地，见他正陷在沉思中，便轻轻地说：“这几天，我的恩想也是翻江倒海一般。我们带领群众学大寨，是狼抓阶级斗争，坚持无产阶线政治挂帅、毛泽东思想领先的原则，还是单纯为了抓生产挣几个钱？蜘果是单纯为了抓生产挣几个钱，那不是委了纲，离了线，编离了学大寨的根本么？只顾荷包胀，管它种花还是种粮，这种思想不熊发展生产，只能发展资本主义，到头来我们贫下中农的荷包也不会胀，搞不好还会人头落地！” 这-一番道理，最近儿天五队队长深有感触了。去年收花期间，下了一场大暴雨，珠江河水就象万马奔腾一样胞哮着，眼看洪水就要淹过新围大堤，三百亩蔬菜眼看就要被洪水冲掉。他赶忙派人去护堤拦水。但是，队里一些社员不服从安排，带着一·家大小抢收素馨花去了。 中午，太阳把它的光和热撒向大地，素馨花也低垂了头。五队队长象表决心似的，用力把“颗素蓉花连头带根拔了起来，甩到路旁。 钟叙本出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就带这个头吧！”正当棠下对素警花问题争论很激烈的时候，伟大领袖毛主席从北京给棠下人民送来了十棵芒果树。棠下人民敲锣打鼓把它迎进村里。党支部在芒果树前，召开了芝委会，从素蓉花问题入手，和大寨大队找差距。经过于部群众多次会议，几上几下，最 150 ==========第154页========== 后找出了柴下大队与大寨大队的三条差距：一是对照大寨大队，坚定不移走社会主义道路，觉悟不如大寨高；二是对照大赛大队，大干社会主义的艰苦奋斗精神，于劲不大寨大；三是对照大寨大队，年年增产，高产再高产，贡献不如大养多。 找到了差距，大队党支部决定连续科开路线分析会，在学大寨学根本的问题上下功夫。 在五队的三亩花地里，田埂上摆了一块黑板，黑板上写着七个大字：“三千元与三干斤。”对着黑板，坐满了于部和群众。 今天主持会议又第一个发言的是五队队长。他说：“集体的三亩地按计划种水稻收三于斤，不按计划种素馨花收三于元。破坏了国家计则不说，单从我们生产队看，表面上好象是多收了儿个钱，个人的荷包也好象胀了一些，事实上给生产队带来了非常大的危害。生产队把精力都花在花地里，不少社员出集体勤，开工慢得踩死蚁，收工快得惕死鸿？，整天埋头在自留地种花。种花以后，生产队的粮食、蔬菜生产都没有搞好；更严重的是种花毒害了社员群众的思想，现在不是流传着‘吃饭靠集体，花钱靠自已’的坏思想么？这真是‘埋头大种素馨花，方向遵路不管它，资本主义大泛滥，集体经济被搞蜂。” 五队一位姓黄的贫农社员从队长的话中受到教育。这些天来，她也隐隐约约感到种紫馨花给集体带来损害，但没往深远想，现在听队长说搞不好会走回头路，复辩资本主义，觉得挺有道理。旧社会是朴么滋味，她心里最清楚，现在有人要她走回头路，她怎么能答应？她“霍地站了起来，表示坚决拥护铲除素馨花，要象大寨人那样大干社会主义。接着，五队的社贲人人动手，把那三亩素蓉花铲得干干净净，然后高高兴兴地散会了。 五以的路线分析会推动了全大队的铲花辩论。经过调查，原 151 ==========第155页========== 来自由种花歪风是“暗水毒蛇刮起来的。“暗水蛇”在四消运动中被鞦斗以麻，一直心怀不满。前儿年他从广洲新臂引进花种，先是塞给两户上中农，然后又塞给贫下巾农，这股歪风就这样刮起来了。阶级政人的破坏活动，进一步擦亮了于部社员的眼睛，一个个路线分析会在举行，一块块自由种植的素馨花被连根拔掉。 由于抓住了学大寨、学根本这个问题，许多生产队的自由种植、看价种菜、大种大收等老大难问题，得到了比较好的解决，粮、菜、猪的产量也一年年提高。 一九七五年秋天，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党中央亲切关怀下，全国农业学大察会议符开了。华国锋同志代表党中央作了全光动员，大办农业，为普及大寨县而奋斗》的报告。大会的石开，标志着我国的农业学大寨运动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会议以后，棠下大队在上级党委领导下，立刻撖起了大宣传、大动员、大学习、大落实的热潮。棠下人民认真学可了华国锋同志的报告和会议精神，学习了大寨的根本经验，学可了各地学大寨和农业机械化的经验，受到极大的政舞和教育。他们感到形势大好，形势逼人，抉心把棠下建设成为坚持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坚持社会生义道路的战斗堡垒。 棠下大队党支部根据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提出的六条标推，广泛征求群众的意见，制订出学大寨的新规划，描绘出一幅尽快建成大寨式大以的壮丽图景。 响应党中央的号召，落实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精神，棠下火队决心要只年朝夕，打响第一炮。秋收过后不久，棠下大队的于部社员们，就纷纷缸跑锹板锄头，奔赴四头，打响一场改进山河的战斗。青年突击队的红旗，插上棠下新涌的土坝。 152 ==========第156页========== 这一期整治業下新涌的重点工程，是在山南十字涌建一个排涝站。-一支由青年人组成的水利专业队伍已经在这里苦战十儿个昼夜了。现在正在最后修筑一条栏水坝。工地上红旗呼啦啦飘，喇叭放声高帽，锄的、辙的、挑的、推的，称追我赶，热火朝天。仔细看看，战斗的行列里除了原来的水利专业队之外，还有全体的大队干部和驻队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员，还有好波率领的艺组的“半边天”。大队党支部书记钟叙本，当了广州市委常委、市革委会副主任之后，职务变了，本色不变，经常赤着双脚，回到大队同社员一起劳动和成斗，今天他地在场。他们从凌晨四时一直干到中午，一口气把一条拦水珂筑成了打响了农业学大寨的第一炮。 全国农学大寨会议以后，在华国锋同志报告和会议精神鼓舞下，我国农村迅速兴起了农业学大寨、普及大寨县群众运的高潮。对于这一大好形势，全国八亿人民无不欢欣鼓舞。可是，王张江姚“四人帮”反党集团出于筹党夺权的罪恶月的，却对这一伟大革命群众运动命吹拎风。他竹咒骂华国锋同志的报告“是修正的”，党的基本路线教育是“矛头向下”，大于快上是“反动口号”，把农业学大寨运动诬蔑为“唯生产力论”运动。 “四人帮”的这股冷风吹到棠下，棠下人民虽然还不明白这股冷风是从哪里吹来的，但是他们不理睬那一套，继续深入进行党的基本路线教育，大批修正主义，大批资本主义，大于社会主义。当时，他们在十一队召开现场会议，推广灰叶梨深层施肥的好方法。一些怕大干流汗的人不愿采用，个别干部也不敢狠抓，怕人家说是“唯生产力论”。火队党支部为了统一认识，组织大家进行了讨论。首先是学可马列和毛主席的教导，接着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 153 ==========第157页========== 有的说：“有杜会主义的大干，集体经济才能发展，无产阶级专政的物质基础才能加强，对革命才能作出贡献。不大于，还算什么学大寨？” 有的说：“把‘唯生产力论和在革命统帅下搞好生产等同起来，这是故意混淆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的界限。” “阶级敌人的一令手法，就是用破环生产来破坏革命。我们 一定要注意这种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副书记钟细甦紧接着说。他说这个话是深有感触的，因为最近他下二队腾点，二队有个坏人经常破坏生产。 最后，钟叙本激动地站起来说：““农业学大寨？是毛主席发出的号召，‘抓革命，促生产是伟大领袖毛主席提出的方针。毛主席视蔡棠下时，教导我们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要把生产摘好。敬爱的周总理到桨下视察时，也关切地询问我们：‘今年北产好不好？周总理还亲自下到我们的地里犁田，为我们树立了抓革命，促生产’的榜样。” 说到周总理，叙本的喉咙頤咽了，到会的人都难过得低下了头。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敬爱的周总理逝世，噩耗传来，棠下人民十分悲痛：现在叙本提到周总理，又勾起了大家积聚在心头的哀伤。一九五八年天高气爽季节，周总理，还有贺龙同志来到棠下视察。周总理听了叙本的汇报以后，就勉励棠下“要把革命和生产搞好，于万不要辜负了毛主席的期望啊”。接着，总理还关心地询问了农业生产和群众生活的许多问题。当周总理走过上制绳索牵引机犁田的地方时，他停了下来，挽起裤脚，亲自下田去犁了十多丈，然后再用手量量犁的深度。这一切，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棠下人民怎么能忘记啊！ 会议开到这里，大家的心情再地平静不下来了：不大于杜会 154 ==========第158页========== 主义，不把生产搞好，不就是违背了毛主席的谆谆教导？不就是辜负了周总理的殷切期望？ 明确了思想，统一了认识之后，为了表示决心，他们在一九 七六年春通过的棠下大队贫下中农代表大会决议》上强调写明：“我们决心在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引下，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猁，抓好党的基本路线教育，深入开展农並学大寨的革命群众运动，夺取革命和生产的更大胜利。”接着，大队党支部义召开了四场批斗会，批斗了二队那个破坏生产的环人，这样就进一步鼓起了干部和群众大干社会士义的干劲。一九七五年冬至一九七六年春，正是“四人帮”到处帽子、打棍子的时候，也正是棠下人民在历史上于得最多最好的时候。他们全ⅷ整治排灌系统，新开了十条排灌渠、五个排灌站，全面加高培厚了基围，共完成二十五万土石方，平均每个劳动力一百多方5他们不仅推广了深层施肥的方法，还推广了高坜深坑、宽坜窄坑、间种套种、接种轮种等多种耕作措施，取得了蔬菜生产月月超额完成上市任务的好成绩。他们用实标行动抵制了“四人帮”的破坏于扰，捍卫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巩固和发展了社会主义集体经济。棠下人民有志气，有信心，同阶级敌人的破环活动作斗争，响应全圈农业学大寨会议的号召，把棠下大队尽快地建成大寨式的大队。 棠下新貌 学大寨人，走大寨路，人变地变生活变，棠下面貌日日新。今天，如果称来到棠下，展现在你面前的，是平展残的稻田、菜地，纵横交带的自动排灌渠，源远流长的棠下新涌。看见眼前这一片锦绣图景，不是老一辈的人，谁能想象出那“三召无 155 ==========第159页========== 雨田龟裂，一场大雨水汪江”的旧貌？二十多年来，棠下人民战天斗地，重新安排棠下的山山水水，年年修治横贯上社、达善、新圩，直通珠江的棠下涌。他们新开河涌排灌蕖六万多米，疏通旧排灌渠一万米，新建山塘水库四座，水闸排灌站九座：形成了 一套完整的自动排灌系统，解除了士地的早涝灾情，现在是“三月无雨不受旱，特大洪水不受灾”。整治了棠下涌，又挖高填低，新造良田一百四十多亩，垦荒五百多亩，平整了所有的三千多亩土地，基本实现田园化，高产稳产田达百分之九十五。 解放思想，破除迷信，桨下人民敢于向科学进军，大搞科学种田。在当年毛主席视察试验田站过的地方，人们建立了一所农科站，培育了多种优良菜种、稻种。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棠下农科站与社员群众相配合，大胆创新，精心选育出抗病性强、结实率高、采摘期早的优质高产“科选一号青”、“棠下青茄”、“四·九菜心”等儿十个品种，推广到国内一些省市去。他们打破按季节种植的常规，要蔬莱依照人民生活的需要生长，迟的提早，早的推迟。夏季的青瓜提早到春寒未消的三月份上市，盛夏的丝瓜推迟到秋高气爽的十月才收获，努力克服蔬莱生产的春秋两个淡季。不论春夏秋冬，菜地总是生机勒勃，郁郁葱葱。黄瓜花谢了，豆角花开：芥兰花妆了，荷兰豆又争芳吐艳。百花来蝶飞舞，一年四季春常在。 “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桨下人民经过长期的自力更生、限苦奋斗，农业生产基本实现了械化或半械化。曾记否？当年雇工]在“水月宫”前贴“长红”闹斗争，一条扁担一把禾镰，挂起禾镰无米煮，放下扁担就断粮，真是橄梦也椹不到今天却是用机器耕旧运菜！一九五四年，棠下第一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成立时，也只有半头牛；如今，遍地铁牛跑得欢，工)马达放声唱。 156 ==========第160页========== 现在，大队办有砖广、粮食加工厂、桃修厂、造纸厂和工艺广五个厂。全大队有拖拉机三十多台，汽车六辆，此外还有一批电动脱粒机、碾米机、统糠机、打浆机、锯木机、水泵和人工降雨机。运输车子化，灌概自动化，耕作机械化，把富饶秀丽的槳下点缀得更加杜美。 田园化和机械化加速了农、林、孜、副、渔业生产的不断发展。临解效时，蔬菜亩产一干斤，现在是亩产…疗八干多斤，临 / 解效时，水稻亩产不到四百斤，现在亩产达一千三百斤。现在，大队的生猪存栏数目达五四百多头，超过一人一猪、一宙一猪。其他的农作物和牲畜的产量、数量都有明显的增长，正是“五 | 谷丰登，六畜兴旺”。 清晨，火红的朝葭染红了棠下小山岗上学校的一撞两层楼。 一队队少年儿童背着书包、扛着锄头上学来了。多么幸福的花朵，多么骄撒的革命新一代！现在，全大队办有幼儿园两间，托儿所中四间，五年制小学三间，八年制学校一间，在校学生一干多人。但是，这些沐浴濬毛释东思想阳光丽露茁壮成长的孩子们，不会忘记祖辈父辈的苦难童年。他竹熟悉钟叙本盱俩流浪街头的身影、梁狗仔被活活烧死的惨象。他们立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做革命事並的接班人，永葆红色江山不变色，要让革命红旗代代传。 入夜，闪闪烁烁的电灯，犹如干万颗明星落在人间，把珠江岸边的村庄装扮得分外妖烧。中秋之夜，皎洁的月光酒落在老贫农钟汉球的家前。这已不是三卡年前残破不堪的茅撩，而是一缠删白的青砖瓦房了。钟汉球和几子媳斑、孙儿孙女围坐一起，按照广州地区的习俗，吃月饼赏月亮。老人家仲望银盘似的满月，不胜感槭。解嫩前，在三座大山压榨下，贫苦农民饥寒交迫，家 157 ==========第161页========== 破人，中秋节不要说吃月饼，就连那两片柚子三个芋头，地被国民党匪兵抢个精光。解放后，共产党毛主席领导农民走上社会志义康庄大道，随着集体经济的壮大，社员的文化福利事业逐步发展，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现在，全大队有三间医疗站，一个灯光球场，各个生产队都有政治学校和电视机。全大队新建、修建房屋七百多间，共有自行车九首多辆，衣车正百多架，手表 七百多个，收普机五百多台，电风扇一首三十多部。钟汉球一家也购置了手表、衣车、自行车和收音机。他汀的生活就象芝麻开花节背高。抚今忆昔，真是两个社会两重天。 阅荣下风北，旧貌变新颜。为什么桨下山水美如画？为什么贫下中农笑声甜？红太阳光辉顺浆下，社会主义新农村好景象。桨下千变万变，首要的是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大改变。曾经是“风餐露宿无家归，捱打受骂当牛马”的奴隶，如今是“革命重担挑在肩，管天管地管政权”的主人翁。解放后生长的年青人，更是一代胜过一代。他们用这样的诗句，来表达自已的成长和胸怀 当年欢迎毛主席，我要妈妈抱着走；知今建设新农村，我是青年突击手。 雨露滋润我成长，领袖恩情记心头接过红旗去战斗，热血写出新春秋。 最新最关的人，才画出最新最关的图画。棠下人民不论是老 158 ==========第162页========== 一辈还是年青一代，对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完限崇敬，无限爱戴，无限信赖。他们如机似福地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努力实践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他们在二十多年的斗争中，提高了阶级斗年、路线斗争和继续革命的觉悟，增强了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的能力，坚定了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树立了为共产主义舔砖加瓦的崇高理想。 159 ==========第163页========== 十、永远不落的红太阳 解放二十多年来，棠下出现了天翻地覆的伟大变化。置身于这一伟大变牝之中的棠下人民，自然懂得这是谁给他们带来的。所以，在他们的家里，都端端正正地挂着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画像，两旁还写着：“翻身不忘共产党”，“幸福不忘毛主席”。而当他们走上幸福路、经逆毛主席视察棠下纪念馆”时，也总会产生一种衷心感激的心情。 对于大恩人毛主席怀着这种深厚感情的棠下人民，怎么会料想这一关一一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月，巨大的不幸竞然降临到头上。 这天，房明星还在天空，干部社员们便已出勤，上午，很多人在整地种菜；中华，老支书梁富在给红小兵讲毛主席少年时代的故事… 下午四时，心播电会广播了中共中央、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共中央军委《告余党全军全时各族人民书》，极其悲猪地宣告： “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敬爱的伟大领袖、国际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入民的伟大导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季员会名誉主席毛泽东同志，在患病后经过多方精心治疗，终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九月 九目零时十分在北京逝世。” 160 ==========第164页========== 蓝耗传开惊天地，群峰垂首江河泣。五洲四海唱悲歌，深切度悼毛主席！白云山麓沉默致哀，珠江河水含悲激荡。棠下大队，这个珠江岸边的村庄，同样沉浸在一片无限悲蒲的气氛之中。 棠下大队全体共产党员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默默地来到毛主席视察業下纪念馆”。纪念馆中央，毛主席与社员座谈的那张长方桌和围在桌旁的长靠椅，还象当年那样摆着。纪念馆墙壁上，毛主席视察煤下时的一…幅幅照片，依然那样完整清晰。可是，最敬爱的伟大领栖和导师毛主席与我们永别了！ 毛主席当年视察業下时戴过的那顶竹帽，人们从珍藏的玻璃橱内取了出来，从一个共产党员手里传到另一个共产党质手里。大家凝视着，抚摸着，回忆着，痛哭着。竹帽一手一手地传送，泪珠一颗一颗地滚落。泪水滴湿了这顶竹帽。毛主席啊，毛主席1您用过的竹帽，是广大农村干部、亿万贫下中农的珍贵文物。广大贫下中农将好好保存它，一代代传下去。 晚上，月亮默默地躲在树梢后，人们满眶沿水，默默地怀念毛主席。 在当年欢迎毛主席视絮紫下时群众集中的地方，党支部召开了有几干名社员参加的悼念大会。五次见过街人领袖和导师毛主席的党支部书记钟叙本，擦着泪水说出了棠下贫下中农的心里话：“毛主席是当代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中国共党、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筇造者和英明领袖，是我国各族人民的失救星，是我汀贫下中农的大恩人。毛主席的逝世，对我国人民和世界革命人民，蜥关都是不可枯量的。一九五八年，毛主席亲临棠下视察。十八个春秋过去了，毛主席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多毛主席的亲切教导，音犹在耳。毛主席与我]永别了，我们的悲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们一定要响应党中央 161 ==========第165页========== 的号召，化悲埔为力量，继承毛主席的遗志，把毛主席开刨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会上，一致通过了⑧棠下大队全体共产党员、革命干部、贫下中依誓言，连夜向党中夹拍发唁电。 散会后，梁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家里。他推开家门，一拾头，看见挂在正厅坤中央的毛主席遗橡，禁不住又放声恸哭起来。 昨晚，也是这令时候，梁富一家团团坐在明月底下，吃月饼，饮甘茶，欢欢喜喜地过中秋。当时，梁富深有感触地对妻子和孩子们说：“阳社会，我们一家三口无法生活，一个讨饭钵四处流浪影现在，一家十一口，日子越过越甜。毛主席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今晚，我们坐在这里赏月团画，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不定正坐在灯前批阅文件呢1” 今晚，梁富一家人却围坐在毛主席遗像前面，为毛主席的逝世而万分悲痛地垂首抽泣着。 夜深了，梁盒还在灯下，用他那只当年与毛主席握过的长满老茧的大手，写下发钧肺腑的无限哀恩和钢铁誓言： 毛主席视察棠下来，太阳光辉照南海。毛主席紧握我的手，激情万丈暖心怀。 毛主席询问合作社，我答铁捕江山散不开。毛主席握过我这双手，革命的红旗举起来！ 162 ==========第166页========== 从此双手千钧力，改天换地学大寨。毛主席指路我们走，风里浪里脚不歪。 忽闻墨耗震宇宙，无限悲痛泪满腮，红心永向毛主席，继承遗志朝前迈！ 在这悲痛的日日夜夜里，棠下有多少人象钟叙本、梁富一样，日望太阳夜瞻北斗，泣不成声，衰思无限。 为什么，棠下人民的哀思那样浩瀚？为什么，棠下人民的悲痛那样深切？ 因为啊，棠下的山山水水都林浴着红太阳的光辉，因为啊，棠下人民深知，正是北斗星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人竹怎么能忘记？那沉沉黑夜，那漫漫苦水，中国人民挣扎在苦难的深渊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是毛泽东思想光辉照亮了茫茫黑夜，是毛主席把苦难的人民从苦海里拯救了出来！ 人们怎么能忘记？二十多年来，靠了毛主席的领导，中国人民征服了惊涛骇浪，冲破了浓云浊雾。是毛主席带领中国人民胜利地击退了帝修反的挑衅和捣乱，排除了党内外资产阶级的干扰和破坏。靠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才有今天中国人民的战歌响，笑声欢 千年苦根是毛主席为我们拔掉，方年甘泉是毛主席为我门引来。啊！蘸尽珠江万顷水，写满蓝天干里云，也领不完毛主席对中国人民的恩和情，也说不尽中国人民对毛生席的爱和散！ 168 ==========第167页========== 九月十八日，棠下贫下中农与来到棠下会场的成方名群众代表一道，在当年欢迎毛主席视察菜下的地方，参加极其隆重的追悼大会。人们身穿素服，胸佩内花，臂戴黑纱，肃远致哀。下下 三时，首都北京隆承举行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追柜大会开始。天安广场上悲壮的装乐声传到祖国城乡，传到高山大川，传到辽阔的边體，传到荣下的追悼会场。中共中央第剂法席、国务院总理华国锋致悦词。他说：“儿天来，金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都为毛泽东主席逝世感到无限的悲痛。伟大领袖毛主席毕生的事业，是同广大人民群众血肉相连的。长期受压边受荆削的中国人民，是充毛主席的领导下翻身作了主人。灾摊深重的中华比族，是在毛主的领茅卜站立起来了。中国人民衷心地爱戴毛主席，信颗毛生席，崇敬毛主席。国际无产阶级和进步人类，都为毛主席的逝世而深切哀悼。” “全党全军全园各族人民，一定要积极响应党中央的另召。化悲痛为力量，继承毛半席的遗志，‘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将毛主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惊念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的悲痛泪水，化作奔腾向前的革命波涛；继承毛主席遗志的坚定决心，产生了大于社会主义的无穷力量。棠下大队作出了《关于继承毛主席遗志，锨起学习毛泽东恩想新高潮的决定。棠下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大小队干部和贫下中农，决心以实际行动，把巨大的悲痛花为巨大的力量。伟大的领欲和导师毛让席同我们永别了。企党全军全国人民都元限悲捕，同时担心着党和国家的命运和前途。当时，我时的上空的确蒙上一层乌云，面临着党变修、国变色的现实危险。以华型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忠实地继承毛主席的遗志，英明梨 16 ==========第168页========== 断，一举粉碎王张江姚“四人帮”反党集团的反革命阴谋，挽效了党，挽救了革命。以华国锋同忐为首的党中央及时地作出了鍵立伟大领袖！导师毛泽东主慌纪念堂、出版《毛泽东选集和筹备出版《毛泽东全集的英明快定，表达了亿万人民的共同心愿。 丽过天青云散诤，驱除“叫害”朝晖岩。棠下人民同全国芥地亿力人民一样，连日举行游行集会，熟烈庆祝华国锋同志任国共产党央委员会主席、中刊共三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热烈庆祝粉碎王张江姚反党集团篡党夺权阿谋的伟火胜利，愤怒讨“四人帮”的滔天罪行；热烈欢脬我国在两个阶级的激烈斗争中走向大治，进入一个新的历史发展时期。 粉醉“四人帮”以后，在英明领袖华主席抓纲治国战略块策的灯指引下，全国迅速出现了一片大好形势。一九七六年底，第二次全国农业学火寨会议召升了，紧接着广东省地召开了衣业学大寨会议。荣下大队被评为广东省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单位。但是，巢下人民并没行满楚于已经取得的成缵，而是以只年朝梦的特神，制订了一年建成大杂武大队的新规划。他们决心认其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掀起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新高潮：他1决心华抓往深入揭批“四人帮”这个纲，进一步端正集体经济的方问道路，荠实菜区以菜为主的方针，实现“优质、高产、多品种、均衡上市、上早市”的要求，为满足城市人民的需要，为夺取抓纲汾州的新性利作出新的贡献；他们决心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最紧密地团结在以华主席为肯的党中共周用，然承毛主席的遗志，斯从华主席的指挥，把毛主席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近行到底。毛主席是全党全案全国各族人民心中永远不荠的红太如，毛主席永远活在棠下人民心中！红太阳的光辉将于秋万代床远照耀着業下 15 ==========第1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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